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我會(huì)想到那時(shí)候的事?!标惷鎿u頭不愿再想,加快收拾衣物。
“明明以為已經(jīng)不用再過這種逃亡生活,我已經(jīng)受夠了這些年被追殺的日子了?!标惷孀ブさ挠沂质箘拧?p> 收拾好東西,陳面推開了門,走下樓去。
到了馬棚,陳面也看見了那兩具尸體,他并沒有害怕,反而走了上去。
陳面站在尸體旁,蹲下身去,查看傷口。
這兩人都是被一擊斃命,憑這傷口來看,兇手用的是刀,而且是善用刀的高手,出手狠辣,這兩人沒有反抗痕跡。
可能是被偷襲又或是兇手是他們倆認(rèn)識(shí)的人,不然不會(huì)連身上的刀也沒拔出。
陳面看了看兩人的佩刀,一長一短。
“抱歉?!标惷嫔宰鳘q豫后拿走了那把短刀。
陳面合上了兩人的眼。
馬棚放著行云鏢局的馬,但陳面并不打算騎馬,因?yàn)檫@太過于明顯,很容易暴露。
嗯?
陳面看向一匹黑馬,黑馬正在低頭喝水。
是我的錯(cuò)覺嗎,我總感覺這匹馬在看我,陳面認(rèn)為自己太過與緊張,有點(diǎn)疑神疑鬼了。
走到后門,陳面推開,一只腳邁過門檻,他回頭看了一眼,眼中滿是不舍。
佇立良久。
他最終還是沒邁出另一條腿。
……
跪在地上的陳小二咳嗽個(gè)不停,楊梅拍打陳小二的背。
“沒事吧小二,那常朱要對你干什么?”楊梅見陳小二咳嗽不止,立馬準(zhǔn)備拿水。
陳小二發(fā)現(xiàn)渾身使不上勁,他的嘴上有些微粉末,雖然他盡力反抗常朱,但還是吃下了一點(diǎn)他戒指里的粉末。
陳小二抬起頭,看見了一個(gè)身影,瞳孔放大。
“后面!”
楊梅聽后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常朱站在后面,舉著手。
手上拿著一把柴刀。
常朱揮刀,砍中了楊梅的脖子,楊梅直接倒地。
“娘!”陳小二立馬站起身,可身子剛起來,腳下一軟,跌了下去。
“媽的?!?p> 一刀。
“臭女人?!?p> 一刀。
“叫你媽的撞我!叫你媽的妨礙我!”常朱每說一句話,就揮下一刀。
后院不斷響起重物砍入肉塊的聲音。
楊梅根本抵擋不了,只能無力的看著刀子落下。
鮮血染紅了楊梅和常朱的衣裳。
“不,不要,快住手!快來人?。 标愋《p眼血絲密布,他腦袋開始發(fā)昏了。
不!
“我叫你媽的……”
不!不!
“妨礙老子!”常朱又舉起了刀。
不!不!不!
突然,常朱眼前的世界旋轉(zhuǎn)了起來。
常朱很奇怪。
奇怪為什么他看的見自己的身體,而且是沒有頭的身體。
一只腳踢來,帶著風(fēng),也帶著痛苦和殺意。
常朱的頭顱飛了出去。
陳小二不敢相信看著眼前這人。
陳面頭發(fā)聳立,滿臉通紅,手上的短刀還沾著血。
但最惹人注目的,是他的右眼,如鮮血一般。
陳小二知道這是陳面,可這跟他印象中那張平時(shí)帶著憨厚傻笑的臉不一樣。
“你是誰?”
……
“你是誰?”
木知年看著面前出現(xiàn)的陳面。
陳面勾著背,低著頭,嘴巴張大,一直在大喘氣,身體有規(guī)律的起伏著。
“你是小二的爹?”木知年雖看不見臉,但見這身打扮他終于認(rèn)出來了。
聽到這句話,陳面抬起了頭,滿臉猙獰,露出了他那只血眼。
木知年毫不掩飾臉上的驚愕,“你是太平的人?!?p> “太平”二字讓陳面眼中的血色略微有些消退。
木知年手上還拿著青風(fēng),咧嘴一笑,說道:“沒想到這里還有太平的子民。”
“而且還是教主的種子。”木知年眼中散發(fā)光芒。
陳面臉色一變,面帶痛苦,“不,我不是,我不知道什么太平?!?p> 木知年聽后大笑,“你這眼睛已經(jīng)暴露無疑,你修煉了《血魔眼》,這是只有教主才能傳授的功法?!?p> “??!”
陳面大叫一聲,雙膝跪地,雙手抱頭,“不,我已經(jīng)不想要了,我不想要這個(gè)太平!”
木知年頓時(shí)收起笑容,嚴(yán)肅萬分的看著陳面,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你居然說你不想要太平?那可是太平,是我們太平教一直追求的東西,你居然說你不想要!”木知年面露癲狂。
“哦,對了,我記得你來這黃石鎮(zhèn)已經(jīng)有半年了,那就只有一個(gè)原因了?!?p> 木知年咬著嘴唇,流出一道血痕,“你背棄了太平,你背叛了太平教?!?p> 陳面恢復(fù)了一絲清醒,眼中的血色衰減了,“不,我想要的太平不是這個(gè),不是這個(gè)?!?p> “我想要的,想要的是……”陳面說著,眼角流出了淚。
“是家,可她已經(jīng)不在家了?!?p> 木知年冷漠的說道:“你想要什么都隨你,那些我管不著,可你背叛了太平教,叛徒者只有死?!?p> 木知年說的很慢,可手上的青風(fēng)卻一點(diǎn)也不慢。
陳面右手的短刀抬起。
青風(fēng)與陳面手上的短刀相撞。
陳面持短刀抵擋住,問道:“那常朱是你的人嗎?”
木知年被這突然一問有些愣神,不過他不準(zhǔn)備回答,他要速戰(zhàn)速?zèng)Q。
木知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停止使用領(lǐng)域,畢竟這對他的內(nèi)力消耗太大了,不過他并不擔(dān)心羅狼會(huì)恢復(fù),因?yàn)檫@是只有他才能解開的毒。
另外他知道,麻痹對修煉了《血魔眼》的人沒有太大用,因?yàn)檫@個(gè)功法會(huì)讓人身體無感。
夏狂,木知年嘴上帶著血,他吐向陳面。
陳面來不及閃躲,只好斜身,血水打在了他的右肩上,肩上的衣物瞬間被腐蝕,連帶著還有肩上的肉。
陳面的右肩隱約可見白骨,不過陳面面色平靜,因?yàn)樗呀?jīng)沒了痛感。
木知年左手握拳,一拳打在陳面的肚子上,把陳面打飛了出去。
“《血魔眼》會(huì)使人力量和速度大增,但消耗的是使用之人的氣血,所以這也是消耗自己命的功法,教主把這功法授予你,看來你并不怕死?!蹦局甑f道。
被打飛在地的陳面道:“我很怕死,所以我只能拼命不死?!?p> “你只能乖乖受死,這樣你還能去往太平天國,享受太平。”木知年歷聲呵斥。
“我說了,我的太平不是這個(gè),才不是什么該死的太平天國!”
木知年面帶怒色,“你個(gè)背叛太平之人居然還敢污蔑。”
陳面艱難的站起身來,嘴角帶血,他的雙腳已經(jīng)不穩(wěn),但他的眼神堅(jiān)定不移。
“我問你,那常朱到底是不是你的人?!?p> “你怎么還在問這個(gè),是又如何?”木知年很不耐煩,他要盡快殺了陳面。
陳面手握短刀,刀指木知年,“那你就必須死?!?p> 陳面的右眼,再一次變得鮮紅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