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清用手探了探謝瓷額頭的溫度,還是有些發(fā)燙,但是已經好了不少,那藥還能煎兩次,相信足夠挨到她退燒了。
他看了看窗外,外面的雨依然下得猛烈,滴滴答答敲打著屋檐。
戒清替謝瓷掖好被子,欲轉身卻看見謝瓷皺巴著小臉哼哼唧唧地道:“難受,好難受啊!”
戒清一頓:“哪兒難受?”
“哼嗯~,小和尚,我難受?!敝x瓷一副難受得要哭的模樣,但就是不說哪兒難受。
都說人生病的時候是最脆弱的,無論身體還是心靈上。
戒清耐著性子再問了一遍:“你要說到底哪兒難受我才可以幫你啊?!?p> “哼~”謝瓷又哼哼唧唧了好一會兒才道,“頭疼?!?p> 戒清有些疑惑,不是已經好了不少嗎?怎么會突然頭痛?
愣神間,謝瓷又鬧了起來。
戒清只得順著她輕柔地哄道:“乖乖睡覺就不疼了?!?p> 沒錯,他是用哄的。
“皈依師兄已經替你熬粥去了,待會兒你就能喝到香甜美味的粥了?!?p> 一聽這話,謝瓷漸漸安靜了不少,又虛弱地呢喃道:“我要喝肉粥?!?p> “……”戒清汗顏,“只有粥沒有肉?!?p> 戒清想了想又補充道:“太胖了不好?!?p> “哼嗯~”謝瓷又是一副要哭的架勢,戒清拿她沒辦法,尋思著看在她生病的份上就先讓著她,哄道:“好好好,肉粥肉粥就肉粥,你說了算,你說了算!”
果然還是只能用哄的。
謝瓷一聽又恢復了平靜,戒清總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變臉比翻書還快”,說的就是謝瓷。
戒清正想著,就叫謝瓷嘟著嘴不滿地反抗道:“我不胖!”
戒清:“……”
“我真的不胖!”
戒清真的懷疑謝瓷到底睡過去了還是醒著,隨便應和了一句:“你不胖?!?p> 這下,謝瓷徹徹底底安靜了下來,戒清汗顏,替她擦了擦額頭豆大點的汗珠,嘆了口氣:真難伺候!
雖然謝瓷依然沒有喝到肉粥,不過那時謝瓷已經醒了,喝粥的時候也沒有說什么,大概不記得她曾經說過要喝肉粥的事了,戒清也沒有提起。
戒九拿著烤干了的衣服丟在了床上,看著戒清伺候大爺似的伺候謝瓷,不滿地道:“喂,你什么時候回去啊?”
戒清一聽,才想起來天色確實不早了。
謝瓷看著戒九,一臉無辜地道:“外面的雨這么大,你讓我怎么回去?。繘r且,我還生著病呢,你能不能有點兒善心?”
戒清看了眼謝瓷,臉色確實還蒼白的很,唇瓣也沒有一點血色,他又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溫度始終都有一點偏高。
“小和尚,我身體乏力,沒辦法走路啊,我要是在路上暈倒了那不是更不好了嗎?而且,就這么回去,我爹娘會擔心的。”謝瓷楚楚可憐地道。
“你徹夜不歸你爹娘就不會擔心了?”戒九嗤之以鼻。
謝瓷:“那有什么關系,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不回家了?!?p> “你……浪蕩!”戒九丟下兩個字就甩門而去。
戒清思慮再三,還是同意了謝瓷暫住一晚,明日再回去。
謝瓷高興得不行,將若是不按時回去以后便不得再來上香的事情拋去了腦后。
香兒在寒清山下焦急地徘徊了足足幾個時辰,卻始終不見謝瓷的蹤影。
天都快要黑了,香兒越來越著急,更是在這時候她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荷包,撿起來一看,正是除夕夜謝夫人送給謝瓷的那個荷包。
香兒一個哆嗦,各種綁架撕票涌入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