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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朝至上

第三十五章 唯我長生天(2)

漢朝至上 矢志余 3051 2018-06-23 18:42:54

  “你要什么?”

  “我再也不要感受到無力?!饼R玄握緊了拳頭,“我沒有根,那么我就要創(chuàng)造一個牢不可破的根基?!?p>  “齊玄,你這個想法很危險。”

  齊玄笑而不語,再危險你也會陪我走下去的,任卿啊任卿,你怎么就這么有安全感呢?

  酒樓下的行人匆匆,遠處市井的歡聲笑語飄進耳朵里讓人覺得分外的舒適,可惜齊玄早有準備,這一生這樣的舒適是一種奢望。

  長生天酒樓的開張在長陵邑萬眾矚目中開始了。

  清晨的第一聲鐘聲從皇宮中傳出,而第二聲并非鐘聲,而是鑼鼓聲。

  盛大的舞龍舞獅隊,加上鑼鼓隊浩浩蕩蕩從齊府出發(fā)了,他們將繞城一周最后回到長生天酒樓。

  齊玄和周亞夫策馬結(jié)伴而行,遠遠吊在鑼鼓隊后面。

  齊玄面色痛苦的捂著耳朵,他低估了鑼鼓的威力,一旁的周亞夫到底顯得十分享受。

  “小先生,真是熱鬧啊,長安城好久沒有這般熱鬧了!”周亞夫深吸一口氣,清晨的長陵邑的空氣十分清新。

  看著周亞夫惡心人的享受表情,齊玄不由得想到這附近可是長陵啊,周亞夫這一口怕不是吸進多少高祖皇帝的骨灰……

  嘔……齊玄干嘔一聲連忙揮手,“早晨吃多了……”

  “小先生宴請我,確實是嚇了我一大跳?!?p>  “哦?”

  “世人皆知我周亞夫功高震主,更何況我朝陛下并非心胸寬廣之人……”

  齊玄嗆了一下口水,咳了好半天才緩過來,苦笑的看著周亞夫,“想到了將軍并非迂腐之人,可沒有想到竟然如此的不羈?!?p>  周亞夫有節(jié)奏的敲著馬肚子,齊玄默默跟上,“你父親腰斬于市那一天,我就預(yù)料到了我的結(jié)局。陛下習(xí)慣了舍棄和隱忍,你想讓他一下子改變已經(jīng)不可能了?!?p>  齊玄皺起眉頭,周亞夫是什么意思,他在為景帝求情嗎?

  “宴會的事情我已經(jīng)聽說了?!?p>  周亞夫說完看向齊玄,“晁錯是你的生父,但陛下,看待你也如同子侄?!?p>  “周將軍,我不覺得陛下那天的做法,不像是一個長輩對待自己的子侄?!?p>  周亞夫十分輕松的笑笑,“小先生,你真的放心崔氏嗎?”

  這一句話問的齊玄生生愣了半晌,旋即鄭重的搖頭,他信任崔任卿,但崔任卿不能代表崔氏。

  “那么天下大義與人間情義,你選擇哪一個?”

  “周將軍選擇哪一個?”齊玄反問道。

  “你父親選擇了天下大義?!敝軄喎蜣壑?,“小先生,若你非晁錯之子,我必殺你!”

  二人對視一眼,盡在不言中。

  周亞夫聰明的令人發(fā)指啊,虧得滿朝文武把他當成功高震主的莽夫,到了酒樓附近,二人便下了馬,此時鑼鼓隊未歸,門前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百姓。

  齊府的護衛(wèi)加上從宮中調(diào)出來的衛(wèi)士喬裝打扮成了酒樓的伙計,圍成一圈將百姓們擋在外圍。

  傅生和直三十踮著腳望著齊玄和周亞夫來的方向,見二人已到小跑上前接過了馬匹的韁繩。

  月娘早早在酒樓中等候了,她急躁的握著拳頭,手心里都是汗,偶爾抬頭四顧滿心的興奮,這是她的酒樓嗎?這是簡直就是神仙的駐地。

  酒樓的大門緩緩打開,齊玄側(cè)身請周亞夫先請,周亞夫撓撓胡子,“那我就不客氣了?!?p>  周亞夫抬腿一邁,利落的踏進大門,迎面一股清爽之氣拍在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水霧,腦中的些許混沌瞬間通透,再度深吸一口,整個人仿佛置若仙境。

  “咦?”周亞夫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身處黑暗之中,黑洞洞的四周只有昏暗的幾盞快要滅掉油燈指引著前進的方向。

  饒是周亞夫是百戰(zhàn)之將都心生了猶豫,一股油然而生的肅穆和敬畏瞬間取代了他其他的情緒。

  “周將軍別怕,順著油燈前行便是了。”齊玄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在耳邊響起,驅(qū)除了周亞夫心中繁雜的情緒,這時他才想到,自己是來赴宴的,不是來看這個酒樓的。

  定了定神,周亞夫一步步的踏著油燈的方向前去。

  走了沒有幾步,耳邊又傳來陣陣的絲竹之聲,這個音調(diào)周亞夫聽過,好像是西域那邊傳來的音樂,但仔細一聽又不是。

  正在周亞夫想著的時候,嘩啦一聲,片片紅布從空中垂下,布后光芒亮起,映出一個個黑色倒影。

  周亞夫定睛一看,有似是要飛天的宮女,更有威風(fēng)凜凜的將軍,甚至還有一些廝殺的士卒……應(yīng)該是吧,單從倒影也看不出來什么。

  這齊玄到底是想干什么?酒樓有這樣的嗎?

  “小先生……”周亞夫正準備問一下,卻猛地跳起老高,“著火了?!”

  只見一片片的火舌吞噬了下垂的紅布,在火焰之間那些雕像仿佛活了一樣。

  周亞夫被一尊青面獠牙的雕像嚇到了,這雕像人首獸身,手執(zhí)雙錘,做出攻擊之狀,獠牙在火焰中分外猙獰。

  “這是什么?”

  “長生天教坐下神獸之一,主殺伐,還不錯吧?!饼R玄走上前拍拍巨大的雕像,語氣輕佻。

  周亞夫皺起了眉頭,他聽過說齊玄要建立個什么教派,可以一直以為是玩玩而已,沒想到……

  “小先生,自古學(xué)術(shù)和教派之爭都是血染大地,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其實沒有做好什么準備?!饼R玄攤攤手,“我預(yù)料了很多的后果,但都沒有什么解決的辦法?!?p>  “但是小先生不會輸?shù)?,對嗎??p>  齊玄笑笑,繼續(xù)向前走,周亞夫輕嘆口氣默默跟上,思想之爭,自古都是殘酷而殘忍的,不知道這長生天又會在多少具尸骨上建立輝煌?

  越向前走道路越寬闊,周亞夫知道酒樓很大,幾乎吞并了附近所有的商鋪和宅院,但沒有想到竟然如此的大。

  對于這一點,集靈臺也是非常的不解,他對于齊玄對于土地的熱愛表示不能接受。

  房價又不貴,齊玄瘋了一樣的圈地,白白浪費金錢。

  齊玄也沒有和集靈臺解釋,現(xiàn)在不圈地,等長生天真的起來,再想要發(fā)展就會受到各方的阻礙了。

  經(jīng)過了剛才的一幕,兩個人再次走入了黑暗中。

  兩旁的燭光幽幽,齊玄忽然問道,“周將軍,你知道我們走了多遠嗎?”

  “不知道,不過小先生這酒樓確實大的很,至少有我兩個方陣那般大?!?p>  齊玄揚起了眉毛,對周亞夫敬佩了幾分,沒要想到他計算距離的方式竟然是以方陣的長度來算。

  “以前的時候我常常喜歡在士卒之中穿梭,一千三百五十七步就是一個方陣,方才你我已經(jīng)走過了近兩個方陣,小先生還不覺得大嗎?”

  齊玄點點頭,笑著說道,“將軍,不論是眼睛還是雙腳,都是會欺騙你,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們走的并非是一條直線?!?p>  “怎么可能?!”周亞夫在黑暗中訝異出聲,他伸出手比劃了一下燭光,“我們走的明明是一條直線?!?p>  “人就是這樣,給了些許依靠,人的心,就不會再相信自己了。”

  齊玄讓他閉上眼睛,不要想別的,只要邁步直線向前走就行,齊玄說完數(shù)起了步伐。

  “一、二、三……十二。好了,將軍,可以睜開眼睛了?!?p>  周亞夫聞言照做,許久之后嘲諷的笑笑,“小先生真是有大智慧。”

  “將軍盛贊了,小把戲而已。”

  周亞夫低頭看著離自己不過幾步遠的燭光,自己明明是站在兩道燭光中央的。

  “前面就是酒樓的中央了,周將軍請?!?p>  周亞夫一言不發(fā)的向前走,他一直在想齊玄方才的話,真的有了依靠,人就不會再相信自己了嗎?

  前方的燭光漸亮,不論是蠟燭還是銅燈的數(shù)量都是漸漸增加,這次周亞夫看到了周邊的場景,果然走的并非是直線。

  微微拐過一個小彎,遠遠望去,周亞夫只看見一座厚重的純黑色大門,門上匾額用金色寫著三個大字“長生天”,大門兩側(cè)樹立著兩座鍍金的銅像,兩人高的銅像,兩位披甲策馬的戰(zhàn)士。

  一位手執(zhí)圓盾和長矛,馬蹄高高揚起,冰冷的頭盔覆蓋了面部讓人看不清表情。另一位手執(zhí)長刀背負弓箭,馬蹄也是高高揚起,頭盔遮住了半張臉只剩下怒吼的大嘴似乎要將敵人斬于馬下。

  但最終吸引他目光是大門兩側(cè)掛著的楹聯(lián)。

  周亞夫呢喃出聲。

  “亙古千萬年,唯我長生天?!?p>  好一個亙古千萬年,唯我長生天,真真是好氣魄!

  “周將軍,這第一個推開大門的殊榮,就請您代勞吧?!?p>  “我?”周亞夫搖頭,“不妥。”

  “沒什么不妥的?!饼R玄抬頭看著金光燦燦的長生天三個字,“我最敬佩的就是驍將,保家衛(wèi)國才是男兒此生最應(yīng)當做的事情。不瞞將軍說,如果有機會,齊玄倒是很想去邊疆看看,那時候還要將軍你保護呢!”

  二人對視一眼,笑了笑,周亞夫怎么想都想不出拒絕的理由,而且他真的很想看一眼這里面是什么情況。

  深吸一口氣,周亞夫正了正衣冠,緩緩?fù)崎_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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