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了看緊并連著的木板床,雙層結(jié)構(gòu),在床鋪上站起來都要頂?shù)筋^,睡在床上翻身都沒有辦法。
皺了皺眉頭,冷哼一聲,鼻孔朝天,傲然說道。
“這種床是給人住的嗎?”
“我看是給豬住的吧!”
“還不快叫你們領(lǐng)導來把他的地方騰出來!”
信手一甩,就把咸魚剛端上來的還冒著熱氣的冰淇淋仍在地上,旁邊的仆從還跳上去踩了兩腳。
“這東西是給人吃的嗎?”
老者拄著拐杖,傲然的說道,憤怒在臉上顯現(xiàn)。
“莫要看我老眼昏花,就拿這些東西來糊弄我!”
拿起拐杖,就要往咸魚身上打去。
“我跟球長玩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旁邊的仆從趕緊跑過來,攔下說道:“老大,老大,不要生氣。”
撇了一眼正在連連后退的咸魚,嗤笑道:“這些鄉(xiāng)野村夫哪里知道老貴族的榮耀?!?p> “跟他們生氣不值當?shù)摹!?p> 咸魚看到拐杖向自己打來,連連后退,到了墻角。
看到被踩在地上的冰淇淋,心中很難過,茫然道:“這可是最美味的食物,你們怎么可以這樣……”
忍不住撲了上去,從仆從的腳下把冰淇淋撿了起來,瘦弱的身體,跪在地上,雙手捧著已經(jīng)臟兮兮的冰淇淋,流出來兩行清淚。
老貴族和他的仆從看到咸魚丟人的樣子,大聲的嘲笑著他。
“真是一群賤民?!?p> “把冰塊當做食物?!?p>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愚蠢的人呢?”
“哈哈哈哈,我要笑岔氣了?!?p> 旁邊老貴族家的仆從還一腳就把咸魚手里的冰淇淋給踹飛了,嗤笑道:“還不快滾出去,你這賤民再呆在這里空氣都被你污染了。”
邊說還用腳踹著咸魚,把他從工棚內(nèi)踢到了門外。
咸魚捂著自己的肚子,很痛很痛的,感覺胃酸都要被吐出來了。
周圍趕來的咸魚群看到這種場景,怒火中燒,義憤填膺,紛紛擼起袖子就要干上去。
老貴族冷然一撇,拐杖在手中甩的嗚嗚作響,傲然說道:“你們領(lǐng)導見了我還得客客氣氣呢,你們這群蠢貨,還不快速速離去?!?p> 旁邊的仆從全部圍了過來,一百多號人,烏牙牙的一大片,滿臉都是兇惡。
看著咸魚動都不敢動,哈哈大笑著,嘲笑著基地里的咸魚。
懷特站了出來,指著老頭,滿臉憤怒,大聲的叫道:“我們好心好意招待你,你怎么能這樣侮辱我們!”
老貴族哈哈大笑,傲然的說道:“這就叫侮辱嗎?”
“等下就讓你們領(lǐng)導撅起屁股給我的仆從好好的爽一下!”
長的鼻孔很大的仆從,走了出來,對著懷特大笑一聲,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撅起屁股?!?p> “就像小猴子一樣”
“哈哈哈哈”
周圍的仆從轟然大笑,指指點點的看著滿臉通紅的懷特。
林佳淡然走來,旁邊的咸魚看到王已經(jīng)來了,紛紛讓開道路。
凝視著拄著拐杖的老貴族,皺了皺眉頭,語氣淡漠無比。
“就是你要我過來嗎?”
長大鼻孔很大的仆從,從一旁跳出來,毫不猶豫的說道:“大膽!我們老大是你隨便就能直視的嗎?”
“還不快跪下來,聽候我們老大的命令?!?p> 那名仆從呵斥了一聲,但隨即他的冷汗便淌了下來。
林佳冷然的撇了他一眼,逼人的目光刺的他連連后退。
大鼻孔仆從連連后退,直感到雙腿發(fā)軟,四肢冒汗,撲倒在了地上。
林佳淡然道:“做人低調(diào)點,都末日了,哪來那么多的臭毛病,弄這么大的排場嚇唬誰呢?”
大鼻孔仆從從地上爬起來,大氣都不敢出,縮著身子躲到了老貴族的后邊。
老貴族很生氣,猙獰這臉大聲說到:“年輕人,火氣怎么這么大?!?p> “還不快跪下來給我的仆從道歉?!?p> 林佳露出溫和的笑意,淡淡說道:“老頭,不知道你有何本領(lǐng)?!?p> 老者看到他居然沒有跪下來,要氣炸了,不屑的冷笑道:“年輕人,不要太過自傲,我和球長玩的時候你還在甩泥巴呢……”
林佳溫和的臉瞬間沒有了笑意。
沒有任何表情,沒有陰狠也沒有毒辣。
陰沉著臉沉聲說道:“哦,那和你玩耍的球長呢?要不要我送你去陪他繼續(xù)玩下去?!?p> 老者聽出了他要說的意思,拄著拐杖,傲然而立,對視著林佳:“笑話,我不懼死亡,奈何以死亡畏之。真是可笑?!?p> “這就是你面對長者的態(tài)度嗎?你就不知道仁義廉恥是怎么寫的。”
“呵呵”
林佳冷笑一聲,他不僅心中不惱,反而有些開心。
“是嗎,既然如此,我就滿足你的愿望?!?p> 老貴族頓時有一種全身發(fā)冷的感覺,咪了咪雙眼,緊握著手中的拐杖。
“年輕人,既然你們基地不歡迎我,那我們離開就是了?!?p> 林佳雙眼微微一咪,并沒有說話,嘴角還帶著笑意,淡淡的凝望著老貴族。
“走?到了我的地盤欺負我的人,還想活著出去……”
“你們是看不起我林佳嗎?”
“怕不是傻子。”
“哼(ノ=Д=)ノ┻━┻”
林佳冷哼一聲,表示瞧不起你,順便向你丟了個衛(wèi)生球。
大鼻孔仆從身后顫顫巍巍的跳出來,賠笑道:“你……你還想怎樣,我們老大來這里是看的起你們?”
“你們不好好招待就算了,還想趕我們走?!?p> 老貴族手中拐杖輕輕觸地,趕緊把仆從拉到自己的身后,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
林佳大手一揮,并不想與死人說話,轉(zhuǎn)身離去。
連挽救一下的心思都沒有。
周圍的咸魚也紛紛退會到工棚之中,拉緊門窗,深深的鉆進被窩里,捂住了耳朵。
……
白雪靄靄的空地中只剩下一百多只老仆從留在原地,又到了萬物肅殺的季節(jié)了……
北極的狂風在冰原上呼呼的狂嘯著,卷起片片晶瑩剔透的冰屑灑在冰坑。
帶來陣陣涼意。
大鼻孔仆從揉了揉發(fā)軟的雙腿,賠笑道:“老大,既然他們不歡迎,我看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恩,你說的對!”
老貴族沉思良久,拍打下頭生的冰屑,嚴肅的說道,他以感到有些不對。
“鄉(xiāng)野村夫,真是羞于為伍。”
林佳站立在辦公室中,淡淡的看著窗外,閉目沉思。
真不知道是從哪里刷新的這種智障。
慘白的酒杯在手中不斷轉(zhuǎn)動,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丟在窗外,在雪地中翻了幾個滾,碎成四瓣。
淡然的話語在冷風中響起。
“自由開火……”
基地里瞬間響起了吡咕吡咕的警鳴聲。
咸魚們害怕的已經(jīng)捂住了耳朵把頭顱深深的埋在被窩里。
老貴族聽到警鳴聲心里發(fā)毛,不知道出了什么情況,有些不寒而粟。
身邊的仆從一個比一個恐慌,環(huán)顧四周,驚恐未定。
基地中二十多個機器人在先驅(qū)者的帶領(lǐng)下,纖細的大長腿飛速的移動著。
不斷從老貴族群中劃過,更使這些外來者震驚,瞬間機器人就把百多壯漢包圍住了。
老貴族握緊了手中的拐杖,凝視著個頭最大的機器人,傲然的說道:“還不快讓開路,我們要離開這里。”
“你們基地實在太差了?!?p> “嚓”
“嚓”
“嚓”
并沒有人回復。
基地中只回蕩著齒輪變幻的機械聲響。
冷酷,肅殺,籠罩了整個希望基地。
五米多長的纖細黑絲大長腿一陣變幻,便成了鋒利的刀鋒狀,根根鋸齒向外凸出,纖細而又銳利。
一片雪花灑在刀鋒之上,刷的一聲就分成了兩半……
“你……你想干什么?!?p> 老貴族驚恐未定,顫抖著手連連后退。
“機器人要工作了?!?p> “機器人最喜歡工作了?!?p> 伴隨著先驅(qū)者機械的聲響,一根根大長腿從身軀之上分離,飛向空中。
在空中不斷飛舞,分離,天空中出現(xiàn)了臉盆大橢圓形的齒輪,光滑鋒利,邊緣之處鋸齒深深的露在外邊。
齒輪狀的刀片,在空中飛舞著,旋轉(zhuǎn)著。
“消滅?!?p> “消滅”
“消滅”
寒意不斷在基地中產(chǎn)生,一抹刀光閃光。
瞬間天空中無數(shù)的齒輪飛向人群。
“不要這樣啊?!?p> “快放我們走啊”
“我們要離開這里。”
“這里就是地獄。”
慘叫聲,求饒聲在人群中響起一片。
“啊”
“啊”
“啊”
“我不想死啊~”
靚麗的齒輪刀片在人群中橫沖直撞,什么都阻擋不了它的突襲,劃破天空,帶出一道道紅線,剛離開人體,就凍結(jié)成冰。
林佳站立在窗臺前,左手捂著伊利雅的眼睛,淡淡的注視著,嘴角帶著一抹嗤笑。
機器人并不具備人的感情,聽到慘呼聲并沒有停下動作。
一抹刀光閃過,大鼻孔的鼻子就沒有了,只聽到一聲比一聲更慘的慘叫聲。
不斷有人向外邊沖去。
被五米多長的纖細大長腿阻攔,被摔打回人群中。
“混蛋,快放了我們啊。”
“我們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饒了我們吧……”
死亡的血液到處蔓延著,為蒼白的基地抹上了一汪艷麗的鮮紅。
一根根紅色的長柱橫向交錯著,豎向交錯著,密密麻麻的,像蜘蛛網(wǎng)一般籠罩著人群。
齒輪劃過,鮮紅細柱紛紛斷裂,又瞬間交錯在一起。
老貴族趴伏在地上,光禿禿的身軀只剩下一個頭顱了,兩行清淚從雙眼中流過。
瀕臨死亡的感覺讓他的意識清醒了許多。
“老友,看來我要來找你了……”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第一次,有了喜歡的基地;第一次看到了生存的希望。這兩件愉快的事情交織在了一起。而這兩份喜悅,又會給我?guī)碓S許多多的喜悅。我本應(yīng)該獲得了這種如夢一般的幸福時光才對。可是,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呢……”
斷裂的左手微微虛抓,似要緊握住最后的時光。
斷裂的右手緊握著,緊握著的手不斷聳動,拐杖從手中滑落。
掉在地上,沒有了聲響。
清醒的雙眼沒有了意識,深深的緊閉住了。
直到窗外再也聽不到一聲慘叫。
林佳才長舒了一口氣,緊蹦的思維有了幾分放松。
心中的恐慌之情才算發(fā)泄出了許多。
皺了皺眉頭,安排艾克斯下去打掃一下。
“贊美太陽!”
“贊美太陽!”
基地里的咸魚看到來犯之敵已經(jīng)全軍覆沒,紛紛高聲呼喚林佳的偉大。
有的人目光平淡,似乎與其并無多大的關(guān)系。
有的人雙眼狂熱,恨不得親身出去沖殺一番。
有的人臉色焦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一陣風吹來,帶來陣陣涼意。
林佳坐在溫暖如春的辦公室中,感到一股寒意從身上傳來。
皺了皺眉頭,淡然說道
“暴風雪已經(jīng)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