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刀槍劍戟一樣不缺,一角還有練功用的木樁。
秦慶天半生戎馬,晨昏定省打坐練功,久而久之,已成為習(xí)慣。
曾經(jīng)是七國公認(rèn)的戰(zhàn)皇,可誰又知道,他是個疼愛女兒的父親,把舔血柔情給了掌上明珠。
這樣的父愛,知道女兒受了委屈,焉能善罷甘休,這些逸晨墨軒都懂。
就算秦慶天拔劍相向,他也要用真誠安撫,從新得到認(rèn)可。
“爹,小婿不孝,您怎么罰小婿都行,別氣壞了身子”
“好,這是你說的,去木樁上跪著,直到老夫滿意為止”
“好,小婿這就去”
為了讓爹消氣,就是跪一個月,他都不動分毫。
有些看不過眼,菱麒華妝連忙拉拉夫君的手。
瞪了夫君一眼,弄得太狠了,逸晨墨軒看著那么弱不禁風(fēng)、身子羸弱,別整出好歹來,害的是香兒。
秦慶天知道夫人心軟,也知道她的顧慮,可正因為羸弱,才要勤加練習(xí),不然還不是拖累寶貝女兒。
爹、娘的互動,秦香看在眼里,也不勸說,知道這是變相的磨煉,這倒是個好方法。
“咦,這個小家伙是?”
“奶奶,我是被撿的,沒有家了,想做奶奶的孫子,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進(jìn)了家門了,小寶就是奶奶的乖孫了,來,奶奶抱”
好可憐的孩子,怎么丁點大,就失去了父母,都是這世道弄得,真惹人憐惜。
趴在菱麒華妝的肩頭,逸晨凡炎沖著秦香、夢錦擠擠眼,還有一顆鱷魚淚掛在眼角。
秦香淡然的看了一眼,沒說什么,夢錦整個人差點栽倒,還能這樣?把人唬的,太不應(yīng)該了。
在石凳上坐下,秦香拿起茶壺,到了四杯香茗,遞了兩杯給秦慶天夫婦,一杯放在空位上。
“夢錦,坐,不用那么拘謹(jǐn),都是自己人”
轉(zhuǎn)首,秦香為秦慶天夫婦解惑。
“他從小被困井里,從枯井中救出,是被施法困在里面的”
“還有這種事?真是無法無天,孩子,坐吧,被救出了,香兒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淡笑著對秦慶天點首,放松下來,也不知說什么,夢錦端起香茗靜靜的品著。
秦慶天也不介意,常年關(guān)在枯井里,孤寂多年,性子難免孤僻。
看向被夫人抱著的小孩,很是喜愛,日子變的平淡,有個孩子在身邊,多謝樂趣。
免得夫人總抱怨,香兒不在身邊,想去幫香兒。
寶貝女兒是做大事兒的人,哪能時常承歡膝下,那還怎么做事兒。
“有名兒了嗎?”
“有了,爺爺,爹給取的,取的逸晨凡炎,娘也同意”
“凡炎,有非凡只能,光明磊落,光彩一生,不錯”
任由秦慶天夫婦圍著逸晨凡炎說笑,褐色茶杯在秦香手中轉(zhuǎn)著。
為夢錦續(xù)上香茗,夢錦修煉到這個份上,早就褪去妖身,已是仙靈。
那鎖魂陣,是困不住的,當(dāng)年那入井的小孩?定有隱情!
仙靈要經(jīng)過艱難萬險,過九百道天雷洗筋伐髓,磨礪心性,才可得。
實屬不易,秦香會給予最大的尊重,同時也是心生敬佩,這也是夜眠給他光明的理由。
“那位小孩可尚在?”
眼眸淡笑,夢錦知道秦香現(xiàn)在才問,是給他尊重,誰都會懷疑那孩子被他害了。
沒當(dāng)時就發(fā)難質(zhì)問,是秦香、夜眠相信仙靈,心性純善,不會輕易舍去來之不易的修行。
“我送去青光門了,回來時與蜈蚣精對戰(zhàn),被毒氣熏了眼,她們趁機(jī)逃了”
不用夢錦多做解釋,秦香已經(jīng)明白前因后果,拍拍夢錦的肩。
夢錦的善念會有所回報,他沒有去報仇,是不想妄動殺念,用他的方式解決這件事兒。
也想保全那個孩子,讓他能夠平安長大。
走了幾步,秦香又轉(zhuǎn)身。
“爹、娘,孩子你們照看”
“好,你去忙你的”
淺笑轉(zhuǎn)身,秦香走出院子,身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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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彌珠國,更名為彌珠郡,歸屬國師鳳新高封地,由鳳新高全權(quán)處理一應(yīng)事務(wù)。
原恒王府,也改為郡守府,除了搬走了赤金像,沒有任何變動。
賞花亭中。
濃郁的茶香,清冽的酒香,互相纏繞,讓亭中人表情各異。
“哎!我說踏綿兄,這兒酒可是瓊漿玉液,人生難得幾回有,你卻品茗,存心膈應(yīng)嘛!”
不懂欣賞,裝作高雅,在哪兒云山霧繞的,真是忍無可忍。
小妹讓他修行,他領(lǐng)悟了一宿后,讓府中婢女教他烹茶煮水,而后就日日坐那兒烹個沒完。
說是茶之一道,能修身養(yǎng)性,靜心凝神,是!這也沒錯,可也得有個度,體諒愛酒的嘛!
閉眼慕華踏綿在探索烹茶的意境,雙手在香茗上來回游走。
漸漸地慕華踏綿進(jìn)入了無我之境,他身上有了儒雅之氣。
再斟酒,看到百里初音抽搐的嘴角,初雨差點笑噴,這對多年好友,喜好不同,性子南轅北轍。
一位笑容滿面,溫潤如玉,一位過于冷酷、不拘言笑。
卻能夠成為至交好友,相互直言不諱,相輔相成也是一種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