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生日
自從西邊雨走后，韓冰的心里一直不踏實，她擔心西邊雨和官濤打架。電視看不下去，正想做點什么，消磨時間，這個時候，西邊雨開門進來。
韓冰迎過去：“沒打架吧？”
“沒有。”
西邊雨坐下，說了大概情況。最后說：“韓冰，你因此少了幾十張選票，你不會煩惱吧？”
韓冰搖搖頭：“不會，我絕不會指望他幫我?！?p> “我這就放心了?！蔽鬟呌昀^韓冰的手，“老婆，你真是好老婆?！?p> “才不是呢，”韓冰偎在西邊雨懷里，“和你比，我就是個潑婦。”
“我喜歡這樣的潑婦?！?p> “真的嗎？”
“真的，你要是不潑婦，你就休了你。”
“你敢。”
“老婆，再過一周，就是你生日，你想怎么過？”
“就讓你陪著我，什么也不想?！表n冰往西邊雨懷里靠了靠。
“我當然會陪著你，除此之外，我還想給你一點驚喜?！?p> “什么驚喜？”
“我還沒想出來，還在策劃中?！?p> “好吧，我等著。”韓冰站起來，“我們出去走走吧?！?p> “好，老悶在屋里也不好。”
這幾年，小縣城發(fā)展挺快的，到了晚上，華燈初上，營造出小小的繁華來。街上，人來人往，賣各種小吃的，不斷地叫賣著，挺熱鬧的。西邊雨買了兩串糖葫蘆，給韓冰一支。
韓冰接過來：“多年沒吃這玩藝了?！?p> 西邊雨啃下一棵：“我也是，嗯，好酸呀?！?p> 韓冰也啃一棵：“嗯，是挺酸的。”忽然想起來小時候，心里酸酸的，“小時候，見人家的孩子吃糖葫蘆，我也想吃，就是吃不起，就說不喜歡吃?！闭f著，酸酸的笑。
聽得出來，韓冰說這話時，聲音有些沙啞。西邊雨輕輕拍拍韓冰的肩，對她笑笑。
韓冰扭臉看看他，眼著泛著瑩瑩的光：“沒事?！?p> 不覺來到河堤上，兩人相視一笑，走向河邊。兩人并肩坐下，西邊雨拾起一粒石子，投進河里。韓冰想起從前的一幕，笑了。
“你笑什么？”西邊雨問。
“沒什么?！表n冰仍是笑。
多年前的一天，就在這個地方，韓冰不住地往河里扔石子，一個小工頭看不過去，走過來說，這位小妹妹，你老是扔石子，將來，我們的船擱淺怎么辦？
韓冰止住笑，挽住西邊雨的胳膊：“還不是你的主意，你說，搞破壞是化解傷痛最好的辦法，我就一味地扔石子?！?p> “是啊，我的主意很管用。你扔過石子之后，就高興起來了?！?p> 韓冰點點頭：“后來，我找到了化解的方法，不能欺負石子，我就欺負你?！?p> “說來說去，你欺負人，還找到理由了?！?p> “就是，是你教我的。所以，你就由著我欺負吧，還不許反抗的。”
“好啊，我這是自找的?！?p> 兩人大笑。
接下來的幾天，西邊雨老是神神密密的。韓冰知道，他可能在策劃什么驚喜，也不過問。
驚喜真的來了。
生日這天，西邊雨帶韓冰去一個地方。下來樓，西邊雨遞給韓冰一把車鑰匙。韓冰看看那輛白色轎車，明白了。雖說，她暫時不想有車，心里還是很高興：“這是我的生日禮物嗎？”
“這是爸爸媽媽給你的生日禮物?！?p> “哦？”這禮物有些重了。
“別高興得太早，”西邊雨說，“爸爸媽媽交的首付，剩下的我們還。”
“那也夠重的。”看看西邊雨，“你的呢？”
“暫時保密?！?p> 西邊雨開車出了縣城，去韓冰的老家。二十多里路，很快就到了。車停放在老家大門旁，西邊雨遞給韓冰大門鑰匙，韓冰打開大門。望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家，韓冰心里五味雜陳。
說熟悉，是因為韓冰在這里生活了１８年。說陌生，這完全是一個新家。原先的老房子早就倒塌了，兩人出錢蓋的新房子。
韓冰原說，不蓋房子了，沒人住。西邊雨說，沒人住，也要蓋，畢竟，有一個老家，對你是一種安慰。
因為沒人住，房間全是灰塵，有一股霉味。西邊雨打開窗戶，透透空氣。兩人打掃房間，然后，再打掃院子。
院子的一角，臘梅開得正旺，送來陣陣梅香。
據(jù)韓冰媽媽說，韓冰下生里，她爸爸栽下的臘梅樹。小時候，韓冰經(jīng)常在臘梅樹下玩耍，可以說，臘梅樹是她最好的伙伴。
韓冰來到樹下，撫摸著樹干，抬頭望著滿樹臘梅花，隱隱激動：爸爸，媽媽，您的女兒回家來了。
韓冰背靠著樹干坐下，下巴搭在膝蓋上，又是嘆息，又是笑。
西邊雨向韓冰招手：“來，吃面啦?！?p> 原來，西邊雨已做好壽面。望著熱氣騰騰的壽面，幸福包圍了韓冰。
西邊雨捧著一大捧玫瑰，雙手送給韓冰：“老婆，生日快樂?！?p> 韓冰一時傻呆，這是從哪里弄來的玫瑰？這么多，得花不少錢吧。
“傻老婆，接過去呀?！?p> 韓冰接過來玫瑰：“謝謝?！?p> 吃過壽面，西邊雨拉著韓冰的手：“來，我們活動活動?！?p> 西邊雨所說的活動，是指跳舞。西邊雨早給她準備好舞鞋，韓冰換上舞鞋，卻有些犯難，她不會跳舞的。
西邊雨播放音樂，恰恰。
恰恰舞，韓冰學過一點，跳不好?！拔饔?，我跳不好?！?p> “傻老婆，舞這東西，沒有固定的格式，舞隨心跳，想怎么跳，就怎么跳，我們只管跳就好?！?p> 是啊，舞是心聲，想怎么跳，就怎么跳。
兩人不停地跳，不停地跳……
一陣風刮過，臘梅花紛紛下落，如黃色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