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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憂

第八章 群魔出動(dòng)

逍遙憂 一土道人 3075 2018-06-10 20:03:00

  雪已停。

  空氣微涼,人心微涼。

  汴州城郊,一處城隍廟。

  這當(dāng)然是座破廟。

  一座破舊不堪、毫無香火的寺廟。

  但地處偏僻,本該荒無人及的廟里,忽得發(fā)出陣陣細(xì)語,這廟里哪來的人,這些人在這寒冬臘月又來這里作甚呢。

  破廟里。

  篝火冉冉。

  一老一少身處其中,偶有交談。

  老人仙風(fēng)道骨,少年神采奕奕,正是市集中變戲法的二人。

  此刻,少年正不耐煩的撥弄著手中的樹枝,看著篝火上沸騰著的鐵鍋,埋怨道:“爺爺,差不多可以下料了吧?”

  老人半瞇著雙眼,盤坐其旁,神情似笑非笑,徐徐說道:“還未到時(shí)候?!?p>  “沒到時(shí)候?我說爺爺,這都等了半個(gè)時(shí)辰了,再不下料,水都要燒干了。”少年撅著小嘴,顯得怨氣載道。

  老人不語,搖頭一笑。

  “爺爺,你笑什么?”少年不解。

  “我們有食材嗎?”老人問道。

  “食材?有?。 闭f罷,少年連忙拿起手邊一捆白菜和一只留有余溫的野兔,特意在老人面前來回晃蕩。

  “佐菜而已?!崩先苏f道。

  “佐菜?那主菜是什么?”少年問道。

  少年的問題,無需老者回答。

  因?yàn)榇鸢敢呀?jīng)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不知何時(shí),一個(gè)高大的身影推開破廟木門,出現(xiàn)在了二人面前。

  黑衣。

  黑兜帽。

  黑色披風(fēng)。

  披風(fēng)下面,一柄銀白細(xì)軟長劍被握在一只蒼白無血的手中。

  這個(gè)身影站在門口良久未動(dòng),任憑寒風(fēng)肆意,外袍之上已有一層浮雪沾染,看來此人是從遠(yuǎn)方趕來。

  此人也不說話,就這樣開著門,風(fēng)雪呼嘯,灌進(jìn)其內(nèi),篝火不住的搖曳,似乎隨時(shí)都會(huì)被撲滅一般,少年被凍的瑟瑟發(fā)抖,不住破口大罵。

  “你他媽是誰??!”

  黑袍男子依舊不語,只是緩緩掀開兜帽。

  一張冷酷的面龐出現(xiàn)在了少年的面前。

  一張他到死也不會(huì)忘記的面龐!

  “莊......莊......莊主!”

  少年癱坐在地,已是神情恍惚。

  與此同時(shí),老者亦是睜開了雙眼,卻似料事如神,緩緩說道:“喏……你等的主菜來了?!?p>  ………………………………………………………………………………………………………………………………………………………………………………………………………………

  汴州集市。

  群賢酒樓。

  未時(shí)四刻。

  樓中卻已無人影。

  甚至本應(yīng)該熱鬧異常的街區(qū)亦是毫無人影。

  就好似一瞬之間,人都消失了一般。

  此刻。

  酒樓大門緊閉,上掛著一塊二尺三寸的長形木牌。

  上寫著“謝絕賓客!”

  而一旁江西袁氏兄弟的尸體早已不翼而飛,甚至連一絲血跡都無處可尋。

  天字一號房。

  這常年閑置的客房,竟然有了些許人聲。

  要知道,這間客房已經(jīng)三年沒有接待過賓客了。

  因何三年無人問津?

  只因唯有此間客房才能由老板娘親自侍奉。

  而老板娘已失蹤三年。

  而此番,神秘失蹤三年的老板娘又重新出現(xiàn)。

  恰巧被侍奉之人紛至沓來。

  正是薛宇和莫無憂二人。

  此時(shí)。

  房內(nèi)氣氛有些異樣。

  “什么?你說什么?”莫無憂似是看怪物一般,瞪著眼看著柳詩詩。

  “她......她來自半衣山莊?”

  見無人搭理自己,莫無憂的嗓門又提高了一倍。

  “確切的說,她十五歲之前是的?!陛p呡一口杯中酒,薛宇緩緩說道。

  “十五歲之前?那十五歲之后呢?”看著薛宇如此鎮(zhèn)定,且慢條斯理,莫無憂別提有多焦灼了,連忙追問道。

  此語一出,薛宇手指一顫,杯中酒水灑出一滴,緩緩道:“屬于余青州。”

  余青州三個(gè)字?jǐn)S地有聲,柳詩詩手中瓷杯瞬間化為齏粉,酒水亦是化為煙霧。

  “半衣掌?”

  莫無憂到死也不會(huì)忘了這一招式。

  因?yàn)樯弦淮我姷降臅r(shí)候,他方才十歲,而此時(shí)柳詩詩手中的杯子,在那時(shí)是人頭!

  他兄弟的人頭!

  “看來他的印記還在?!毖τ钔蝗环畔率种芯票?,凝視著柳詩詩。

  與此同時(shí),柳詩詩亦是看著薛宇,但卻沒有剛剛那般愛意綿綿。

  良久。

  柳詩詩深深嘆了一口氣,旋即將纖纖細(xì)指放入酒杯之中,接著將沾著酒水的手指在自己的左臉頰上畫了一個(gè)圈。

  “這是干什么?”莫無憂不解。

  不過他的問題很快就得到了解答,甚至在這一刻,莫無憂都后悔自己如此魯莽。

  方才柳詩詩手指所過之處,全部脫落下來!

  “人皮面具?”薛宇眉角微揚(yáng)。

  接著,薛宇的目光便被柳詩詩的左臉頰給吸引住了。

  因?yàn)槊嫫っ撀渲?,竟赫然有一烙印?p>  一個(gè)“青”字。

  一個(gè)你永世無法忘卻的字。

  一個(gè)不但要你記住,也要?jiǎng)e人看到并敬畏三分的字。

  “你有什么要問的嗎?”一滴眼淚從柳詩詩的眼角緩緩滑落下來。

  這一刻,薛宇的心,軟了,連一向紈绔的莫無憂也不敢直視她。

  因?yàn)樗麄冎肋@個(gè)女人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這一刻,薛宇快要放棄去質(zhì)問這位悲慘的女人。

  但他做不到。

  他一定要問。

  不僅要問,還要問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雖然他一直是位憐香惜玉的君子,但在此刻,卻配不上,他也不想去配上。

  “你是怎么逃出來的?”薛宇問道。

  “一位老人幫我的。”柳詩詩抽泣道。

  “老人?”聞言,薛宇腦中閃過一個(gè)身影,旋即他的目光與莫無憂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相遇。

  “和你逃出來的,是不是還有個(gè)孩子?長發(fā)的孩子?”莫無憂搶忙問道。

  “你......你們是怎么知道的?”柳詩詩愕然的看著莫無憂,顯然她沒有料到莫無憂這般神通廣大。

  “看來此事棘手了?!毖τ钚闹邪档?。

  “那你......”莫無憂似是又想起什么,剛要發(fā)問,卻被柳詩詩喝止住。

  “薛先生、莫先生,妾身今天有些累了,我所知道的,就這么多了?!?p>  說完,柳詩詩也不等薛宇和莫無憂反應(yīng),連忙擊了三掌,大聲道。

  “小李,送客!”

  聞言,薛宇與莫無憂再次對視。

  莫無憂感覺很茫然,而薛宇則是無奈一笑。

  “多謝老板娘盛情款待,薛某告辭了?!?p>  說完薛宇便拉著一頭霧水的莫無憂揚(yáng)長而去。

  不過,就當(dāng)薛宇和莫無憂二人即將踏出房門之際。

  柳詩詩不知為何,卻再度開口,喚了一聲薛宇,薛宇回頭,茫然的看著她,柳詩詩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后,似是掙開了心魔,勸說道:“你斗不過他的?!?p>  聞言,薛宇和莫無憂對視,旋即二人皆是開懷大笑,而薛宇面帶一分玩味,向著柳詩詩無比自信的說道:“不試試,又怎么知道呢?”

  ………………………………………………………………………………………………………………………………………………………………………………………………………………

  汴州碼頭。

  此刻,一位薄衣青年漫步其間。

  他身穿一襲白色外衣,在這種天氣,顯得格外顯眼。

  這是初春,卻勝似寒冬。

  至少路人們是這樣認(rèn)為的。

  而薄衣青年卻沒有絲毫寒意,這惹得行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一位長者看著在寒風(fēng)中屹立的薄衣青年,好心勸解道:“年輕人,如此寒天,何不多穿些外衣?”

  但長者話語剛出,卻被薄衣青年身旁一位邋遢青年狂吠驅(qū)散。

  臨走,長者還心有余悸,念叨:“原來是兩個(gè)癲人?!?p>  薄衣青年當(dāng)然不怕冷,邋遢青年同樣沒有瘋。

  因?yàn)樗麄円粋€(gè)是薛宇,一個(gè)是莫無憂。

  此刻。

  莫無憂和薛宇正漫步在岸邊。

  “老蝦米,你看,這下好啦!這么個(gè)混賬天氣,還沒有酒?!闭f完,莫無憂不停哈著白氣,一副苦惱的模樣。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毖τ钚Φ馈?p>  忽然,一陣寒風(fēng)吹過。

  莫無憂打了一個(gè)寒顫。

  “都這樣了,你還說什么風(fēng)涼話!”莫無憂氣不打一處來,本來現(xiàn)在自己應(yīng)該是品美酒賞佳肴的快活時(shí)光,就因?yàn)檠τ畹囊痪湓?,弄得只能品味西北風(fēng)了。

  “這好酒好肉伺候過了,接下來咱們?nèi)ヒ娨灰娒钊税??!毖垡娔獰o憂無精打采,薛宇眼珠一轉(zhuǎn),說道。

  “妙人?是女人嘛?”聞言,莫無憂立馬來了精神,一躍而起。

  “不是。”薛宇回道。

  “那有什么意思?”莫無憂剛剛來得興致霎時(shí)煙消云散。

  “這你可就錯(cuò)了,這個(gè)妙人可是比女人還有趣的多?!毖τ罟逝摰馈?p>  “什么?比女人還有趣?老蝦米,你是不是瘋了?”聞言,莫無憂感到不可思議。

  “當(dāng)然沒瘋,而且比往常都要清醒的多?!毖τ钗⑿Φ?。

  “哦?那這個(gè)妙人在哪?難道就是你說的和尚?”莫無憂若有所想道。

  “不錯(cuò),正是他?!毖τ铧c(diǎn)頭道。

  “一個(gè)和尚能有什么說道的。”莫無憂興趣缺缺道。

  “等你見到就明白了。”薛宇賣了個(gè)關(guān)子。

  聽薛宇這么一說,莫無憂很是好奇,究竟一個(gè)怎樣的人能夠讓得薛宇如此夸贊?

  “那這個(gè)和尚現(xiàn)在在哪里?”莫無憂有些迫不及待。

  “在哪兒?和尚當(dāng)然在廟里?!毖τ钫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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