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大膽子差點(diǎn)害得全家跟你送命!最近你給我們家?guī)淼母淖兛烧娲蟀”
“爹您過獎了……”
“沒夸你,跪下!”
高俅帶兒子回來,臉上難看的,當(dāng)頭把高登好一頓臭罵,還讓他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但高登心里有數(shù),等他爹脾氣好點(diǎn)兒才道:
“我僅是出來替清流出口正氣,況且官家未必就那么厭惡,權(quán)力至少要表面平衡,但那些人想?yún)⒛?,想搬倒你卻是有備而來,您自己可小心吧!”
“唉!確實(shí)如此呢!”
高俅長嘆一聲坐回了他座位上,開始眉頭緊鎖。他殿上眼看被人告倒,甚至讓官家懲罰,這讓他遭到了沉重打擊,雖然高俅得寵多年,還是游刃有余的。但眼前無憂不保證今后哪天官家翻臉無情,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高俅他熬到今天地位不低,但也是天天擔(dān)驚受怕的?;兆诮裉煲矁H是嚇?biāo)幌露?,敲打,高俅覺得瞬間壽命已減十年!
“你這個孽子啊!要不是你有個花花太歲的名聲,你爹我怎么會受官家懷疑?同樣的玩忽職守比這嚴(yán)重十倍的,官家從前從來問都不問一句,偏在加上一個你之后,不知怎么了,一切都變了!”
高俅心里一股火沒處發(fā),一個勁兒嘮叨:
“你說你當(dāng)你花花太歲原本平安無事的,怎么現(xiàn)在有些成就了,你想改好了卻招來這么多禍患呢?”
高登聽到這話氣得也很無語,直接懟了回去:
“是我的成就救了你,別以為是你自己小聰明的功勞!”
“你你你……”高俅氣得混身抖又去找劍,“你等著我這就要你命!”
“喲!”正這時候,外邊有人毫不客氣的直入中庭,到了太尉高俅面前笑道,“堂堂太尉要大義滅親?”
“什么人這么放肆?”高登一看,是九皇子康王趙構(gòu),“參見殿下!”
高俅也清醒多了,趕緊撩衣服跪倒:“參見殿下!”
“都快起來!高俅,您可想想,還說不是因?yàn)樯洗胃叩怯昧送h(yuǎn)鏡,制作成的狙擊弩,一箭定乾坤,你才能取勝?把局面扭轉(zhuǎn)回來,否則的話真要像那徐業(yè)說的,你斬首都不多!”
“是……”高俅啞口無言。
高雅的趙構(gòu)將兩個人都攙扶起來,向身后一招手:“你們也都進(jìn)來!”
好家伙,什么宗澤、李綱、大將種師道,還有朝中不少正直的官,全部都進(jìn)來了。
高俅高登父親向幾個更有威望的見禮:“你們這是……”
“高俅我們可是很少上你家來,”種師道很不客氣的直呼高俅的名姓,然后還用力懟了高俅肩頭一下,差點(diǎn)把他打個跟頭,“你兒子這野蠻公主打得好!打出我大宋的威風(fēng),什么玩意一個小黃毛丫頭騎咱脖子拉屎……”
“嘶,老種您說話也忒不文雅,這兒還有殿下在呢!”
“去去去!灑家還有更粗的,愣著干啥給老子,還有殿下啊,各位大人準(zhǔn)備茶點(diǎn),等著我們自己做嗎?你是不是好哥們朋友?快去!”
“呃呵呵呵好好好!”
所有人分賓主落座,這偌大屋子來這多人都顯小了,高俅當(dāng)了一輩子奸臣,被人罵的次數(shù)太多了,今天一群忠臣主動上他家要吃要喝,還熱情的拉著他稱兄道弟,他都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了。
“殿下、老種您這……”高俅看看趙構(gòu)、種師道,還有一群人,“大家這是要……”
“朋友的朋友還是朋友,敵人的敵人,那我們才是朋友……你被人告還不懂?”
趙構(gòu)看高俅疑惑,向他解釋:
“高太尉,小小徐業(yè)是六賊扔出來的問路石,一計不成人家會使二計!我們來做什么,你還不明白?”
“別裝老實(shí)人了,”種師道接過話來,氣憤的,“六賊不除,朝廷不安,什么北伐只是做夢,我們?nèi)舨宦?lián)合起來,勢力還會更弱,高俅你給個痛快話吧!”
高俅明白這些人是強(qiáng)拉他入伙的,被這些清高人看得起,這真是莫大榮耀:
“我……我算個什么呢,武官,大家都知道我大宋武官毫無權(quán)力,兵不識將,將不識兵,怎么配和您們……”
“別放屁,哼!”種師道哼了一聲,他卻把頭轉(zhuǎn)向了高登,“你以為我是看得上你的?我是來找高登的!”
“沒錯!”這趙構(gòu)一看種師道這么說,帶著一圈人向高登圍攏,“高衙內(nèi),我們商量了一下,都覺得你鬼點(diǎn)子新奇,你看見沒那被金瓜打死的官員,多可惜??!”
高俅被冷落一邊,他眼前仿佛有幾片黃葉飄過。
“可我又算得什么呢……”這回?fù)Q兒子謙虛了。
“不,”種師道銳利的眼睛盯著高登道,“望遠(yuǎn)鏡狙擊弩,硼酸水治瘟疫,琉璃器還有別的,都說明你小子不俗有一套,敢打金國公主的你的勇氣超凡絕不是一時沖動,你今天一定給老子我出個好招!”
“他真有那么好?”太尉高俅想起了一件事,“對呀,登兒,你的玻璃,工廠到底做到了什么程度?咱們按照計劃和蔡家決裂!”
“嗯,那眼看可以大功告成,既然您這么一提,我還真就有辦法了,大家也看重我,那我就胡亂發(fā)表下看法?!?p> 高登看看趙構(gòu)、種師道,還有很多忠臣,覺得事態(tài)一步步越來越緊迫,他很激動按自己早想好的侃侃而談:
“現(xiàn)在官家是鐵了心的要取回燕云十六州,誰跟他對著干都是在找死,京城六賊們得志猖狂,橫征暴斂,他們是為了誰?名義上為了官家,但實(shí)則中飽私囊,這才逼得天下人無路可走,紛紛造反,對嗎?”
“對?!?p> “但您們想上殿強(qiáng)行告翻他們并不容易,因?yàn)楸澈笥小俏蚁脒@一切都是因?yàn)殄X,打仗打的就是錢,但如果我們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呢?”
“我們不用光想著除奸賊的內(nèi)斗,有幾樣?xùn)|西,能幫我們跳出這個怪圈子,可以做到的。”
大家驚訝極了,這次來真是來拉攏高俅了,但是誰知道高登又有這么新的見解呢:“是什么?”
“棉布,這在大宋都是少有的,如果把這武器用好了,比什么刀劍陰謀勝強(qiáng)萬倍!”
“高衙內(nèi)沒開玩笑吧?”
高登轉(zhuǎn)向高俅:“您看我現(xiàn)在穿的這樣衣服,爹,換上試試?”
高登馬上讓人拿了一件新做好的棉布袍子,讓高俅親自穿試,讓他看看這料子是否比麻布的柔軟舒服,還有甚至比綢緞的衣服更禁抻拉,高俅本來嘟囔著“本太尉怎么能穿下等人的衣服”,結(jié)果一穿上衣物,確實(shí)也感受了一下純棉料的舒爽,大家也看到他眉頭展開了,同時紛紛上來摸衣服:
“這衣物料子確實(shí)有它獨(dú)到之處。”
“對呀,不是麻,不是絲?這東西好弄嗎?”
“確實(shí),穿衣吃飯,這確實(shí)是頭等大事……”
大家有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多數(shù)都還在糊涂之中。
“還有,送出去的香皂亦有同樣好處,還有玻璃器物,我們不斷降低制作一件產(chǎn)品的成本謀取暴利?!?p> 高俅不服:“你說的輕巧,人家仍然可以帶兵打來?!?p> “這也是關(guān)鍵,我們大宋確實(shí)軍力薄弱,想來爹爹你是太尉早知道了,我想解決這事的辦法,你們猜是什么?”
有人問:“望遠(yuǎn)鏡嗎?能送出么?”
“開什么玩笑,那是咱們致勝的武器,還指著它,遠(yuǎn)震懾北方,讓其無論耍什么花招,都在咱的視線之下呢?!?p> 又說到了本專業(yè)的內(nèi)容,高登是一個經(jīng)濟(jì)學(xué)學(xué)術(shù)碩士,他從前的習(xí)慣,是只直接看英文資料理論著作的,他自信滿滿的看著眾人:
“這樣?xùn)|西,你們誰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