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連鏡從里面出來后,東柳就在外面侯著,他叫東柳趕緊派人進去收拾一下,他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待在那個地方了。
明明身上沒有血,可是他總覺得雙手都是血,怎么擦都擦不掉,已經(jīng)魔怔了!東柳來說,冷煙鶴的密室里,還有很多奇怪的瓶子作何處理時,他也是很久才回過神來。
其實,冷煙鶴都對瓶子做了標記,可是他怎么都找不到師娘的瓶子,倒是第一眼看到了紀如詩的瓶子。
雖然說師娘早已經(jīng)不在了,至少也能保個師娘魂歸故里兮。他恨冷煙鶴,可是無關(guān)師娘。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找不到師娘的瓶子?那找不到了,肯定就是找不到了,蕭連鏡最終放棄了。他看著屬于紀如詩的瓶子里發(fā)呆,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曾經(jīng)讓這個姑娘對他如此傾心,有時候蕭連鏡都想勸紀如詩不值得。
不值得真的是不值得?。∧憧纯窗?!紀如詩最終因為蕭連鏡,而遭遇了什么樣的下場。她若可以早些遠離蕭連鏡,可能這個時候都該找個人嫁了!
這取出來的魂,也無法再有安回去的道理了。紀如詩的下半生,可能都將在癡癡傻傻中度過,被人當成瘋子。不過,紀如詩幸運的是,她出身青銅局。她爹雖然愚鈍,卻是愛女心切的,一定不會讓紀如詩有事的。
出于良心的不安,蕭連鏡覺得他應(yīng)該去看看紀如詩,哪怕紀青仲不再待見他,他也欠青銅局一句道歉。
他把這個想法和東柳說了之后,東柳沒有反對的理由。他也坦誠,當初冷煙鶴如此對紀如詩,就是怕紀如詩向她爹提前透露消息。其實說來,紀如詩最是無辜。
還好,東柳是知道事實的。也能還紀如詩一個清白,她是被冷煙鶴所害,而不是真的摔壞了腦子。
“你再幫我一個忙”蕭連鏡心中已有主意。
“幫我找到冷星緣,并告訴他這個事情。”
東柳并不贊同“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冷星緣要是知道他爹是你害死了,你還能待在釜元門嗎?”
這個釜元門,已經(jīng)沒有什么值得蕭連鏡留戀了。如果冷星緣執(zhí)意要拿走,他還輕松些。
為了釜元門還剩下的這將近兩百名弟子,蕭連鏡得撐著釜元門。不然,這兩百個人,一時可無安生之處而去。
“他早晚該知道”蕭連鏡只是淡淡一句,并不在意冷星緣對他的態(tài)度。
就憑蕭連鏡這一句,他早晚該知道,東柳沉默了。是啊,他是那個最該知道的人啊!
“他不但要知道,還要知道他爹所有的惡行?!笨赡?,這是蕭連鏡最終的目的。他們既是父子,也是仇人。
對,即使冷煙鶴死了,他所做的事情,還留在活著的人心中。東柳便立即去辦。
在這個等待的日子里,蕭連鏡要做好一切準備去青銅局。他已經(jīng)做好準備,接受青銅局所有的謾罵和指責(zé)。
紀青仲知道他來了,肯定是不愿意見的。真的是一邊氣著,一邊又心疼自己的女兒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想著想著便哭出了聲。
是他毀了自己的女兒,是他把自己的女兒親手送了出去的。
到了傍晚,人來說,蕭連鏡還不走。難道他是真心來道歉的嗎?紀青仲最終還是決定去看看,看看這個人到底安著什么心!
“你還有臉來見我嗎?”紀青仲氣極敗壞,甚至都想出手動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紀叔叔,我無話可說,我今天是來真心道歉的”蕭連鏡說完,便給紀青仲鞠了一個躬。就是一個鞠躬嗎?紀青仲說他就算是跪下來,也咽不下這口氣。
蕭連鏡二話不說,真的是跪下了,真把紀青仲嚇倒了。場面一度很僵持。
即使跪下了,可這句原諒真的難以說出口,紀青仲唉聲嘆氣,他不知道該怎么原諒?他把冷煙鶴當兄弟,可冷煙鶴卻處處提防他,這江湖之事,惹不起還躲不起嗎?那他躲躲遠遠的不就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