“反正我是不會搬去乾清宮的,我在景和宮住的還是蠻好的……”遲胭說到一半,就覺得身旁的人冷到了極點,也不明緣由的黑了臉,她趕緊聰明的轉(zhuǎn)移話題說,“再說了,齊兒需要我的照顧,我既然把他接進宮里來住,總不能丟下他一個人不管吧?”
“他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無能?!逼顏撕谅暤?。
“你怎么能這么說呢?雖然齊兒已經(jīng)六歲了,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嘛?!边t胭皺了皺眉心,輕聲輕語的說,“你是他的皇兄,總要念一點手足之情吧?”
“我若不念手足之情,他早被趕往封地了!”祁佀寒這回似乎是真的生氣了,壓著怒火般用力說了一句話。
“你……”遲胭開口,還沒有說什么,祁佀寒就轉(zhuǎn)身向前走了,一點沒有給她留說后話的余地。
看著祁佀寒向前走了,棲兒勸遲胭,說:“娘娘,你還是別和皇上談這個了,齊王能夠留在京城,已經(jīng)是皇上最大的讓步了,其他幾位王爺,在先帝葬禮結(jié)束的第二天,就都被趕往封地了?!?p> “是嗎?”遲胭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那完了,該不會是真生氣了?她想著,無奈的嘆了口氣。
夜深,云遮住了月亮。
棲兒心驚膽戰(zhàn)的走進御書房,看到在微弱的燈光下執(zhí)筆揮灑的男子,躬身行禮道:“棲兒參見皇上?!?p> 聽到來人的聲音,祁佀寒連頭都沒有抬一下,沉聲說:“禁衛(wèi)軍昨夜從太后的寢宮里抓了一個夜襲皇宮的刺客,你可知道?”
坐在燈光不能照亮的椅子上的北初塵,掀起眼皮掃了一眼對面,伸手端起已經(jīng)涼了的茶杯,在手上輕輕晃著。
茶水在杯中翻滾著,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來。御書房里,依然靜的出奇。
“奴婢聽說了?!睏珒翰恢榔顏撕趺磿蝗粏栠@個,低著頭,心里惴惴不安,“不是服毒自盡了嗎?”
祁佀寒停下手中的毛筆,放到硯臺上,依然沒有抬頭看棲兒一眼,淡淡道:“你不清楚嗎?”
棲兒聽到這話,猛的抬頭后,立刻跪下,慌亂的解釋說:“奴婢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p> “這還不好辦,我?guī)闳タ纯床痪托辛?。”北初塵的耳朵靈敏的聽到“通”的一下膝蓋與地面碰觸的聲音,他突然停了晃動茶杯的動作,悠悠然說道。
“皇上,奴婢和那個人真的沒有關(guān)系,奴婢也不認識那個人,更……”棲兒緊了緊眉心,為難的開口,“更沒有接到命令會有人來夜襲皇宮……”
看了半天紙上的字墨,祁佀寒此刻才終于抬起頭,他直視著跪在前方的棲兒,輕啟薄唇,問:“這么說,他不是晉王的人了?”
“奴婢不知道……”棲兒低聲坦誠道,“從去年冬天到現(xiàn)在,奴婢已經(jīng)很久沒有接到晉王府的命令了……”
“會不會是你對晉王已經(jīng)沒用了?”祁佀寒繞開桌子,走到一旁,緩緩猜測著開口說,“又或者,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