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施懲罰
顧安年則從那幅畫中回過神,眼睛四處看著,像是在找什么人,最終落到了蘇木言歡身上。
疾步走了過去,手指微抖的指著畫,顫聲道:“蘇木小姐,此畫,可是你親手所作?”
在場大部分人都不明所以,覺得顧安年是被畫沖昏了頭,這種衣不蔽體的畫作,他居然認(rèn)為是好畫!
蘇木言歡看著顧安年這個樣子,不由得有些扶額,隨后摸了摸旁邊蘇木百歲的頭:“這是我兒子,歲歲所畫。”
顧安年看著蘇木百歲稚嫩的小臉,一臉不可置信,然后又沖回畫旁邊,一邊看,還一邊低喃:“好畫,畫的太好了!簡直不可思議……”
顧延已經(jīng)看不下去了,再次在下面出聲:“逆子,你趕緊給我回來!”
顧安年根本不管顧延,又看向蘇木言歡,開口的話卻讓眾人暗自心驚:“蘇木小姐至今待字閨中,若不嫌棄,我愿迎娶蘇木小姐,自然,孩子日后便是我的親生兒子,丞相府的嫡長孫,不知蘇木小姐意下如何?”
顧安年沉迷書畫,至今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更別說什么側(cè)室,小妾了。像蘇木言歡這種未婚生子的,能到丞相府做主母,在場的人都認(rèn)為這場親事必定會成功。
顧延這次并沒有阻止,這個兒子一直沉迷書畫,他真的是怕他一輩子不娶妻,就畫畫。
今日有了娶妻之意,對方還是定國將軍的寶貝女兒,倘若真的娶了回去,以后丞相府和將軍府可就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
至于傳宗接代的事,他從來沒有指望顧安年。
分清楚其中利弊之后,那自然是有利無害,就笑瞇瞇的看著蘇木序。
就連蘇木序也在暗自思考,畢竟如果蘇木言歡能嫁給顧安年,那定家在皇城,他也方便照顧。
只是,寶貝女兒的終身大事他可不能草草決定,看向蘇木言歡,想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蘇木言歡看著這個對自己拱手的男子,眼角一陣抽搐,合著人家是看上歲歲的畫了。
淡淡回了一禮之后,正準(zhǔn)備開口,一道低沉的男聲插了進(jìn)來:“丞相府二少爺這是什么意思?自古定親誰不是先下聘,再成親?你這空手而來,就三言兩語想把定國將軍的寶貝女兒給收了?”
蘇木言歡看了過去,只見慕藎子妄沉著臉,看著顧安年,周圍的人都能感覺到那股十足的壓迫感。
偏偏顧安年感覺不到,反而對著慕藎子妄一拱手,道:“王爺多慮了,今日出府急,沒帶什么值錢玩意,聘禮我明日自會親自來送?!?p> 蘇木言歡看向慕藎子妄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不過片刻,便迅速移開,看向顧安年:“顧公子心意我已知曉,不過暫時沒有出嫁之意,還望顧公子諒解?!?p> 話音未落,又補充道:“倘若顧公子實在喜歡歲歲的畫,日后可以派人來接歲歲到丞相府做客,也可一起研究畫作?!?p> 顧安年原本就是喜歡蘇木百歲的畫,但是老是跑來找蘇木百歲,難免有心人會不會傳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謠言,為了蘇木言歡的名聲著想,只能出此下策。
要是蘇木言歡知道顧安年是為了自己的名聲,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就她現(xiàn)在這個處境,還有名聲可言嗎?
顧安年一見以后可以隨便來找蘇木百歲,也就不再糾結(jié)成親的事了,高興的連連點頭:“那就多謝蘇木小姐了?!?p> 蘇木言歡之所以讓他和蘇木百歲接觸,那是因為顧安年確實沒什么壞心眼,只是一個癡迷畫作的人罷了。
不少人都暗嘆蘇木言歡太蠢了,畢竟能得丞相府嫡子的‘青睞’且還許了那個私生子,嫡長孫之位,卻不想蘇木言歡居然蠢到拒絕!
也有人暗自松了口氣,比如慕藎子光。
之前顧安年求親的話一出,慕藎子光就感覺到周圍的氣溫在直線下降,連呼吸都跟著困難起來。
之后聽到蘇木言歡的拒絕,這才好受了些,偷偷看了眼旁邊的慕藎子妄,發(fā)現(xiàn)自家皇叔這個臉色,還真不是一般的陰沉。
蘇木序自然不愿意強(qiáng)迫自己的寶貝女兒,既然蘇木言歡不愿意嫁,那原本的打算自然也就作廢。
慕藎子妄從懷里拿出一個錦盒,客氣道:“今日將軍生辰,也沒什么稀奇玩意可送,一點薄禮,還望將軍莫要嫌棄?!?p> 誰不知道攝政王府邸寶貝無數(shù)?據(jù)說旁的小國獻(xiàn)了寶貝,慕藎皇帝都是先讓攝政王挑了之后,剩下的才放入國庫之中。
攝政王出手的東西,必定不凡!
蘇木序笑呵呵的接過,沒有急著打開看,而是遞給了旁邊伺候的管家:“王爺客氣了,來,喝酒,喝酒!”
說著,敬了慕藎子妄一杯。
而后,自然而然的又開始招呼眾人喝酒,直到臨近傍晚,賓客才全部走光。
而慕藎子妄則是一雙眼睛都落在了蘇木言歡忙活的身影上。
蘇木序已經(jīng)喝的爛醉,被扶回房間休息去了,蘇木言歡忙活一天,也累的早早回去睡覺,可這晚,注定有人不能安心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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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顧安年帶著借來的畫在書房賞析,卻不想,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來者一身黑衣,衣擺處紅蓮似染了血一般,身后跟著琉光。
顧安年一心在畫上,看見來者,皺眉厲聲道:“你是何人?有事去找我父親,丞相府之事,我從不過問。”
琉光上前幾步,一把抓住顧安年的衣領(lǐng):“今天就是來找你的!”
話落,把人連拉帶扯的往外拖,而黑衣男子則是徒步到畫旁邊,小心的把畫收起來之后,并沒有帶走,依舊留在桌子上。
顧安年拼盡全力的掙扎,一邊大喊:“畫是我借的,你們不許動!”
琉光看著在自己手下不停掙扎的顧安年,一臉無語,自己都這樣了,還顧著畫。
直接把人拖進(jìn)院子里面,顧延和顧安生已經(jīng)聞聲趕來了,看見琉光手下面的顧安年,兩人面色微驚。
黑衣男子從房間里走了出來,顧延一見,連忙一拱手:“血蓮殿下,不知犬子所犯何事?”
一身黑衣,衣擺血色紅蓮花,旁邊伺候的人是琉光殿殿主,地位等同于帝仙,常年不露面,不知姓名,世人皆稱————血蓮殿下。
顧延雖然沒見過,但是還是有所耳聞,當(dāng)即就認(rèn)出了來者,心里也思慮起來,好像他從未得罪過修煉者,更不要說像血蓮殿下這樣的大人物了。
血蓮并未開口,只是負(fù)手看著顧安年,金色的面具透著一絲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