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流瑛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葉琛,“殿下,我來了?!?p> “你要是能叫我的名字該多好啊?!必雇鯌K白著一張臉,像極了彌訶那種病態(tài)。流瑛其實一直對毓王很尊敬,因為他救過自己,也救過勤芷,雖然沒有成功,但她對毓王還是很感激。她無法去接受毓王對她的好,那是一種自然的退避,一種心知不可的成全。
“殿下,你先休息?!彼沿雇醴旁趬?,自己站到了亦尋身邊。
“害怕嗎?阿瑛?!币鄬づc她相背,兩人皆是眉頭一緊。毓王神情恍惚,辨不太清事物,但是他們兩個是一路帶人從后山殺過來的,路上見過太多這樣的人,流瑛其實心中實在是不忍心,但她沒辦法。
從來,能夠止殺的方法,就是以殺止殺。這些東西,她從未學(xué)過,但卻像是刻入骨血的東西,甚至,她在這火爐一般的雁回城,竟然感覺到了一絲興奮,如果不是,亦尋一直握住她的手,她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如毓王一樣失控。
“從不?!绷麋卮鸬暮芨纱?,就好像他們一起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許多次許多次的艱險一般,他們互相信任,互相扶持。
雷漆瞧著來了兩個高手,其中一個還是當出妄圖殺田鈞的女子,瞬間便來了興致,一直纏著流瑛,出雷詭異的手段流瑛早就見識過,她第一次見到時,除了木訥,就只剩下恐懼,最后一切都被怒火燒成灰燼,成了她睫毛上不斷下滴的鮮血。
如今對上雷漆,似乎能有了些抗衡的力氣。而且,身體里,心里,有些東西,已經(jīng)在慢慢萌芽。
亦尋看她對上雷漆并無不可,便一心為她開路。亦尋需要做的,從來就只是守在她身邊而已。
“小美人,出手這么狠,我可真是喜歡。”雷漆用手上的護腕擋住了流瑛挑上來的一劍,劍和護腕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這把劍是亦尋給她的劍,劍身小巧又輕盈,劍柄處還有她的名字,她很是喜歡。
“是嗎?那你可知你們屠戮勤家鏢局的時候,是多少的狠辣?”流瑛因為那場剜眼開膛的悲劇,對出雷總有些散不開的怨恨。
“那些都不過是為了成大事的必要犧牲,歷史總不會記住太多人的。”雷漆反手一拳暴擊向流瑛。
”蠅營狗茍,驅(qū)去復(fù)返。”流瑛用劍擋住,借力從下滑出。
“小美人,你有本事驅(qū)嗎?”雷漆不怒反笑,似是在嘲諷他們不自量力。
“是不是覺得從后面繞過來很容易?你以為我心大到就帶這么點人守著你們五萬大軍的到來嗎?”
“阿瑛,小心!”亦尋一腳踢下一個人,翻身到她身邊:“有東西過來了?!睎|西,絕對不是好東西。
“雷漆,你到底做了什么?”流瑛受了雷漆的影響,整個人都有些陰沉。
“告訴你,你們猜測的沒錯,我真的就只帶了幾百人在這里,不然你們怎么能那么輕易的進來呢?現(xiàn)在,你們就來嘗他們的味道吧?!崩灼岬謸趿肆麋倪M攻便不再戀戰(zhàn),退至后方。而同時,數(shù)個鐵皮人便蜂擁而來。
那些人無一不是身著厚重的鎧甲,面部也隱藏在面具之下,身上,還帶著股焦黑的味道。
不知道出雷用了什么方法,弄出了這種讓人如火焚身的藥,它不僅僅是能夠把人活活燒死,讓人生出許多惡意的幻想,更可怕的是,那些在火中重生的人,他們無堅不摧,無往不利。
“亦尋,怎么辦,我們沒辦法擋住?!绷麋咽窃谀氰F皮人下步步后退,亦尋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比流瑛更加嚴重。
“放信號彈吧?!币鄬だ淠目粗切╄F皮人,帶著殺意和恨意。
流瑛再不敢做停留,一縷白煙在城上升起。
”只要我們再撐一會,白將軍他們就會趕過來了?!傲麋鴮Υ蠡锎舐暫鸬?,只希望他們能夠支撐到白將軍他們的到來。
毓王想強行加入戰(zhàn)斗,卻是被亦尋一把甩出去。要是主帥不保,還談什么凱旋而歸。
亦尋默不作聲,以捻葉飛刀之勢,不斷地向雷漆逼近。
雷漆身前也是不斷的涌出保護他的鐵皮人,難怪了,難怪了,難怪他后方近乎無人,難怪出雷做了那么多年的縮頭烏龜,現(xiàn)在突然出來叫囂,原來,都是因為這個東西。
如果說,世界上誰最恨那種毒藥,可能幾百年前,那個消失在歷史里的國家更有甚者,但在這幾百年后的今日,最恨的,便是亦尋。
他展現(xiàn)出一種如神一般的風(fēng)姿,像無數(shù)年屹立不到的將軍,走過數(shù)不盡的風(fēng)華歲月,為的只是保護那心中亙古的人影。
“雷漆,你真的是該死。”亦尋不管不顧,直逼雷漆,雷漆從未見過這個不怎么顯山露水的少年這樣的一面。心中一驚,已然暴起。
亦尋比流瑛更快,他沒有武器,因此隨手一拿都是他的武器。雷漆應(yīng)付的很少吃力,他甚至不知道下一個要自己命的東西是一個酒杯還是一片碎瓦。
亦尋是下了殺心的,雷漆心知不敵,惜命的緊,退到一處,抹了一把嘴上的血,大喊:“寧大人救我!”
“太子殿下早早叫我出來不就好了。”那人一身黑衣遮面,看不清面容。
“寧大人給我殺了他!”雷漆口中帶著些瘋狂與猙獰。
寧大人也不多廢話,出手很辣也是一派的很辣。
“果然真是物以類聚?!绷麋D(zhuǎn)至亦尋處:“亦尋,白將軍和瀾弦他們已經(jīng)來了,但是他們已經(jīng)損傷過半,殿下進城之后,那些怪物便已經(jīng)在城外與他們開戰(zhàn),死傷慘重,白將軍他們是看見了信號彈,拼死趕來的。但是那些怪物從各處涌來,越來越多,他們對付起來,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绷麋裆呀?jīng)是極為難看。那幾百人的戰(zhàn)斗力,絕對堪稱以一敵百。他們只能試圖先擒王,只有抓住雷漆,才有撤退的籌碼。
而瀾弦那邊,看到毓王身負重傷躺在一旁。更是二話不說,提刀就上。
毓王于他,是恩人,似父母,是這世上,他唯一的信仰。
他怎么能容忍,他受這樣的傷害,他怎么能讓他第一次的出征,便是失敗告終。
“瀾弦,別給我傻眼了,給老子上?!卑讓④娨皇瞩r血,那是被鐵皮人一拳震碎了虎口,但他的手依舊穩(wěn)如泰山。
瀾弦不回他話,只是黑著個臉,拼了命的透支自己的身體,他要為他,打拼天下,他要為他,殺盡辱沒他的人。
“是你?!睂幋笕丝匆娏麋?,突然冒出一句有些驚訝和興奮的莫名其妙的話。
“你認識我?”流瑛覺得很是詭異,今天的這一切,都讓她覺得很不尋常。
出雷的所有東西,都讓她覺得,很熟悉。
正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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