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膘`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答案多多少少讓齊灣有點羨慕。
“真不容易,無論是從你的生活還是說過的話,都不難看出你是一個早已對生死看淡,無情無義的人,沒想到竟然也會對一個人念念不忘?!饼R灣把酒送到嘴邊調(diào)侃道。
“她跟你們不一樣?!膘`摸了把臉,眼眶竟然破天荒的有些泛紅,不知道是酒勁的原因還是什么其他的,“我連她的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再見她的時候已經(jīng)是我們領(lǐng)域兩百年之后了,而她卻成了那片茫茫廢墟中的一具枯骨。
我曾不止一次的想過,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腦海里是不是還會想著那個我許給她的承諾,那個雖然已經(jīng)兌現(xiàn)但卻遲到了兩百年的承諾?!?p> 想必對于任何一個女人來說,當(dāng)自己喜歡的對方提及另一個女人時,總會饒有興趣的刨根問底吧,更何況是這個神秘男人的故事,“那你能和我講一講你和她之間的故事嗎?”
齊灣想了想又補(bǔ)充道,“如果你不愿意講也行,畢竟可能會讓你傷心,我就是隨便說說,講不講由你?!?p> 靈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許是在回憶,也或許在想這個故事該怎么講,從何講起。
齊灣知趣的在一邊安靜的等著,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在齊灣都以為靈已經(jīng)睡著的時候,后者才緩緩睜開眼睛,之前泛紅的眼眶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沒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要聽,我給你講就是了?!?p> 齊灣有些驚喜,她本以為靈不會說的,畢竟回憶是一件讓人難過的事情,更何況是一個痛苦的回憶。
她高興的點點頭,脫掉了高跟鞋,將整個身體蜷縮在沙發(fā)里,一副請開始你的表演的模樣。
靈看了她一眼,“你會為我保密嗎,這些話我從來沒有和別人講過?!?p> “一定會,到死我都不說?!?p> 靈把桌子上最后一瓶啤酒灌進(jìn)了肚里,開始了回憶,“說實話,直到現(xiàn)在我都覺得我自己不配做一名騎士,而且嚴(yán)格意義上來講這個騎士的職位并不是我自己爭取來的?!?p> “其實在宇宙中平行存在著數(shù)個地域,像你們生存的人域就是其中之一,而我來自于一個居住著神明美麗而又危險地方,叫做神域。
按照你們電視里說的那樣,我們就是怪物,超能力者。
其實在我們領(lǐng)域里,也有像你們?nèi)祟愡@種沒有能力的生靈,他們的祖先都是遠(yuǎn)古時代的能力者,可是他們厭倦戰(zhàn)爭,厭倦妻離子散的痛苦,所以選擇了退隱,被其他的能力者追殺,只有少數(shù)人生存了下來,在荒山野嶺之中建立了與世隔絕的家園。
因為長時間的不使用和刻意的隱藏能力,他們的天賦開始退化,時間長了,就變成了和你們一樣完完全全沒有能力的人類。
可是這種情況沒有維持多久,好景不長,能力者的鐵蹄還是踏碎了他們辛苦建立的家園,但卻并沒有殺光他們。
能力者們發(fā)現(xiàn)他們有大量的金銀財寶,豐厚的糧食以及美味的食物,所以殲滅改成了奴役。
能力者們命令奴隸們每年都要上繳財寶,糧食和食物,用來感謝不殺之恩。
再后來,領(lǐng)域里開始劃分了勢力范圍,不同的神靈擁有各自的城池和軍隊,奴隸們也開始根據(jù)自己對不同勢力的看法和自己的想法,劃分了自己所依靠的勢力以獲得保護(hù)。
就這樣,本來相依靠的奴隸們差不多反目成仇,他們開始覺得自己的祖先是錯的,如果不是他們的祖先自愿放棄能力,也不至于落到現(xiàn)在這番境地,他們開始摧毀雕像,推倒供奉的殿宇,似是祖先顯靈,讓他們本來貧苦的生活更加的艱難。
我就是出生在一個勢力籠罩下的奴隸家庭里,我剛出生,我母親就因為難產(chǎn)死掉了。
我父親是一個酒鬼加煙鬼,因為沒錢,在我母親懷孕期間營養(yǎng)跟不上,再加上我父親抽的劣質(zhì)香煙以及一喝醉酒就辱罵毒打我瘦骨嶙峋的母親,以至于我生下來就體弱多病。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我不是我父親的親生兒子,因為我母親受不了我父親的暴力與劣癖,與其他勢力之下的奴隸偷了情,本來我的生父是要帶著我母親走的,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之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所以直到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我的生父是誰,奴隸們的壽命和你們?nèi)祟惒畈欢?,估計他已?jīng)死了好幾百年了。
因為我體弱多病的原因,干不了重活,本來家境就貧寒,還要拿出給我買藥的錢,在我稍微記事的那年,喝醉了酒的父親終于受不了我,將我打了一頓,推出了家門。
我記得那是一個凜冬,地面堆積的雪都已經(jīng)深的埋沒了我的腰部,我沒有再去叩響那扇門,我對于我的父親來講沒有任何的情感,他對于我來說就像一個陌生人,只不過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而已。
我在大雪中爬行,積雪將我褲子打濕,天上還在下冰雨,我穿梭于我所在的哪個區(qū)域的村落,透過房屋的窗戶看到別人家靠在暖爐旁溫馨,高興的吃著熱騰騰的飯菜,喝著被暖爐烤熱的啤酒,他們雖然也是奴隸,但要比自己這個家庭好的太多太多。
我走了很久很久,不知道去哪,積雪把我全身都打濕了,我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外套,四肢已經(jīng)開始麻痹了,最后我實在走不動了,就找到了一處牛棚,藏在里面,睡在濕漉漉的黃草上。
每天我餓了就吃養(yǎng)牛人家扔進(jìn)來的爛掉的蔬菜,渴了就出去吃雪,就這樣我活了下來。
可這天氣的惡劣和我身體的多病,導(dǎo)致我后來生了一場大病,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以至于在養(yǎng)牛人家進(jìn)牛棚的時候我連躲藏的力氣都沒有,然后我就被提著丟了出去。
我本以為我就要這樣的死去了,在這大雪之中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甚至連尸體都會在雪融化掉后被覓食的野獸當(dāng)作飯后甜點吃掉,我看著白茫茫的天,視線開始模糊,意識也開始漸漸消退,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對我來說至關(guān)重要的,可以稱得上我父親的人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