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上旬,黃祖得了九江細(xì)作密報之后,便得知江東劉奇已是取了合肥,孫策兵敗身死之后,僅剩一隅之地,朝不保夕。
然曹操遣使允諾,只要他一發(fā)兵,淮水以北,夏侯淵、于禁、李典三將麾下兩萬精銳,必定揮師南下。
再合劉備、孫權(quán)兩路兵馬,必可一舉將劉奇所部,圍殲于長江以北,到時,曹操取九江,他黃祖取廬江。
“吾兒,那婁子伯之言,汝可信之?”黃祖安坐于堂上,一臉肅穆地看了一眼旁側(cè)的黃射。
“此人早附州牧,后因王忠北投曹孟德而倒戈,自知無言面見州牧,此番,卻是來吾江夏,父親莫非信了此人狂妄之語?”
黃祖雙眼一瞇,“此人早年便有才名,又得曹孟德那等當(dāng)世梟雄看重,豈是無能之輩,汝為何說其狂妄?”
“曹操率軍先破陳國紀(jì)靈,再敗汝南太守孫香,今正與呂布戰(zhàn)于徐州,如何遣兵南下,莫不怕其帳前二狼噬主?”
“呂布奪兗州之禍,就在昨日矣?!秉S射一臉成竹在胸地看了一眼黃祖,“父親,可是早得州牧?xí)???p> 黃祖眼前一亮,“吾兒聰慧,月前,卻有襄陽書信送至?!?p> “信中所言,莫不是讓父親謀定而后動之?”
“然也。”
“唰”,黃射猛地站起身來,朝著黃祖躬身一拜,“還請父親以吾為先鋒,吾愿率萬人攻取尋陽,取廬江諸縣?!?p> 黃祖當(dāng)即大笑,“既是如此,吾便命蘇飛為將,率陳就、鄧龍所部戰(zhàn)船五百艘,水師一萬,與吾兒水陸并進(jìn),一舉破敵?!?p> “多謝父親?!?p> 言罷,黃射轉(zhuǎn)身出門,很快,便消失在黃祖的視野中。
當(dāng)日,水師先動,黃射率軍沿江殺奔尋陽,而水師則是自沔口水寨而出,浩浩蕩蕩地順江而下。
夜里進(jìn)軍,蘇飛立于船頭,迎著夜里的涼風(fēng),心中一片舒暢。
“吾還是首次為水師主將,今日,能隨少將軍建功,亦算吾等榮幸,興霸,到時,汝可率麾下八百錦衣眾先登,吾可上表為汝請功?!?p> “尋陽城破墻矮,怕是吾等率軍到時,少將軍已攻入城內(nèi)矣?!蔽挥诩装暹吷希兄坏篮谟?,靠在船舷歇涼,聞聲后,方才憊懶地開口答道。
“少將軍急功冒進(jìn),若那鎮(zhèn)守尋陽之將,非是泛泛之輩,當(dāng)能堅守一兩日,到時,吾軍可取戰(zhàn)功?!碧K飛苦笑著搖了搖頭,他這好友,心里對太守還有偏見。不過,他也沒有在意,畢竟,自己這一二載以來,已是向太守舉薦了興霸數(shù)次,他都未曾看重,喚作旁人,心里也難免會有芥蒂。
“取了戰(zhàn)功又能如何?汝吾,不過是為少將軍躋身,添磚增瓦爾?!蹦侨擞袣鉄o力地答道。
“切不可胡言亂語?!碧K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興霸,吾知汝勇武,此番,難得天賜良機,豫章、廬江皆空乏,吾軍此戰(zhàn)若勝,必有汝吾大展宏圖之機。”
“那為何不取豫章?”
蘇飛微微一愣,“為何要取豫章?”
“豫章之地,西臨長沙,今劉、黃二位將軍率重兵屯駐攸縣,若太守以水師南下,配合長沙之兵,水陸并進(jìn),發(fā)兵數(shù)萬,大可一舉攻破豫章,豫章之民,有百萬之眾,若是取之,江東必元氣大傷矣,廬江一地,久經(jīng)戰(zhàn)亂,士族佃戶之外,百姓貧而豪族富,取之何用?”
正待蘇飛準(zhǔn)備再次出聲喝斥之際,這道聲音繼續(xù)開口:“也罷,廬江陸路與江夏接壤,若是率軍取之,正可讓荊襄黃氏勢力大增,亦可讓其達(dá)成所愿?!?p> “興霸,汝醉了。”
“吾未醉,倒是公權(quán),那吳侯劉奇,南北素有其知人善用之名,若是其非有眼無珠之輩,此番留守尋陽之將,必不一般,那徐公明,可是其于韓融手中挽留,豈是泛泛之輩!少將軍,必為其所敗?!毖粤T,黑影翻身站起,抬腳朝著船艙走去,“吾有些困了,有事公權(quán)可命親衛(wèi)喚吾?!?p> “興霸……”蘇飛滿臉黑線,只能目送這位好友抬腳離去。
“哎……若當(dāng)真如興霸所言,此番,吾軍取尋陽,當(dāng)有艱難險阻?!?p> 夜里,行船于水浪中穿行,時而有湍流撞擊船舷,有暗流將船身帶向礁石,船只時而顛簸一下,卻并不會失陷于其中。
漫漫長夜過去,船隊距廬江,僅有百里。
天色剛明,一夜行軍的黃射所部,便于林中整裝行進(jìn)。
同一時間,尋陽縣衙,徐晃得了吳衛(wèi)密報,已知江夏大軍到此。
“諸位,吾欲出城破敵,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敵軍剛至,立足未穩(wěn),人馬皆疲,偷襲尚可,但黃祖騎兵,乃是水陸并進(jìn),水路尚不知其進(jìn)軍何處,若吾軍貿(mào)然出城,為江畔水師偷襲,此城怕是難保?!蓖繚滩蛔〕鲅詣竦?。
“末將以為,當(dāng)可一戰(zhàn)?!睂り柨h尉侯進(jìn),站起身來抱拳一禮道。
徐晃眼前一亮,“如此,正宇便率五百軍士守城,吾以所部虎衛(wèi)營出擊,可于城外,一舉破敵?!?p> “虎衛(wèi)一營,皆為重甲步兵,將軍若是出城,陷于苦戰(zhàn),為之奈何?”涂濤心中仍有疑慮。
“陽長可知,子明將軍取尋陽之際,尚未將城中軍械調(diào)走,是為何故?”徐晃故意賣了一個關(guān)子,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堂外,“若是所料不錯,敵軍此刻,已近城外?!?p> “報……稟報公明將軍,江夏黃射所部兵馬,馬步軍一萬余眾,已至城外十里?!?p> “傳令,虎衛(wèi)營集結(jié),與吾出城會一會這黃祖虎兒?!毙旎坞S手從親衛(wèi)手中取了自己善用的長斧,大步出門。
堂中,留下涂濤、侯進(jìn)二人,面面相覷。
“正宇以為,此戰(zhàn),公明將軍可否取勝?”
侯進(jìn)一臉尊崇地看著徐晃消失在幾道門外的背影,“自然,吾馬上與公明將軍交手,不過一合便敗,吾一生征戰(zhàn),從未見過如此悍勇之將,區(qū)區(qū)承父輩蒙蔭之黃射,如何與公明將軍匹敵?此戰(zhàn),吾軍必勝矣?!?p> 聞言,涂濤心中大定。
撈面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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