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鐘離雨憶的懷疑,郝燚夜面不紅心不跳,只是靜靜凝視著她,淡粉色的唇瓣動了動,在她滿懷期待以為他要回答時,他矯健的身影一閃,消失了。
“喂!你什么意思?!”鐘離雨憶氣得在原地跺腳?!拔抑滥氵€在附近的,快出來給我說清楚!”
胸口上的傷抽痛著,鐘離雨憶倒吸一口氣。她貌似習慣了粗魯,一離開那個寧靜的小木屋,她就會恢復本性,忘記自己是不能隨意蹦噠的了,要是她能淑女點,她根本就不用受現(xiàn)在的罪。
“雨憶!”鐘離雨憶正捂住胸口適應(yīng)疼痛中,后方突然傳來郝毅凌的聲音。聽聲音的距離,他應(yīng)該是在她后方百米開外。她之前經(jīng)過一個星期的特訓,現(xiàn)在也算是耳聰目明,在專心觀察時,她也是可以聽到和看到比以前更遠的距離的。
她驚喜地慢慢轉(zhuǎn)頭,郝毅凌絕美惑人的臉龐卻在她面前出現(xiàn),嚇得她差點尖叫出聲。
他應(yīng)該是用了輕功在四處搜尋她,所以看到她后,他馬上便能到達她眼前,在他的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在光線折射下盡顯青春活力,也看得出主人之前是有多著急。
鐘離雨憶想起籃球場上激情澎湃打著籃球的同學們,習慣性的就掏出手帕給他輕輕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她是班上的生活委員,學校運動會上,她總會負責后勤,包括照顧運動員,給他們遞水遞毛巾什么的,當然如果不是親密好友,她也不會主動幫他們擦汗。
剛剛不知道怎么的,神差鬼使般的,她就掏出手帕幫他擦汗了,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他溫暖的大手正握住她的皓腕。
鐘離雨憶的手腕很細,仿佛一用力就會把她的手腕捏斷,讓郝毅凌感覺自己好像觸到了雷電,想要放手,卻又被電力吸引著五指收縮了一下,握得更緊了。
四目相對時,鐘離雨憶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亮得有些不可思議,奪目的光芒讓她的眼睛瞇了瞇,視線落在他豐潤的紅唇上,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
“你的傷口裂開了。”
郝毅凌那把低沉好聽的嗓音中藏著不易察覺的嘆息,鐘離雨憶如夢初醒,手腕輕輕一掙,掙脫他的手。
異性相吸,相對久了總會出事的,更何況面前還是一個秀色可餐的大帥哥,長得比她還要好看。他本就是一個陽光般耀眼、令人情不自禁就想要靠近的大男孩,現(xiàn)在他正在往成熟男人的方向蛻變,給他和熙之余又更添幾分男性魅力,讓她這個情竇初開的女孩怎么抵擋他的魅力呢?
鐘離雨憶長長吁了一口氣,有些鄙視自己過弱的定力,居然又差點被他的外貌迷惑了,果然不管是在什么時間什么地點什么物種里,都是先看臉的世界,不然的話孔雀為什么要開屏?女子為何要描眉繪面?是對手太強,不是她的定力差!
“師兄,你以后千萬不要回頭看我了,也不要回頭看別人了,我真的不希望下輩子還要遇到你啊,你真的是太坑了!”這輩子你撿了一副好皮相,本姑娘就勉為其難跟你相遇了!
佛曰,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換得今生一次擦肩而過。她上輩子肯定又是被他這副皮囊迷惑了,但上輩子他們肯定不熟,不然的話干嘛要回頭看?像現(xiàn)在這樣,她可是光明正大在他面前看著他說話的。
那下輩子到底還要不要再見呢?她真的很矛盾,想想剛剛在客棧的事情,她還是心有余悸。
他怎么可以把她帶出去,然后丟下她一個人在客棧的包廂中,害得她差點被人擄走的?若不是那個不知名的黑衣男子相助,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現(xiàn)在會變成怎么樣。
“抱歉。”
郝毅凌的神情中也有些懊惱,是他考慮不夠周全了,雖然不知道她說的“坑”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會是夸他。
郝毅凌從懷里掏出藥瓶遞給她說:“到時間吃藥了?!毕肓讼耄謴难g系著的小袋子中翻出一個油紙包塞進她的手里說:“這兩個饅頭是剛出爐的,吃藥之前先吃點東西?!?p> 鐘離雨憶接過東西,愣愣地看著他——又不小心被他的美貌閃瞎了眼!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花癡的同時,對方看著她的臉也是很沒有抵抗力的。
她的皮膚干凈白皙,眼神清澈明亮,模樣清純美好,談不上傾國傾城,但也是小家碧玉一枚,每次看到她呆愣愣看著自己時,郝毅凌都差點沒留神就親上她嬌艷豐滿的櫻桃小嘴。
“咳!”郝毅凌握拳抵在自己的唇上,輕咳一聲轉(zhuǎn)移視線,提醒鐘離雨憶失態(tài)的同時也在提醒著自己,罪過罪過!
鐘離雨憶漫不經(jīng)心地咬了一口饅頭,含糊不清地問道:“你剛剛?cè)ツ睦锪??”反正她在他面前失態(tài)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得很開,不覺得有什么丟人的。
“剛剛有人跟蹤我們,我本來以為把你放在人多的地方他們就不敢動手,誰知道他們居然猖狂得準備好弓箭手,全然不顧百姓的安危。”郝毅凌輕聲嘆息,那些人已經(jīng)恨冥宮恨到這種地步了嗎?不惜玉石俱焚。
剛剛那個客棧是鄆城最大的客棧,那個窗口下是鄆城最熱鬧最繁華的街道,一般的殺手是不會在這樣熱鬧的地方下手的,太容易傷及無辜,并且容易讓真正的目標發(fā)現(xiàn)危險而逃離現(xiàn)場,暗殺幾率成功不大。如果剛剛他不沖出去阻止暗處那些人,他們可能就要制造箭雨了。
“原來是這樣,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呢?我不喜歡被人丟下的滋味,我也是可以和你并肩作戰(zhàn)的?!辩婋x雨憶不滿地說。
郝毅凌低頭看向她的胸口。雖然她的傷口已經(jīng)不再流血,但凝固在衣服上的暗紅色的血塊還是有些刺目。
“我只是擔心你會出事?!钡詈笏€是差點出事了,他回去時就看到包廂的墻上有一個大洞,捉了店小二問,才知道事情經(jīng)過。
他閉了閉眼睛,抬頭看向天空。
天很藍,云很白,上午的陽光已經(jīng)超過地平線的四十五度角,正在往正空攀爬,這一耽擱,鐘離雨憶的早餐都快要變成午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