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暗中觀察(二)
于是,楚世恒才心安理得地任由楚心涵亂發(fā)一通脾氣,等差不多的時候,才適時地出聲‘訓斥’道:“涵涵,當著原世侄的面,你就不要再和你姐姐開這種小孩子間的玩笑了?!?p> 楚心涵立刻讀懂了楚世恒話中的意思,可是又不甘心,便一邊用著最惡毒的眼神剜了對方一眼,一邊又故作友愛地說道:“姐姐,我剛不是有意的,你可別往心里去哦。”
面對楚心涵毫不掩飾地恨意,在楚世恒面前,楚心沫也只能當做什么都沒有見,忍著左處腳踝越來越劇烈的疼痛,還是努力地扯出一個微笑,微微搖了搖頭。
“哈哈,我就說嘛。”
楚心涵看到對方明顯示弱的反應,掩嘴低笑了一聲之后,又得寸進尺地繼續(xù)挖苦道,“姐姐還真是會尋我開心,姐姐又不是紙糊的娃娃,怎么可能輕輕碰一下就露出這么痛苦的表情,好像我這手上有什么針刺之類的東西,傷到了姐姐一樣?!?p> 楚心涵邊陰陽怪氣地諷刺地說道,邊還故意將自己那只白皙粉嫩的手抬了上來,洋洋得意地展示在大家面前,
少女的雙手本就生得光滑細膩,在燈光及月光的雙重映襯下,表面還似乎泛著一層暖暖的柔光,讓纖纖玉指更加的漂亮,。
楚心涵十分滿意這樣的效果,看著自己堪稱完美的雙手,帶著點小小的期待,又偷偷側(cè)頭打量著那個高冷的美男子。
可這一看,又把楚心涵氣得半死,因為從頭到尾,除了一開始因為自己的突然出現(xiàn),對方掃了自己一眼,在這之后,便再也沒有多看自己一眼了。
順著對方的眼神方向,楚心涵看到了那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退到了旁邊角落的楚心沫,對方低垂著頭,裝出一副乖巧老實,低調(diào)的樣子。
其實不怪楚心沫作出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姿態(tài),實在是她的左腳已經(jīng)腫得不成樣子,光是忍著劇痛,勉強站著,已經(jīng)耗費了她太多的氣力,更別提再花費心思去應付一心想要找茬、鬧幺蛾子的楚心涵。
再加上楚心沫又不想讓別人,尤其是那兩個人,看到她軟弱的一面,只好先躲到一旁,靜觀其變。
好在,對方便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也難得沒有借題發(fā)揮,連自己默默站在一旁也要插一腳。
楚心涵眼珠子咕嚕一轉(zhuǎn),自作主張地認定為這是楚心沫舉白旗,像自己求饒的方式,便也沒繼續(xù)刁難楚心沫。
正當楚心涵將那雙好看的玉手收了回來,又扭扭捏捏地靠近那個全身都散發(fā)著致命的荷爾蒙的男人,想要主動開口搭訕的時候,便被后面的聲音打斷了。
楚世恒當然看出了女兒的心思,女兒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傾慕之情,只是在默許的同時又暗暗覺得女兒不爭氣。
原家那小子固然是人中龍鳳,百里挑一,但自家女兒也是天生麗質(zhì),萬眾追捧的。
在楚世恒看來,這兩人門當戶對,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照理說早就應該看對眼了,不過現(xiàn)在的發(fā)展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在同等的家世面前,哪有女方這么倒貼的道理,偏偏原家那小子的注意力似乎一直都在女兒最不喜歡的楚心沫身上,這可有點讓人頭疼。
楚世恒作為在場唯一的長輩,說話自然最有權(quán)威和分量,為避免女兒被‘美色’迷昏了頭腦,再做出一些更加掉價的事情,只好出言轉(zhuǎn)移話題道:
“這夜黑風高的,世侄不在宴會廳和眾位朋友喝酒談天,反倒待在這兒,一個人散步打發(fā)時間,莫不是嫌我這個世叔招待不周。”
楚世恒的這一番看似開玩笑的話,除了及時制止了楚心涵一再有失身份的舉動,也讓原柏行終于收回了那道不自覺的視線。
“楚叔,您誤會了,”面對楚世恒,原柏行禮儀性地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繼續(xù)解釋道,“只是昨晚為了招待一個客戶,應酬到后半夜,又喝了不少酒,剛突然覺得有些疲憊,才出來吹風醒酒,又正好碰到楚大小姐,便稍微聊了句話?!?p> 看著傳聞中不可一世,飛揚跋扈的原大少爺,在自己面前,卻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模樣,楚世恒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點心滿意足的微笑。
原柏行倒不是真的有多敬重這個楚氏的當家人,按他平時的處事風格,才不會這么耐心地解釋自己出現(xiàn)在這里的理由。
只不過,原柏行想到臨出門前,自家老爺子一再強調(diào)要守規(guī)矩,不能鬧事,更不能得罪人,尤其是那些年長的長輩。
其實和原柏行一樣,他的父親原泓仁打心底里看不起這些仗著祖祖輩輩積累下來的龐大基業(yè),將背靠大樹好乘涼這句諺語落實地徹徹底底的世家子弟。
這些人含著金鑰匙出生,天生就是比一般人高人一等,從小錦衣玉食,衣食無憂,靠著祖輩打下的江山,哪怕再碌碌無為,也可以高枕無憂,安然無恙,風風光光地享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崇高的地位。
除了會在家族內(nèi)部手足相殘,爭權(quán)奪勢,哪有什么雄心大略,而且這些人總是不自知,仗著自己的身份,習慣了倚老賣老,好為人師。
自家兒子從小就叛逆、倔強,原泓仁是擔心下次見面的時候,被人捏著小把柄,拿自己的兒子說事,才對兒子進行了嚴重的警告,尤其是今晚有那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場,他可不希望全市的人都知道他家兒子是個難以管教、桀驁不馴、不務正業(yè)的紈绔子弟。
楚世恒朝楚心涵親呢地招了招手,又故意忽略掉原柏行最后提到的楚心沫,對著原柏行說道:“原來是這樣,世侄年紀輕輕,就懂得為家里分憂,參與家族的事業(yè),看來泓仁兄是十分器重世侄了。相比之下,我的幾個子女倒不及世侄的十分之一,今晚的事情還真是讓世侄見笑了哈。不過,這宴會也快進行到尾聲了,我這個做主人的恐怕不好一直不出面,世侄要不要現(xiàn)在和我們一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