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竹筐,唐三和戴沐白二人一馬當先狂奔而出。直到跑起來,他們才意識到這個懲罰果然很重。
如果可以使用魂力,六、七十公里的距離半天的時間對他們來說并沒有什么問題,甚至很輕松就能完成。可是,在不使用魂力還要負重的情況下,那就不是容易能夠完成的了。
“沐白,我們先停一下吧。”奔跑中的唐三突然停下了腳步。此時,才跑出不遠,他的額頭上已經(jīng)微微見汗。
兩人之前雖然都消耗了魂力,但此時是不使用魂力的奔跑,在體力上,他們顯然是最好的。當然,是不把葉風和小舞以及朱竹清算在內(nèi)。
“小三,怎么了?”戴沐白也停了下來,有些疑惑的看著唐三?!笆畟€來回可不短呢,趕快跑吧。”
唐三道:“沐白,還記得么?老師剛才在我們出發(fā)之前說過,我們是一個整體,他要求我們共同完成這次懲罰。你看,榮榮和我也一起受罰了。除了我要跑十個來回以外,你們也必須同時完成。以我對老師的了解,這次他不只是要懲罰我們,同時也是讓我們鍛煉身體,昨天老師才和我說過,身體是魂師的基礎(chǔ),我能夠越級吸收人面魔蛛魂環(huán),就和身體素質(zhì)有關(guān)。更加重要的是,這次懲罰恐怕也是老師對我們的一次考驗,他要考驗的,就是我們的集體性。我們是一個整體,論體力,或許你、我能夠支持,可他們卻未必。我看,我們必須要想些辦法,看如何能夠讓大家共同完成這次考驗?!?p> 作為大師的唯一弟子,唐三對大師顯然是最了解的。聽了他的話,戴沐白緩緩點頭,“恐怕真的是這樣,等他們上來,我們先商量一下?!?p> 很快,后面的人就追了上來,不過,令唐三和戴沐白驚訝的是,后面的人群中,小舞和朱竹清竟然也在其中。
“小舞,朱清,你們兩個怎么也在這里?你們不是由紫大人她們訓練的嗎?”唐三不解的問道。
“是風哥哥叫我們一起來的,說是我們以后是一個整體,他要我們和你們一起跑,他則是給我們準備大餐去了?!毙∥杌卮鸬?。
“這還真像風哥的行為呢……”唐三暗暗說道。
“那你們的負重呢?”
“風哥哥給我們施加了‘重與輕的境界’,現(xiàn)在我們身上的重力是我們?nèi)耗艹惺艿淖畲笾亓?,比你們身上的石頭重多了?!毙∥璨粷M的說道,想來葉風在她身上施加了“重與輕的境界”讓她產(chǎn)生了很大的怨念。
“大餐!小舞,你是說葉風給我們準備大餐去了?”戴沐白有些激動的說道,葉風的手藝他是吃一次就再也忘不掉了,現(xiàn)在聽說葉風去準備大餐了,想想就激動。
“嗯!”小舞肯定的點了點頭。
“好,我要爭取在中午跑完!不,是一定要跑完!”戴沐白興奮的說道。
“應(yīng)該說是他有志氣呢,還是說他沒出息呢……”
“好,我們一起加油!”說完,唐三將自己對今天懲罰的看法又說了一遍。
奧斯卡眉頭微皺,道:“我認為唐三說的很對,大師應(yīng)該就是要考驗我們。我們的負重有所不同,應(yīng)該是大師刻意計算了我們體力能夠承受的極限范圍。像唐三和戴老大的情況應(yīng)該是在極限承受之內(nèi)能夠完成的,甚至還會有體力留存。像胖子應(yīng)該是剛好達到極限。自然也有超過極限承受范圍的。只有大家通力協(xié)作,才有完成的可能。那超過承受極限的負重,恐怕就有我一個。還有榮榮。”
說到最后,他不禁面露苦笑,跑出來才兩公里,他已經(jīng)感覺到背上的竹筐越來越沉,額頭見汗,后面還有那么長的距離,他自問是肯定堅持不下來的。
胖子馬紅俊大大咧咧的道:“不如我們作弊吧。我們偷偷吃點小奧的恢復香腸,害怕體力不足嗎?”
“作弊?”奧斯卡沒好氣的瞪了胖子一眼,他是聰明人,絕不會做傻事,“胖子,我只問你一句,你能肯定大師沒讓其他老師監(jiān)督我們么?要是萬一作弊被發(fā)現(xiàn),恐怕就不是現(xiàn)在的懲罰這么簡單了。而且,大師對我們進行這樣的懲罰,一定有他的深意,只會對我們好?,F(xiàn)在我們要想個辦法,盡可能的節(jié)省體力?!?p> 唐三突然開口道:“老師雖然讓我們負重跑,不能使用魂力,我們七個人的總負重是這么多,只要能夠帶著這些負重完成懲罰自然就可以了。奧斯卡,把你的石頭給我吧?!?p> 奧斯卡愣了一下,嘿嘿一笑,“好兄弟。不過,現(xiàn)在還沒必要。我看不如這樣。我們七個人從現(xiàn)在開始,按照速度最慢的那個勻速跑,這樣大家就能夠聚集在一起,而勻速又是最節(jié)省體力的。等到誰堅持不住了,再相互幫助調(diào)整負重,這樣一來,就能夠盡可能的節(jié)省體力。你們看如何?”
寧榮榮在一旁笑道:“小奧,沒看出來,你還挺聰明的?!?p> 奧斯卡臉上帶著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不知道我小時候被稱為聰慧小王子嗎?這算什么?!?p> 戴沐白在眾人中年紀最大,展現(xiàn)出老大應(yīng)有的帶頭作用,“別廢話了。說話也會浪費體力,我們跑吧。就按照小奧說的辦?!?p> 當下,七人重新開始了他們的長跑之旅。
毋庸置疑,在七人中,自然是作為輔助系魂師的奧斯卡和寧榮榮體力最差,眾人也就按照他們的速度跑了起來。勻速前行,朝著索托城的方向而去。
第一個往返就在這種勻速中跑完了全程。
真正跑起來,眾人才逐漸感覺到負重帶來的壓力。如果只是普通的跑步,就算不實用魂力,這一個來回六公里左右的路程對他們來說都談不上什么負荷?;炅ι眢w的改造令他們有著遠超常人的體能,就連奧斯卡和寧榮榮這樣的輔助系魂師也不例外。
有了負重,身體明顯變得不適應(yīng),一個來回下來,寧榮榮和奧斯卡二人已經(jīng)是汗流浹背,其他人也都露出了些許疲態(tài)。
寧榮榮無疑是眾人中體力最差的,奧斯卡雖然也是輔助系魂師,但他畢竟突破了三十級,身體有了第三魂環(huán)在各種屬性上的加成,狀態(tài)要比寧榮榮好上不少。
唐三和戴沐白身上的負重,是一塊十五公斤中的石塊,小舞的負重大概有七十公斤,朱竹清的負重大概有五十公斤,馬紅俊身上的負重是十公斤,寧榮榮和奧斯卡雖然只有五公斤,但此時他們的感覺卻像是背負著一座大山似的,身體越來越沉,只能咬牙保持著勻速。
學院大門在望,令大家有些驚訝的是,大師和葉風正站在學院門口看著他們完成,至于伊卡洛斯則是通過扭曲光來隱形自己,所以除了葉風以外還真沒人發(fā)現(xiàn)她。
第一次往返跑回來。在大師和葉風身邊,還擺著一張桌子,上面放了一個大桶。
“每個人喝點水,再繼續(xù)。”大師的話一向言簡意賅。
桶內(nèi)是溫水,略帶咸味,似乎是放了鹽。在大師的監(jiān)督下,每個人只允許喝一杯溫水,立刻就督促他們再次踏上懲罰之路。
“加油哦,如果你們能成功在中午之前回來,還有大餐在等著你們呢?!比~風則是在鼓勵著他們。
隨著時間的推移,空中的大火球已經(jīng)漸漸向當中靠攏,帶來的溫度也逐漸增加。喝了鹽水的眾人,體力得到了一些補充,唐三和戴沐白到?jīng)]什么,但奧斯卡和寧榮榮卻明顯感覺到自己恢復了幾分力氣。
看著學員們漸漸遠去的背影,大師站在原地面無表情,但看到七人是共同回來的,他眼神深處明顯流露出幾分滿意。
提著大桶朝學院內(nèi)走去。此時的他,不僅僅是教導學員的老師,同時也是關(guān)心他們的長者。他要做的并不是虐待學員,而是讓他們得到真正的鍛煉。
第二次往返、第三次往返,第四次……
每一次眾人回到學院前時,都會喝到大師準備好,溫度適宜的鹽水。溫水容易吸收,鹽分補充排汗對體力的透支。哪怕是寧榮榮和奧斯卡,都感覺自己有些奇跡似的堅持跑完了四個勻速往返,除了喝水以外,中途并沒有任何停頓。
但是,當?shù)谖宕瓮甸_始的時候,奧斯卡和寧榮榮的速度已經(jīng)明顯慢了下來,他們眼前的景物已經(jīng)開始變得模糊,雙腿像灌鉛了一般沉重。背后的竹筐更像是山岳般帶來這重力。
在勻速的情況下,其他人的體力還能保持,雖然此時每個人都已經(jīng)汗流浹背,可精神卻保持的很好。
“小奧,把你的石頭給我吧。”唐三向奧斯卡說道。
戴沐白也同時向?qū)帢s榮伸出了手。
這一次,奧斯卡和寧榮榮都沒有拒絕,他們很清楚,自己的體力已經(jīng)有些透支了,再這樣下去,恐怕這次往返也未必能堅持的下來。
唐三和戴沐白的負重直接從十五公斤變成了二十公斤,竹筐里變成了兩塊石頭。五公斤看上去不重,但在體力大幅度消耗的情況下,這簡單的五公斤已經(jīng)帶給了兩人明顯的負擔。勻速雖然仍能保持,但兩人的呼吸也明顯變得粗重起來。
正好相反的是,失去了五公斤的壓力,奧斯卡和寧榮榮瞬間產(chǎn)生出了一種超脫一切的感覺,仿佛整個身體都輕的能飄起來一般,大口喘息幾聲,跑起來頓時變得輕松多了,不但恢復了原本的勻速,甚至還有些游刃有余的感覺。
第五、第六、第七,三次往返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結(jié)束了。第八次往返開始時,已經(jīng)整整過去了近兩個時辰的時間。此時的太陽已經(jīng)偏離了正中。正午已過。
每個人的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肺部仿佛像火燒一般灼熱,每邁出一步,地面上都會留下一個清晰的水印,那是他們身上流淌的汗液。從上一次往返開始,他們在學院門口補充的鹽水已經(jīng)變成了兩杯。并且有著短暫休息的時間。大師并沒有催促他們,依舊在每一次往返之后給他們準備好溫鹽水。
“不行了,我不行了。”說話的是馬紅俊,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撲倒在地,胖子停了下來,雙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他那張胖臉已經(jīng)變得一片蒼白,似乎每一次呼吸都已經(jīng)極為困難。
眾人先后停了下來,這一刻,大家竟然都說不出話。彼此對望,他們發(fā)現(xiàn)每一個伙伴身上的衣服都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最為可觀的就要屬朱竹清了,她的年紀雖然在眾人中最小,但卻是三個女孩子中發(fā)育最好的一個,濕透的衣服緊貼身軀,勾勒出一條條驚人的曲線。
可惜的是,現(xiàn)在誰也沒有精力去關(guān)注這份美景,一個個都站在原地喘息不停。
本來唐三和戴沐白是不應(yīng)該如此疲憊的,但他們身上多了寧榮榮和奧斯卡的負重,比起其他人來負擔更重。
足足喘息了有接近五分鐘的時間,眾人才漸漸緩過來。
馬紅俊忍不住道:“反正午飯也吃不上了,不如我們慢一點吧。我不行了,再跑下去,恐怕要累死了?!?p> 戴沐白皺眉道:“慢?你沒發(fā)現(xiàn)大師每次給我們準備的鹽水溫度都一樣么?可我們的速度一直都在降低。很明顯,大師是計算了我們體力情況的。跑回去太慢,恐怕還會有額外的懲罰出現(xiàn)。雖然大師對我們的訓練嚴厲了點,但他也是為了我們好。一定要堅持。胖子,把你的負重給我吧。”
馬紅俊有些吃驚的看著戴沐白,“戴老大,你還行?”
戴沐白挺起胸膛,“胖子,記住,男人不能說不行。拿來?!?p> 征程再次開始,這一次,眾人將速度再次降低,戴沐白雖然一聲不吭,但能夠明顯看出,他的步伐變得沉重了許多,每一步留下的汗水也是七個人中最多的。胖子帶給他的負重可是十公斤。在體力本就有些透支的情況下又將負重增加到三十公斤的程度,對他的體力消耗產(chǎn)生著巨大的影響。
第八次往返結(jié)束,大師在提供給他們溫鹽水的時候,刻意看了一眼眾人背后的竹筐,卻什么都沒有說。
第九次往返繼續(xù),盡管沒有負重,但奧斯卡和寧榮榮的體力也已經(jīng)達到了接近極限的程度,馬紅俊倒是恢復了一些,小舞還能堅持,朱竹清的腳步卻越來越慢了。反倒是唐三似乎咬牙挺過了自己的極限,看上去到并沒有透支的跡象。
眼看著索托城已經(jīng)在望,第九次往返就要跑完一半了。突然,戴沐白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朝著前面撲倒下去。
要是在以往,憑借戴沐白的實力,一挺身就能站直,可此時他的體力消耗的實在太嚴重了。
唐三一直跟在戴沐白身邊,眼看著他要摔倒,趕忙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他的肩膀。
戴沐白邪眸中雙瞳已經(jīng)合一,這種情況唐三曾經(jīng)在他們遇到危險的時候見過,這應(yīng)該是一種極限的表示。
戴沐白并沒有自己站穩(wěn),整個人都是靠在唐三的肩膀上,胸膛就像風箱一般劇烈的起伏著,整個人看上去已經(jīng)接近了脫水的狀態(tài)。
“戴老大,你怎么樣?”眾人趕忙圍了上來,關(guān)切的詢問著。
唐三沒有吭聲,卻直接取出了戴沐白竹筐中最大的那塊十五公斤重的石塊,放入自己竹筐內(nèi)。
“小三,不用,我還能堅持?!贝縻灏酌銖娬局弊约旱纳眢w,眼中流露著堅毅的神光,看著唐三,“你連人面魔蛛魂環(huán)帶來那么巨大的痛苦都能支持,我為什么不能支持下去。我可以的。兄弟們,讓我們堅持下去,誰也不能掉隊?!?p> 一邊說著,戴沐白強行從唐三竹筐中拿出了自己那塊十五公斤的石頭,重新返回自己的竹筐內(nèi)。
“戴老大。把我的還給我吧?!瘪R紅俊突然開口了。此時距離全部懲罰結(jié)束,還有一個半往返的距離,誰都知道,戴沐白扛著三十公斤的負重是不可能完成的。
寧榮榮突然上前一步,“還有我的,我這會兒也好多了,能夠自己背負。”
唐三道:“榮榮就算了,胖子,你堅持一會兒。”
馬紅俊自己的負重重新回到背后,給戴沐白減輕了十公斤的重量,在唐三的一再要求下,寧榮榮那五公斤的石塊也從戴沐白竹筐內(nèi)到了他的竹筐之中,負重增加到了二十五公斤。
征程繼續(xù)上演,每一步邁出,都是那么的艱難,戴沐白在少了十五公斤負重的情況下,憑借著他堅韌的毅力硬生生的挺了過來。
第九次往返就在眾人的相互扶持下挺了過來,此時他們雖然依舊在跑著,可實際上,比起走路已經(jīng)快不了多少。懲罰從開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三個時辰。
大口大口的喝著鹽水,七個人都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似的,大師依舊站在旁邊一言不發(fā)。
戴沐白強打精神,“兄弟們,還有最后一趟,大家要堅持住?!?p> 奧斯卡突然開口道:“小三,把我的負重還給我。就剩最后一個來回了,我能支持?!?p> 唐三愣了一下,他突然發(fā)現(xiàn),奧斯卡眼中似乎多了些什么。但看著他那正在不斷顫抖的雙腿,唐三搖了搖頭,“不用,我還能行?!?p> 奧斯卡走到唐三身邊,汗水不斷滴落著,但他此時的目光卻變得很堅定,“當我是兄弟,就還給我。我能行。”
寧榮榮在一旁已經(jīng)喘息的不行,小臉蒼白,但看著奧斯卡從唐三竹筐中拿出那五公斤的石塊時,還是忍不住說道:“小,小……奧……,你……今天……真像個……男人……?!?p> 奧斯卡此時累得已經(jīng)笑不出來了,只能挺挺胸膛,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此時的史萊克七怪,體力都已經(jīng)透支,但他們的神情卻沒有一個放松下來,有的時候,天才與庸才的區(qū)別,就在于意志力是否堅定。挺過一次極限,就意味著一切都會改變。
懲罰的第十次往返終于踏上了征程,這一次,眾人已經(jīng)實在跑不動了,只能勉強挪動著自己的腳步,一步步向前邁進。
不行了么?不,行的,我們都行的。扛著背后的石塊,邁動著沉重的步伐,他們一步步朝著最后的目標前進。
走出一公里,險些昏倒的奧斯卡,背后石塊重新回到了唐三的竹筐。
走出三公里,寧榮榮昏倒,唐三將自己的石塊都給了戴沐白,背起了寧榮榮。
返回兩公里,朱竹清昏倒,小舞勉強抱起她。
距離終點還有不到五百米的距離,唐三已經(jīng)掛在胸前的竹筐里,放著之前朱竹清的負重以及從戴沐白那里拿過來的十五公斤負重,背后背著奧斯卡。
戴沐白背著朱竹清。
小舞背著寧榮榮。
馬紅俊帶著二十公斤負重。
他們幾乎是一步一步挪移著朝終點走去。
“放,放我下來吧……”寧榮榮虛弱的聲音在小舞背后響起,小舞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而寧榮榮也從她背上滑了下來。兩人相互攙扶,一步步向前走去。
奧斯卡也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掙扎著從唐三背上滑落,在唐三的攙扶下向前走去。
朱竹清還沒醒,她雖然嘴上不說,但之前她透支的卻比奧斯卡和寧榮榮還要厲害,馬紅俊雖然胖,但體力卻比朱竹清好的多,戴沐白又幫他拿了一段距離的負重,情況自然要好得多。
當然,此時的馬紅俊也已經(jīng)到了極限狀態(tài),匯合在唐三和奧斯卡身邊,三個人相互攙扶,一步步向前走去。
如果被懲罰的是一個人,以寧榮榮、奧斯卡那樣的體力,恐怕早就已經(jīng)堅持不住了。
但懲罰的是七個人,在相互扶持,相互幫助下,他們心中的執(zhí)著早已被激發(fā)。
眼前的景物已經(jīng)模糊,隱約中能夠看到那終點的存在,他們的身體,此時已經(jīng)完全靠意志力的支撐才能繼續(xù)前行。
唐三背著重重的石塊,雙手同時攙扶著馬紅俊和奧斯卡,幫他們支撐一部份體重。雖然不能使用魂力,但在身體極限的情況下,玄天功本身的強韌特性已經(jīng)逐漸發(fā)揮出來,否則,他也無法堅持到現(xiàn)在了。
戴沐白的腰已經(jīng)被壓的有些彎了,邪眸中已經(jīng)多了幾分紅色,每一步邁動都仿佛有千鈞重力壓在身上。
四百米……,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
大師僵硬的面龐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眼看著他們相互攙扶共同前進的樣子,就連大師也不禁動容。葉風的臉上充滿笑容,眼神中也充滿著鼓勵。
這最后一次往返,他們走了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但是,他們也終于堅持著回來了。
噗通、噗通……
七個人幾乎先后倒地,奧斯卡、寧榮榮、馬紅俊幾乎在同一時間暈了過去。
戴沐白倒在朱竹清身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整個人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小舞頭上的蝎子辮已經(jīng)變得散亂,不斷滴落著汗水,紅唇嗡動。
下一刻,這在整個“懲罰”過程中承受最多的兩人已經(jīng)同時摔倒在地面,步了其他同伴的后塵。
史萊克七怪,七個人受罰,此時也躺下了七個。
大師眼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倒下,卻始終未動。直到唐三和戴沐白最后同時昏倒后,他臉上才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不拋棄,不放棄,很好。很好?!?p> 葉風點頭表示贊同之意。
弗蘭德帶著趙無極和其他幾位老師悄然出現(xiàn)在大師身邊,“大師,你們兩個也很好。夠狠?!?p> 大師沒有理會弗蘭德言語中的不滿,揮了揮手,“趕快帶他們過去吧。”
包括大師和葉風在內(nèi),眾老師趕忙卸下孩子們身上的竹筐,抱著他們朝學院內(nèi)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