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過來揪我的耳朵,在我的耳邊大聲說:“鹿鹿你這個聾子,老娘早就沒感覺了?!?p> 見她笑的歡暢,我一顆心也放下了,“那你介意程小遠(yuǎn)跟咱們一起去草原玩嗎?”
“我介意個什么勁兒啊,他想去就去唄?!毙“渍f完又完全沉浸在書里的情節(jié),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我那晚想了很多,想來想去都覺得無論小白是否真的不在意,她跟沈昂和程小遠(yuǎn)都是避免比了要見面的,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一次來個痛快。
因為之前宇傲說過我們只需要帶一些自己的洗漱用品就行了,所以我跟小白的行李比較少,一人一個小行李箱,算是輕裝上陣。宇傲也還好,他帶了一個大行李箱,看起來也比較輕松。但是程小遠(yuǎn)就比較夸張了,他一個人帶了兩個行李箱,一個大背包,一個小背包,還有一大袋水果,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就像是被壓在五指山下的孫猴子一樣。
“程小遠(yuǎn),你要不要這么多行李啊,你搬家啊?!蔽也唤麚u頭。
“廢話少說,先介紹一下你身邊的這位小美女吧?!?p> 程小遠(yuǎn)是第一次看見小白,對她也不甚了解,只覺得小白長得很漂亮,所以一直沖她笑嘻嘻的。
“白清風(fēng),我姐妹兒?!蔽覜_著程小遠(yuǎn)介紹說:“正兒八經(jīng)的白富美,人又漂亮學(xué)習(xí)又好,不過眼光高著呢,少打聽。”
我剛一說完,還沒有來得及向小白介紹程小遠(yuǎn)呢,他自己倒先忍不住介紹自己了:“你好啊白清風(fēng)同學(xué),我是程小遠(yuǎn)。我以前經(jīng)常聽鹿鳴說起你,今天算是見到本尊了?!?p> 小白看著程小遠(yuǎn),一直笑得禮貌而疏離,平常除了在我面前,她一般都不怎么說話,是一個十分矜持有教養(yǎng)的女孩。
路上程小遠(yuǎn)坐在副駕駛上,跟打了雞血一樣不停的沖著宇傲說話,笑鬧個不停,害的宇傲沒有辦法專心開車。
“小遠(yuǎn),等一下進(jìn)了服務(wù)區(qū),你坐到后面去,讓小白坐副駕駛。”
“為什么?”
“為什么?”
我跟程小遠(yuǎn)一同發(fā)出疑問,但其實我們要問的東西卻不一樣。
程小遠(yuǎn):“為什么要讓我坐到后面去?”
我:“為什么要讓小白坐在副駕駛而不是我?”
“因為你們?nèi)齻€里面只有小白安靜些,你們倆個混世魔王就老實呆在后面吧,別在前面氣著我了。”
“其實我話不多的。”程小遠(yuǎn)因為被嫌棄而小聲的抗議。
我也噘著嘴說的很委屈:“我也挺安靜的。”
宇傲聽見并不說話,只是從后視鏡沖我拋了一個笑而不語的眼神。
程小遠(yuǎn)被遣回了后座后,依然是個話癆,東一句西一句說個沒完。好在我也是個話癆,能夠接的上話茬,便跟他嘻嘻哈哈調(diào)侃了起來。這家伙不知道在哪淘了那么多的冷笑話,一個接著一個的說,笑的我肚子疼。
我跟他鬧了半天,宇傲和小白都沒怎么插話。等到下午的時候開始犯困了,倆人便偎依在后座上睡著了。一覺醒來,太陽已經(jīng)偏西了,小白和程小遠(yuǎn)兩個人還在假寐中,車?yán)镫y得的安靜。
“老師,”我看著一直在開車的宇傲,忍不住說:“您累不累?”
“睡醒啦?”他的聲音有些疲憊,有些啞,“我不累,不用擔(dān)心?!?p> “要是師叔在這里就好了,他還能替您開一會兒車?!?p> 宇傲聽見不禁笑了,“怎么,心疼我了?”
“嗯嗯,您這都連續(xù)開了好幾個小時了,肯定累了。”
“我沒事鹿鳴,不怎么累。要是我真的累了就進(jìn)服務(wù)站了,放心吧?!彼麖暮笠曠R上看了我一眼說:“你要是真心疼我就跟我聊聊天,別凈顧著跟小遠(yuǎn)瞎掰不理我?!?p> “我哪有不理您,是您不要讓我們跟您說話的?!?p> “……”他沉默了一會兒,“鹿鳴,你要是喊老師習(xí)慣了改不過來就算了,但是你能不能不要稱呼我為‘您’,這個我真聽不習(xí)慣?!?p> 我吐了一下舌頭沒說話,他見我沉默就另辟了一個話題:“我上午聽你跟小遠(yuǎn)PK講笑話,你整天學(xué)習(xí)那么忙,從哪兒收集的那些笑話?。俊?p> “哈哈哈,那些笑話好笑嗎,”提起那些笑話,我不禁樂了,“那都是以前簡北講給我聽的?!?p> 我說完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講了什么,顯然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果然,宇傲聽完沒有說話,只是專心致志的開著車。
車?yán)镉忠淮蜗葸M(jìn)沉默,而且這次沉默的很徹底。我心里怏怏的,也不想再說話,便閉上了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開口說:“我不怎么會講笑話?!?p> “啊?”我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您說什么?”
“我說我不會講笑話。”他固執(zhí)的重復(fù)了一遍。
“哦,”我點頭,附和他說:“不會講笑話好,不會講笑話好。”
“鹿鳴,我一直以為你成熟了,”宇傲的聲音聽不出悲喜,很淡然:“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小孩子?!?p> “嗯,小孩子好,小孩子好?!?p> “老師,”這個時候小白醒了,她迷迷糊糊的問:“還有多久才到?。俊?p> “遠(yuǎn)著呢,”宇傲嘆氣,聲音涼涼的,“遠(yuǎn)到看不到希望?!?p> “老師真會講笑話,”小白伸了一個懶腰,“只要你一直往前開,就沒有到不了的道理?!?p> “但愿吧。”
“老師,前面進(jìn)服務(wù)站休息吧,咱們也吃點東西,精神精神再出發(fā)?!毙“滋鹛鸬慕ㄗh。
“好?!?p> 我們稍作休息后,宇傲一鼓作氣,除了有人要上廁所停一兩分鐘外,便不肯再休息,直直開到了鄂爾多斯。我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兩點多了,宇傲自己開了十六七個小時。在酒店辦理入住的時候,他雙眼赤紅,滿是血絲,可見他真的疲憊到了極點。
“您好,請問開幾間房?”前臺美女看著宇傲,笑著說:“是兩間房嗎?”
“四間,我之前不是都預(yù)定好了嗎?”宇傲有些不耐煩。
“等一下,三間吧,咱們開三間房吧?!闭f著我沖宇傲伸出了三個手指頭。
“為什么?三間怎么???”他皺著眉頭,看著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