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去去就來
“怎么了天哥?”程瓔聞言停步轉(zhuǎn)身。
馬天澤微一猶豫,緩緩開口:“小瓔你先別急,聽我說,我估計鏢局應(yīng)該出事了……”
“雖然現(xiàn)在鏢局在外面看起來沒什么異樣,但我神識掃到鏢局的后院有血跡。而且,而且后院的土地下新埋了不少尸首……”
“另外鏢局里面的人,沒有一個我認(rèn)識的,反而有十多位道家和江湖上的高手埋伏在此,其中一位更是達(dá)到了金丹期的高手。”
“什么???”程瓔一聽心下大急,語氣都帶上了哭腔,“這可如何是好?我爹和海叔你看到?jīng)]有?還有鏢局里其他人都怎么樣了?”
她問話之際,淚水一直在眼眶中打著轉(zhuǎn),強(qiáng)忍著沒掉下來。
“一個熟人我都沒看到。”馬天澤微微搖頭,“那什么,現(xiàn)在咱們先慢慢繞過去,探探里面的情況再說?!?p> 程瓔已經(jīng)六神無主了,聽了他的話后只是點(diǎn)頭。
馬天澤黙運(yùn)神功,再度施展出隱身術(shù),罩住自己和程瓔,輕輕的向鏢局走去。
兩人走到鏢局門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口兩邊,各自坐著二人,看裝扮是趟子手。
程瓔凝目看了幾眼,也沒說話,跟著馬天澤快步走過去。
剛轉(zhuǎn)過街角,程瓔便忍不住急急開口:“天哥,鏢局果真出事了,剛才門口坐著的四個趟子手,全部不是我們鏢局的,這可如何是好?”
馬天澤拍拍程瓔的肩膀剛要說話,忽地反身竄出,抬手抓住一人。
那人似乎不會半點(diǎn)武功,被馬天澤像拎小雞般拎了回來,凝目一看,卻是白二。
白二乍落入人手,先是大大吃了一驚,待得反應(yīng)過來,看到果真是馬天澤和程瓔后,忍不住眼淚縱橫。
他還未及張口,馬天澤已一把抱住他,左手拉住程瓔,尋到了一處偏僻之地,這才開口相詢:“白二哥,你的功力怎么全失了?”
白二見馬天澤上來不問別的,反而先關(guān)心自己功力之事,頓時感動的熱淚盈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見他哭的悲切,程瓔忙上前扶住他,柔聲寬慰:“白二哥,切莫悲傷,鏢局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她話未問完,眼淚已是滾滾落下。
經(jīng)過白二抽抽泣泣的一番敘述,二人終于明白了鏢局發(fā)生的事情。
原來就是幾日前,有三名金丹道人帶頭,另有十幾名江湖高手,來到鏢局不問青紅皂白,見人就殺……
倉促之下,程總鏢頭和海叔各自敵住一名道人,而其他的人,則敵不住另外那名道人和其他好手,結(jié)果悉數(shù)被殺。
殺光鏢局所有人后,眾人又聯(lián)手殺了海叔。但對總鏢頭卻未下殺手,只是想將其生擒住。
總鏢頭卻寧死不辱,不計生死,招招拼命。
只是他武功未臻登峰造極,又是以少敵多,若不是來人不欲傷他性命,恐怕早已不保。但饒是如此,也已是險象環(huán)生,眼看就要失手被擒。
正值危急之際,一個蒙面女人來到鏢局,其身手高絕,在眾人的圍攻之中救走總鏢頭,并且還殺了三人。
而前日恰逢白二和汪鏢頭輪休,他們二人閑來無事,便找了個酒館喝酒。
后來聽聞鏢局出事了,倆人將酒杯一丟,抬腳就往回跑,結(jié)果回去就只看到一地的尸首。
就在那些殺手想要?dú)⒘税锥屯翮S頭之時,一名金丹道人喝止住他們,并問汪強(qiáng)和白二想不想歸順?biāo)麄儯钥梢栽阽S局做事。
汪強(qiáng)和白二也不是慫人,雖明知拒絕會被斬殺,但仍舊是硬著頭皮,回絕了金丹道人。
金丹道人倒是沒殺二人,而是出手廢掉了二人的武功,讓他倆自生自滅。
事情到了這里,馬天澤已經(jīng)全然明白,此事必定是天魔宗或昆侖派出手的。
否則一般的小門派,也派不出金丹高手。
說起來,恐怕天魔宗的可能性最大。畢竟天魔宗的底蘊(yùn)更深,高手更多,金丹好手也不在少數(shù)。
當(dāng)然了,也不能就此就完全排除昆侖派。
昆侖派明面上似乎沒有金丹高手,甚至就連掌門何逍遙都還只是筑基期。不過焉知他們還有沒有沒出世的前輩高人,金丹好手?
另外,來人不對總鏢頭下殺手而只想生擒,顯然是想用總鏢頭,來要挾自己和程瓔。
至于后來沒殺汪強(qiáng)和白二,恐怕是總鏢頭被人救走之后,這些人想占據(jù)鏢局,然后讓汪白二人幫助他們,來引自己上鉤。
想到海叔親切的笑容,對自己的殷殷之意,還有和趙大、王小七他們喝酒的情形,馬天澤心里一陣難受。
程瓔更是難過不已,海叔無兒無女,從小就把自己當(dāng)做女兒看待,聽到海叔遇難,程瓔的心都碎了。
馬天澤強(qiáng)自抑制住悲傷,開口問道:“白二哥,汪鏢頭現(xiàn)在何處?”
白二聞言眼圈又是一紅,“當(dāng)時他們先廢的汪鏢頭武功,廢完之后汪鏢頭仍然清醒,口里對他們罵個不休,結(jié)果被打斷全身骨骼,扔在了大街上……”
“我被廢武功后暈了過去,等我醒來,汪大哥已經(jīng)不知去向。后來問過鄰居才知道,他是被好心的鄰居給抬回家了,我去看過才知汪大哥好慘?!?p> “馬少俠,大小姐,你們一定要為鏢局報仇?。。?!”
馬天澤臉如寒霜,一雙眼睛猶如要噴火一般,冷冷說道:“白二哥放心,此仇不報,我馬天澤枉自為人。你先帶我去找汪鏢頭,那些人回頭我親自下手,一個不留!”
程瓔聽到馬天澤冷冰冰的話,本該高興呢,卻不禁打了個寒顫。
當(dāng)下白二帶著二人來到汪強(qiáng)的家里。
汪家一片愁云慘霧,汪強(qiáng)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他的妻子坐在一旁,只是抹淚。
兩個孩子還小,不懂得憂愁,見了白二還熱情的一口一個二叔喊著,叫人看了心里直發(fā)酸。
汪家一家四口,全靠汪強(qiáng)走鏢拼命賺的銀子過活,如今汪強(qiáng)一倒,這個家眼看就要散了……
看到馬天澤和程瓔來到家了,汪強(qiáng)激動不已,兩行濁淚滾滾而下,哽噎道:
“馬兄弟和大小姐回來了,大小姐沒事兒就好。不過鏢局大小姐不能回去了,那里被一群惡人占了,我聽聞總鏢頭被人救走,大小姐可急速離開這危險之地,速去尋找總鏢頭吧!”
程瓔看到汪強(qiáng)如此重傷,還一心記掛著總鏢頭和自己的安危,感傷之下,再也抑制不住,眼淚猶如決堤一般,白二在一旁也偷偷抹淚。
馬天澤心里也很不好受。
嚴(yán)格來說,自己出山之后,結(jié)識的第一個朋友便正是汪強(qiáng)?,F(xiàn)在汪強(qiáng)卻落的這般模樣,自己也難辭其咎。
等平復(fù)了一下心情,馬天澤拍拍他手背,“汪大哥,是兄弟連累了你們,不過你放心,我有法子治愈你和白二哥。不過這個地方不能住了,咱們?nèi)ひ惶幇踩牡胤皆僬f。你們先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