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殤剛準備進竹林,就被沈子衿的聲音勒令回來。
“別進去?!鄙蜃玉粕锨岸琢讼聛?,從頭發(fā)上取了個發(fā)簪,在地上撥了撥,只見樹葉上沾滿了不少蠕動的黑色蟲子,那些跟過來的人看見了頭皮發(fā)麻,連忙退了幾步,沈子衿也趕緊丟掉了發(fā)簪。
“這個叫牙蟲,都藏于竹葉下,一旦進入它的地盤,它就會順著你的腿爬進你的身體里,然后一點一點的啃食你的骨血?!闭f完,那些人更是退后幾步,沒人敢在上前。
我的親娘,這不會滿山的竹林都有這種蟲子吧。
沈子衿又說,這種蟲子不會隨便亂跑的,它只會活動在竹林里,它們需要竹葉里的汁液,沒有這個汁液它們也會死亡的,只要不進入竹林就不會有多大問題。
還好昨天我與阿殤沒有進去查看,要不然就著了他們的道了。
要不是我有先見之明帶上沈子衿,此刻怕是尸骨無存了。
到底是誰這么惡毒,在這么一大片竹林里飼養(yǎng)這個東西。
我想這里絕對有什么暗門,因為昨晚我與阿殤追過來的時候,明明沒有離得很遠,可那些人一眨眼功夫就不見了。
我準備飛起來,用輕功在天上看一下,還沒起,就被阿殤拉住了手。
“切莫輕舉妄動,先回去,商量好對策在做行動?!卑憣⑽易ё。f了一句。
只好作罷。
回去找城主問了一下那山出了這么大事,他怎么不知道。
他說這山之前還挺好的,沒爆發(fā)瘟疫的時候,還有人上山砍柴,這染上瘟疫了,沒人去,自然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那經常在山里砍柴的人在那里?”阿殤問了一句城主。
只見城主搖頭,說是死了,那些經??巢竦拈苑蚨荚谌旧蠍杭驳牡诙烊ナ懒恕?p> 我察覺到城主的臉色不太好,可能是勞碌過累吧。
又沒方向了,只好詢問大家意見。
商討結果,大部分人讓放火燒山,可行也不可行,主要還是怕打草驚蛇。
阿殤與城主都否決這個提議,沈子衿回來之后就鉆進書房里,不知道查閱什么,我百般無聊的看著他們?yōu)榇耸聽幍妹婕t耳赤。
阿殤也懶得管,就坐在旁邊,不做聲,后來看阿殤不說話了,那些人才乖乖閉嘴,安靜的坐了下來。
“下去吧?!卑憮]了揮手,有些頭痛。
我欲言又止,想問卻不知從何問起,想幫忙,好像連阿殤也束手無策。
等夜晚降臨的時候,我與阿殤換上了夜行衣,準備守株待兔。
可過了丑時也沒個人影來,倒是我困的哈欠連天的。
“你要是困了,去睡,我在這兒守著?!卑懺谖叶呡p聲耳語。
這會腦袋都混沌了,那里還聽的見他說什么,一頭歪在他肩膀上睡過去了。
迷糊中聽見阿殤嘆息一聲,就睡的死沉。
早上醒來時發(fā)現(xiàn)我居然在自己的屋子里,顧不得洗漱,連忙爬起來跑去阿殤的屋子,敲門。
阿殤睡眼惺忪開門,我見他安然無恙,頓時安下心來。
“出什么事了?”看到我如此慌張,阿殤的瞌睡蟲立馬飛走了。
后來一解釋,原來他等到寅時還沒等來人,就把我放進屋子里,他一個人等,天大亮也沒人,他也只好回屋睡覺了。
不打打擾他,讓他繼續(xù)休息。
回屋收拾一番,便去找沈子衿,昨天回來后,就沒瞅見她人。
我在書房沒找到她人,倒是一片狼藉,最后在廚房找到她。
她正喝著粥,看見我來,立馬站了起來,呼吸有些局促。
這姑娘見到我就低下頭,我在想要不要告訴她我是女兒身,免得引起誤會,轉念一想,還是再等等吧。
然后對于自己昨天無禮的行為,又對她道歉,現(xiàn)在城中也沒商鋪營業(yè),否則買點小姑娘喜歡的玩意也好過現(xiàn)在干巴巴的道歉。
這姑娘臉色紅潤,連忙擺手,說自己不在意了。
她說昨天回來之后就翻閱了書籍,真讓她找到了。
為此一宿沒合眼,臉色差的要死,精神也有些不振,見我來,精神才上來點,就這還倔強給大家的粥煮好。
城主府里除了阿殤帶來的人,統(tǒng)共就三個好好的人,小廝也不會煮飯,阿殤帶來的人也都是在家被伺候慣了,所以沈子衿又當大夫又當廚娘的。
沈子衿對我講:“沒見到竹林里的蟲子我還不敢確認,直到昨天我查閱了書籍,才敢確認,他們是中毒了,這肯定是有人想造出恐慌,所以才謠言出是瘟疫,不過我現(xiàn)在還沒找到毒源。”
原來是有人下毒,誰這么大的野心,居然敢給全城的人下毒?
沈子衿遞給我一個藥瓶,是她花了一夜煉制出來抵抗竹林里的蟲子,時間倉促,也就煉制出三顆,藥效也就四個時辰。
“你吃,我去叫石頭幫忙把飯端出去給大家吃?!闭f完低著頭就跑走了。
我摸摸臉,我有那么可怕嗎?好歹我也是一名黃花大閨女啊。
小廝從我身邊經過,對我行了一禮,我覺得有些奇怪,便叫住他,打聽了一些事,卻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城主夫人在前幾年出門求神拜佛回來的路上,被幾個不知名的人玷污了,還染上了花柳病,最后不治身亡。
當時城主懸賞捉拿兇手,都沒人去揭榜告發(fā),捕快也找不到蛛絲馬跡,現(xiàn)場被處理的很干凈。
市井傳言說是砍柴的樵夫所為,苦于沒證據,幾個月過去了,沒找到兇手,城主的兒子倒是失蹤了。
城主從那以后一蹶不振,可偌大的都城總要管理,再怎么低迷,也要把都城管理得當。
那小廝望著天說:“這瘟疫肯定是夫人發(fā)怒了,以前的西州都是風調雨順的,從來沒有爆發(fā)瘟疫這一說法?!?p> 我嗤笑,這世上那有什么鬼神之說,有的也只是人為罷了。
小廝一再囑咐我,叫我千萬別往外出說,我點頭答應,放下碗筷,就去找阿殤。
在院子里我看見城主坐在石墩上,垂頭喪氣的。
也是,自己身上發(fā)生那么大的事,城中也跟著出事,都得他扛著,看著還挺可憐的。
只是此刻我沒空去管他,還是將我知道的情報與阿殤分享下。
直接推開門,卻見阿殤正在更衣,那白皙的肌膚還露在外面。
剛準備尖叫,阿殤一把扯過我,關上了門,捂住我的嘴巴。
“怎么?想引起騷動,大家一起來圍觀?”阿殤將我抵在門邊,邪魅的笑。
小暈紅潮,雙手結裙帶,我緊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衣擺被我揉搓出褶子來,強行閉上眼睛。
“平時鬧騰的歡,這會就害羞了?”阿殤見我嬌羞,愈發(fā)想打趣我。
我真想一巴掌給他扇遠點,這人都不懂得矜持嗎?
阿殤見我不說話,不在逗弄我,把衣服穿好,才幽幽的對我說:“可以睜眼了?!?p> 我怕他說假話,先睜開了一只眼,看見他穿戴整齊,我才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靠著門,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