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出行,我有些吃虧,為了不引起萬思銘懷疑,只好跟阿殤又同睡一間臥房。
沈子衿安排在我隔壁廂房,葉緋色則被單獨安排到東廂房,好像把他一個人孤立了。
阿殤對我說,萬思銘是找葉緋色有事情要問,要不然也不會急急的讓我們來休息,從我們踏足那間同??蜅i_始,一舉一動都有萬思銘的人注視,準(zhǔn)確來說是盯著葉緋色的。
原來一路都是萬思銘的人盯著我們,只是他單單盯著葉緋色做甚?
難道他得罪過萬思銘?
阿殤說是因為清水,葉緋色曾飛鴿傳書給萬思銘說他知道清水的下落,但他會親自來清水山莊來告訴萬思銘這事。
所以葉緋色踏入同??蜅i_始就已經(jīng)被盯上了。
我問阿殤,有沒有可能同??蜅R彩侨f思銘的?
阿殤彈了一下我腦門,說我腦袋終于開竅一回,要不然也不會跟我演了一路的戲。
“你說萬思銘會答應(yīng)葉緋色提的條件嗎?”我揉著腦門問道。
那天在墨玉小筑里聽見他們說要和萬思銘談合作,故此問道。
阿殤很肯定的點頭說:“因為清水,所以他會答應(yīng)。”
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衍生到人也是一樣,不是萬思銘鐘愛清水一人,只是除了她,他不想再愛其他人。
秋菊展還有半個月才開,參加完后,剛好可以回去參加皇后的壽辰。
我不知他們談的怎么樣,我只知道此刻在飯桌上,萬思銘滿臉愁容,雖沒有下午見的那么熱烈,可也提不起興致。
還沒散席,就有人抱著一個檀木盒子進(jìn)來,跪在阿殤面前。
“萬兄,我贈你的花到了?!卑懘蜷_了盒子,從里面拿出一盆菊花。
萬思銘看后驚呼:“鳳凰振羽,居然是鳳凰振羽?!蓖蝗婚_始流起眼淚。
我嚇了一跳,不知為何他看到這菊花會哭成這樣。
我看那菊花,在火光照耀下看不出其顏色,就是看到花瓣向上卷曲且細(xì)長。
“是她,絕對是她,這世上除了她,沒人再培育出這花?!比f思銘失魂落魄的盯著花自言自語的說。
“萬兄,萬兄,萬兄……”阿殤連喊了幾遍,才讓他徹底回神。
“抱歉,讓各位看了笑話,實在是我太想念我的妻子了。”萬思銘用衣袖擦了擦眼淚,賠笑的說。
據(jù)我所知他們二人并沒有成親,這是萬思銘單方面的認(rèn)定清水是他的妻子。
萬思銘追問阿殤,是如何培育出鳳凰振羽的。
阿殤說這花是他培育了幾年,只是想討我歡心,聽說萬思銘也是愛菊花成癡之人,來此地一是想看看此地的菊花,二是被萬兄的堅貞所欽佩,所以才想到贈此花。
萬思銘問阿殤有沒有什么要求沒,只要在他能力范圍之內(nèi),他一定會滿足。
阿殤看看我,問我有什么要求沒,我又看向沈子衿,沈子衿又看向葉緋色,葉緋色也聳了聳肩,都看向了阿殤。
阿殤說他也沒什么要求可提,讓大家好生吃飯。
萬思銘許諾阿殤一個要求,任何時候都可以找他兌現(xiàn)。
飯后萬思銘吩咐婢女帶我們?nèi)バ?,明天他會親自帶我們游園,很愛惜的抱著鳳凰振羽走了。
我估計照他這高興程度,今晚會抱著鳳凰振羽難以入睡。
我洗簌與阿殤錯開了,要不然我要在房間泡澡他杵在旁邊,我怎么好意思解衣服。
我躺在浴桶里想了想還是這幾天跟沈子衿睡一起,跟阿殤呆在一起,他總是睡桌子,也不是很方便。
要是萬思銘起了疑心,也可以說我夜里總是咳嗽,怕吵到阿殤休息,沈子衿會醫(yī)術(shù),懂得照料我。
回去后,阿殤已經(jīng)洗完了,坐在喝茶,也不怕夜晚睡不著。
等婢女關(guān)上門走后,我同他商量,今晚我去沈子衿那兒休息,他拒絕我的提議,他說自己睡桌子不礙事,只要我睡的舒服就成了。
我心想難不成他還有喜歡睡桌子的癖好?
阿殤說我只要不去沈子衿那兒睡覺,他可以給我分享情報,就是下午時葉緋色跟萬思銘談了什么。
我兩眼放光的看著他,這人明明一直都跟我在一起,是怎么知道的?
“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可就不告訴你了。”阿殤賣著關(guān)子,狡黠一笑。
我哼了一聲,不過還是答應(yīng)了,不去沈子衿那兒,我也只是說今天不去,又不代表明天不能去,耍心眼誰不會。
我催促的他快講到底發(fā)生了事情。
阿殤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寫了幾行小字,說是葉緋色趁吃飯的時候給他的。
我拿過來看,是葉緋色讓萬思銘出他所有商鋪的五成盈利給他,他才會說出清水的下落,只是萬思銘說他要考慮考慮,這等于讓萬思銘割了半壁江山給他,他能這般輕易答應(yīng)嗎。
怪不得吃飯時,瞧見萬思銘的臉色不太好。
我將紙條遞給了阿殤,他把紙條燒毀了。
我看著一點一點燃成灰燼的紙,疑惑的問:“你不是說,他會答應(yīng)嗎?”
“沒見到鳳凰振羽或許他會考慮許久,現(xiàn)在可不一定了,多一刻鐘對他來講都是煎熬。”阿殤品著茶,說的高深莫測,好似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嗤笑他在我面前裝深沉,而且還特不地道,他們這就是明擺著的威脅。
阿殤又彈了我的腦門,挑眉一笑說:“天真,想萬思銘的錢財?shù)目刹恢刮乙粋€,與其讓他和別人合作,還不如收入自己囊中,憑借葉緋色的頭腦,他萬思銘只賺不虧。”
我揉著腦門,叫他不要總是彈我腦門,本來腦袋還能拐彎的,別在被他彈直了。
阿殤邪魅的笑了下不做聲,讓我去休息,他說好戲會一天一天上演,他讓我慢慢看,不用急。
我看他又要睡桌子,有點心疼他,就叫來婢女,要了一套被子,我說我怕寒,雖說不是冬天,可這秋天我也怕冷,一受涼就容易咳嗽。
婢女不疑有他,就去抱了厚被子給我,她把被子鋪好了才走。
阿殤上前給門窗上了栓,清了桌子,我?guī)退驯蛔愉伾?,他就這么卷著被子睡。
看著他這樣,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我要是去沈子衿那兒睡,他不就有地方睡了,何必可憐巴巴的睡硬邦邦的桌子且還不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