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杭州西湖,還是那么的美麗,懶懶的風(fēng)吹動,引起湖里一陣陣漣漪。
因為前些天下過大雨,路面還未變得太臟,來往行人也是洋溢著笑容。
一個消瘦的少年道士,身旁跟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孩,也在享受著這西子湖畔的美景。
兩人走著,女孩看著西湖之上那些行船,眼中光芒四射。
少年道士見狀,便開口道:“玖玖,我們?nèi)プ貌缓?,師兄也沒有坐過船呢?!?p> 玖玖開心得快要跳動起來,但看了一眼四周行人,強行壓了下來,她可不想被人看做第一次進城的鄉(xiāng)巴佬。
張若塵之所以要自稱是玖玖師兄,其實是有緣由的。
這就要說到人族和妖族的關(guān)系了,其實自古以來,兩族便在這神州大地紛爭不休。
但后來因為界外異族降臨,兩族作為本土族群,不得不聯(lián)手抗敵,這一來二去,便結(jié)下了另一種緣份。
不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人族對于妖族的感情雖然有所改變,但卻不會推心置腹,當(dāng)然也不會一見面就喊打喊殺。
怎么說呢,因為天外異族,現(xiàn)在妖族和人族維持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兩族也在文化,經(jīng)濟等方面也開始了交流,只要不亂打殺,人族是可以在妖族地界出現(xiàn),而妖族也是同理,這是兩族默認(rèn)的,
當(dāng)然,執(zhí)不執(zhí)行,存乎一心,遵不遵守,關(guān)鍵在個人。
其實,這杭州城的妖族,也不少,不過因為有儒門大儒和武道大修坐鎮(zhèn),它們只要低調(diào)得像平民百姓一樣行事,那些人族大能是不會去理會的。
玖玖不是純正的人族,雖然她的妖族血脈被不知名手段壓制住了,但在杭州這天下名城中,根本就瞞不住那些大能。
之所以說兩人是師兄妹,到不是怕那些一眼可以看出玖玖底細(xì)的大能,那些大能看待問題不會想個愣頭青一樣,非黑即白。
怕的,是像曾秀一那樣的極端分子。
而道門講究天道隨心,太初之時更有一位道祖主張有教無類,所以張若塵有玖玖這么一個半妖師妹也很正常。
礙于道門,只要玖玖不胡作非為,就又多了一份來自道門的保護。
“師兄,那里有船。”玖玖也是接受了這個安排,代入了角色。
順著玖玖手指方向,張若塵面皮一跳,那是船沒錯,可那是咱們能坐的嗎,那么大的船,咱兩就這么點銀子,坐得起嗎?
張若塵干咳一聲,指著一旁的破舊小舟說道:“玖玖,咱還是坐這個比較好,一葉扁舟,隨意漂流,才符合我們道門的韻味嘛?!?p> “嗯,都聽師兄你的。”
不知道為什么。在張若塵成為玖玖師兄之后,玖玖便每句話都會帶一個“師兄”,看樣子成為師妹,她很開心呢!
“兩位可是要乘船?”
說話的是一個瘦高老者,老者一見到張若塵和玖玖過來,便眼前一亮,似乎是在高興又能賺上一筆。
漫步提蘇,乘船游西湖,這是每一個來到杭州的人都要去做的,不然便是辜負(fù)了良辰美景。
張若塵說道:“正是?!?p> 接著兩人便上了老者的那個小舟,小舟之所以小舟,那便是因為它的小,整體就是一個月牙,連個棚子也沒有。
不過有沒有下雨,太陽也不大,自然也就不需要那玩意了。
不一會兒,三人便泛舟來到了湖中,小舟在湖中無人地帶停下,但因為有些許的風(fēng),所以向湖中望去并沒有出現(xiàn)止水明鏡的場景。
有浪一陣接著一陣,反射著入湖的光,明晃晃閃耀著,玖玖趴在船邊,看著水里大眼睛發(fā)亮,手伸進湖中不停地?fù)芘妗?p> 那名撐船的老者則是坐在船頭,放下船槳,靜靜地看著遠(yuǎn)方的那座高塔,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張若塵感受著這恬靜,心思放空,清風(fēng)吹動張若塵的青衣,秀發(fā)飛揚,仿佛一個謫仙。
但卻不是那種完全脫離塵世的感覺,張若塵也學(xué)著玖玖把手伸進水里去玩。
就在指尖觸及到水的那一刻,一股至上意境籠罩,湖面瞬間安靜下來。
風(fēng)停了,水如明鏡!
張若塵抬頭望向湖的對面,只見一個月中仙子立于水面,冷若冰霜,清純唯美,這股劍意就是她發(fā)出來的。
而在女子對面幾十丈外,是一名書生,白衣長劍,書生意氣,英俊瀟灑,氣質(zhì)絕倫。
女子的聲音和她的外貌氣質(zhì)一樣冷冽,長劍直指書生:“樓管弦,你還有什么好說?!?p> 樓管弦攤開手,苦笑道:“孤獨姑娘,此刻在下說什么也不管用啊,反正你又不信!”
“那你就受死吧!”
孤獨姑娘說完,便直接動手了,毫不拖泥帶水,劍意在一瞬間炸然釋放,威壓整個西湖的游人。
化作一道白芒直奔樓管弦,劍光驚鴻,劍氣縱橫,一時之間激起千層浪。
樓管弦看著這一劍,瞳孔一縮,以他凝真境大成竟然在這一劍之上感到了威機。
這個女人,是來真的!
湖邊以及湖中的人,也紛紛駐足,心驚不已。
那個書生竟是畫舫傳人樓管弦,那么他對面的那位仙子復(fù)姓獨孤,是獨孤家的二小姐獨孤明月?
那個傳說中的先天劍體!
湖中央一大船上,輕歌曼舞,一位白衣少年拿著酒杯,微瞇著眼睛說道:“不是說獨孤二小姐隨那位去域外歷練了嗎?怎么就來了杭州?”
“誰知道呢,不過她這一劍,意動劍動,意在劍先,不簡單啊。”一旁抱琴的藍(lán)衣少女符合著,少女嬌小玲瓏,琴卻是大琴,都有她那么高了。
“是不簡單,所以你就不擔(dān)心你家?guī)熜郑俊币慌赃€有一個黑衣青年,眼神犀利深處卻帶著猥瑣的氣息,直勾勾地盯著獨孤明月。
“哼,誰會去在乎那個混蛋師兄!”
黑衣男子聽后直搖頭:“難怪你樓師兄會……比不上啊比不上,太小了?!?p> 抱琴少女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
瞬間暴怒。
有人深沉湖底!
……
“哈哈,好凌厲的劍法,獨孤姑娘真無愧廣寒劍舞之名,不過月下獨舞,豈不孤獨,當(dāng)有管弦相伴才是?!?p> 樓管弦仰天大笑,身上莫名意境散發(fā),籠罩天地萬物,抬手起劍,竟有絲竹管樂之聲從劍中傳來,時而幽幽怨怨,時而清音靜心,時而豪情萬丈……
竟使得方圓幾里的人心生感觸,人們或狂笑,或悲傷,或淚流不止,或生無可戀……不一而足。
而在這之余,更多人的內(nèi)心,狂震不止,這等劍法,以然脫離凡塵了吧!
若是自己對上他,有幾分剩算?
一成?
半成?
或是更少?
許多人細(xì)思極恐,這難道就是畫舫二弟子的實力?
而獨孤明月竟不為所動,無喜無悲,只是如方才一般,繼續(xù)出劍。
這兩人,在同輩中,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曹兄,一會我就不去翠玉樓了?!庇心贻p公子突然對著身旁的同伴說道。
“嗯,不去了,一會回家煉劍!”
……
“混蛋師兄,又弄哭人家?!北倥⒉寥ツ樕蠝I水,然后看著孤獨明月,說道:“她難道就一點也不受師兄七弦劍法的影響嗎?莫非她真如傳聞中一般心硬!”
一旁的白衣男子笑道:“誰知道呢,去問你師兄嘛,他摸過他知道。”
抱琴女孩怒視白衣男子,心想這個男人,和沉湖的那個一樣可惡!
再看著湖面上得樓管弦,說道:“師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隨著兩人的交鋒,湖面也不在平靜,大浪滔滔,接踵而來,一葉扁舟,飄搖不定。
張若塵看著面色蒼白,死死抓住船體的玖玖,問道:“不會游泳?”
玖玖猛的直搖頭,像潑浪鼓一樣。
這是在否定張若塵的話,表達自己會游泳呢,還是在肯定不會游泳的事實?
算了,不管了。
張若塵笑了笑,對著還算鎮(zhèn)定的撐船老者說道:“老人家,咱們回去吧?!?p> ……
就在這時,樓管弦一聲大笑,而后七弦劍法全力推動。
“明月仙子,在下這一劍,尚不能完全掌握,刀劍無眼,小心了?!?p> 七弦劍道,劍起七情,意通六欲,一劍輕安,六根清凈。
獨孤明月也出劍了,一道白茫茫的劍光,如白虹貫日,氣通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