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一間客房里,羅超正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被褥,而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正坐在床邊撥動著頭發(fā)。
“羅總,那我就先走了?”那女人站起身來,對著羅超拋了一個媚眼。
“嘿嘿?!绷_超滿足的笑笑,起身抱住女人剛想做點(diǎn)什么卻被突如其來的破門聲嚇了一跳。
“誰?!”羅超扯著被子蓋住兩人。
進(jìn)來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穿著西服的短發(fā)男人。
“誰讓你進(jìn)來的?”看到男人,羅超先是一愣,隨即發(fā)起了脾氣,“你他媽找死???滾出去看門?!?p> 男人面無表情的關(guān)上門,銳利如鷹眼的雙目僅僅是瞪了那不知所措的女人一眼,后者竟然直接的沒了意識倒在了羅超的懷里。
羅超一愣,推開女人,伸手握住突然沖到自己面前的男人揮過來的拳頭。
看著男人有些不可思議的表情,羅超得意的笑笑,“想綁架我賺取贖金嗎?”
話畢,羅超咬牙低吼一聲,右胳膊上青筋暴起,整條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了一倍,“那你可選錯對象了,我有錢不假,但我也不是軟無縛雞之力的闊太少爺!”
粗壯的手臂帶著看似如鐵塊般的重拳直接捶在了男人的胸口上。
“嗯……啊……”男人悶哼一聲,整個人被捶的急急倒退的撞在了墻壁上,然后滑坐在地上。
“不錯啊。”羅超穿好褲衩從床上下來走到男人面前,雖身高很高,但身上并沒有什么肌肉,整體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并不像有如此力量的一個人,“普通人吃了我這一記拳頭,就算不暈過去,至少也會吐血啊,看來你身體素質(zhì)還蠻過硬的?!?p> “說,你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應(yīng)該不止綁架我那么簡單吧?”羅超用那條不知道通過什么原因似乎變的很強(qiáng)的手臂將男人從地上單手提了起來,“我早就跟我老爹講過,我根本就不需要保鏢手下,為的就是像你們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井底之蛙來打擾我的時間?!?p> “你的這種力量是哪里來的?這不像普通人該有的……”男人雖被壓制,但臉上并沒有太多的害怕。
“知道我秘密的人可都是會死的喔,你還想知道嗎?”
“想?!?p> “你他媽以為我在跟小學(xué)生問問題呢?一問一答的?”羅超感覺自己好像被羞辱,“你想知道我就要跟你講???你他媽白癡???”
“你要不想說也沒關(guān)系,我強(qiáng)迫你說出來也很簡單?!?p> “嗯?”羅超忽然感覺自己提著男人的手漸漸的開始變的重了起來,竟然有些支撐不住。
“你的拳頭軟綿綿的,試試我的?”
男人的聲音忽的響起,整個人從羅超的手里掙脫,接著一陣疾風(fēng)從羅超裸漏的腹部襲來。
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羅超察覺到了生命的威脅,讓他本能的對面前的這個男人重視了起來,當(dāng)下平平的腹部突然蠕動,巨增成了六塊粗實(shí)的腹肌。
男人揮過來的拳頭狠狠的擊撞在羅超的肚子上,后者在那一瞬間,大腦空白,一大口酸水吐出來,整個人光速攪碎身后的大床,撞穿了房間的墻壁,飛到了酒店外面的半空上。
男人一瞬到掉落著碎石的大洞處將羅超拉了回來,換了個方向,在羅超的肚子上一秒鐘捶了幾百下,最后掌控好力度,將他釘在了房間的一側(cè)完好的墻壁里。
“怎么了,現(xiàn)在可以跟我說說關(guān)于你的力量了嗎?”男人雙手交叉?zhèn)瓤吭趬Ρ谏?,有些饒有興趣的看著羅超。
被釘進(jìn)墻壁里面的羅超翻著白眼,滿嘴鮮血,肚子已經(jīng)像一個被小孩子用鉛筆亂戳一通的橡皮泥一樣坑坑洼洼,“我說……我……全……都說……”
……………………
下午一點(diǎn)多鐘,楚天再一次走進(jìn)了那家蛋糕小店。
店里依舊生意冷清,正在玩手機(jī)的老板看到楚天趕忙站起身來,從身旁的一個桌子上提起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給,蛋糕做好了?!?p> “謝謝了?!背旖舆^盒子。
“不用?!崩习逍π?,“應(yīng)該說謝謝的是我呀,你一直在照顧我生意?!?p> 楚天點(diǎn)點(diǎn)頭,“你店里生意很忙嗎,要不要跟我去對面的清吧坐一坐?”
“???”老板先是一愣,臉上泛起一片紅暈,“這不太好吧……萬一被你女朋友……”
“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背煜肓讼耄a(bǔ)充道,“和平分手?!?p> “啊,為什么?。渴遣皇浅臣芰?,你們不能意氣用事啊,兩個人在一起不容易……更何況你們這四年的感情,怎么……”
“別說了,你有時間嗎?”楚天打斷道。
“我……我還要看店……”老板有些猶豫的說著,看她的表情估計(jì)剛才還沒有說夠。
“行,在這里也可以。”楚天點(diǎn)點(diǎn)頭,自顧自的走到柜臺收銀處,將桌子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卷到一邊,把蛋糕放在上面,開始拆包裝。
“你這是在干嘛呀?”老板有些摸不著頭腦。
“嗯……蛋糕不錯。”楚天沒有回應(yīng),將包裝拆完,搬了一張凳子放在柜臺前,自己則坐在柜臺后面的凳子上,招呼道,“過來坐?!?p> “唔……”老板不明就里的坐在凳子上,不知道楚天要干嘛。
楚天在蛋糕上插了幾根蠟燭,點(diǎn)上,“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吧?”
“???”老板一愣,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知道的?”
“以往我陪我女朋友過生日,從你這里買了蛋糕,就會去你店對面街道的一個清吧里坐一坐。”楚天透過燭光看著老板,“過往的三年吧,我記得每天晚上很晚的時候,你都會在你這個蛋糕店里,獨(dú)自給自己做個蛋糕,點(diǎn)個蠟燭,自己過生日吧?我都看到了。”
老板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搖曳的燭光。
“聽你說話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吧,異地他鄉(xiāng),沒有朋友,獨(dú)身一人,經(jīng)營著一家收入慘淡的蛋糕店,沒有人陪你講話,每天在這里醒來,在這里睡去,微薄的收入還要用來還租金,每年的生日還要等夜深人靜了確定不會有人來的時候,才會給自己一點(diǎn)時間,挑一個沒人要或者剩下來的小蛋糕,許一個愿望,過一個生日,你應(yīng)該很孤獨(dú)吧,這些年?”
老板頭埋的很低,看不見臉。
楚天嘆了一口氣,從紙抽里抽出一張紙,遞給她。
“謝謝?!崩习褰舆^紙,擦了擦眼睛,捂嘴哽咽了起來。
“謝……謝謝你……雖然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但你已經(jīng)是除了我爸媽,在這個城市里和我說過的話最多的人了……謝謝……”
“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背煺f這句話的時候,眼里夾雜著太多看不清的情感。
他站起身來,走到老板的身邊,用手輕輕的拍了拍老板的頭,“生日快樂?!?p> 楚天走到門口,推開旋轉(zhuǎn)的玻璃門,回頭說道,“許個愿吧,把店關(guān)掉,今晚上好好的給自己過一個生日,我以后可能再也不會來這里了,跟你打一聲招呼。”
說完,楚天就推門走了出去。
老板眼眶通紅的抬起頭來,忽的起身沖到門外,沖著楚天的背影喊到,“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歪……歪……”
楚天聽到了,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用僅僅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的名字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