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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神君別渡我

第二十六章:山河卷·刺客(4)

卿卿神君別渡我 墨時君 2004 2019-06-26 22:29:35

  墨寒抱著她騎著馬在飄飄細(xì)雨中走了一會兒,她暈得厲害,如同在天地間慢速旋轉(zhuǎn)那般飄飄然。她暈得實在受不了了便將整個身體靠在了他的懷里。

  然后……她睡了過去,待她迷糊地睜開眼睛時,他們已經(jīng)不在馬上了。

  周遭的風(fēng)景,有點不對勁,他們不是要去青瑯山么?怎么又來到了她昨晚休息的這家逆旅,這不是走反了么?

  自然,疑惑歸疑惑,她是不敢同墨寒講的,何況她也沒有力氣同墨寒講,因為她不僅暈,手麻得厲害,還老是想吐。

  大概是中了毒的緣故。

  墨寒把姜漓漓放到逆旅的破床上,扶著她坐了起來,他輕輕地撩開她肩上的頭發(fā),解開了他肩上的衣服。

  傷口挺深,傷口周圍一大片已經(jīng)成了深紫色。

  這便是偷懶的后果!從前教她修行,她總是找各種理由,這下吃了苦頭可還覺得高興?

  姜漓漓繼而裝作睡得迷迷糊糊的模樣,心里卻驚奇的不得了。

  難不成墨寒終于發(fā)現(xiàn)她不是小孩對她情難自禁了?難不成他要與她……那個……要雙修?這可如何是好啊,她可從來沒想過的,也沒有準(zhǔn)備啊。殷岱不是說過,若是要做此類事情,得先沐浴更衣的么?

  墨寒撩開姜漓漓肩上的衣服后,自己也坐到了床上,他坐在她的身后不知朝誰嚷嚷著:“把布拿來?!?p>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不遠(yuǎn)處響起,女人說了一個字:“諾?!?p>  是宓香的聲音,宓香來了,在王宮之時她可真有點想她。

  她想著同宓香打個招呼,畢竟許久未見了。話還沒說出口,一陣惡心的感覺傳來,身體里萬般苦痛。

  她朝前倒去,墨寒拉住了她,他清冷地說:“別動。”

  那音調(diào)像極了老媽子嫌棄自己的女兒又懶又沒有出息。

  他一說,姜漓漓就不敢動了,強忍著疼痛坐在榻上,習(xí)慣性地叫了他一聲:“墨寒……”

  “很疼?”

  這語氣怎么有點不太對呢?她做錯了什么?

  “不疼?!?p>  他以為她是因為傷口疼而叫他呢,就算疼她也不會說出來的。

  后肩處一片溫?zé)?,她微微往后頭一看,原來是墨寒為她擦拭著傷口旁的血漬。

  他擦得很輕,生怕弄疼了她。然后溫?zé)岬母杏X消失,冰涼的觸感傳來,原本火辣辣的傷口處像敷了冰一樣,沒有那么痛了。

  這樣的感覺持續(xù)了一會兒,姜漓漓不禁想看看墨寒在干什么,她微微轉(zhuǎn)頭,看到墨寒把一口黑血吐入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盆子里。

  她看著盆子里的血都覺得惡心,墨寒怎么下得去口?這根本就不符合他高冷又冷漠的氣派啊。

  墨寒接過宓香遞過來的水,漱完口后,又用沾濕的紗布輕輕地擦拭了姜漓漓的傷口,然后手猛然一抖把藥撒在了她的傷口上。

  “嘶~”

  她咬著呀,忍著疼。

  “別動!”

  墨寒手又一抖,又在她的傷口上撒了一把藥。

  藥撒完之后,墨寒走下了床對姜漓漓說:“你把干凈的衣服穿上?!?p>  那冰冷的語氣里又增添了幾分嫌棄。

  姜漓漓連忙拖住他的手,可憐兮兮地問:“那你呢?你去哪兒?”

  剛巧敲門的聲音在外頭響起:“墨公子,藥我已經(jīng)買來了?!?p>  墨寒沒有搭理敲門的人,只是看著姜漓漓,宓香應(yīng)了一句:“知道了?!?p>  墨寒說:“等你換好衣服我再來看你。”

  她回過神來,點點頭,應(yīng)承著:“好吧。”

  也是,難不成還要把他留在房里看她穿衣服么?

  墨寒同宓香一同出去了,姜漓漓慢吞吞的把衣服換好,心里嘀咕著,也不知宓香從哪里找來這么丑的衣服。

  姜漓漓穿好衣服后,在床上痛苦地暈了一會兒,疼得冷汗直流。

  稍微好了一點之后,她慢吞吞地走出房間,奈何她一開門,就看見墨寒徐徐朝她走來,他身后跟著的宓香還端了一碗藥。

  姜漓漓苦叫一聲:“又要喝藥啊?!?p>  她慢慢往回走,因為頭暈的原因,還撞上了桌腳,痛得差點叫出來。好在她一向端莊,生生將尖叫忍了下去。

  她端坐床上,皺著眉對宓香說:“我不想喝!”

  實在是因為這輩子喝的藥比吃的飯還多,一聞到那味就惡心。

  她也就只敢對宓香使小性子,她好歹是堂堂的一國長公主啊,怎么在墨寒面前活得這樣卑微,她還心甘情愿。

  墨寒突然把什么東西塞到了她嘴里,正當(dāng)她憋屈著要吐掉時,墨寒毫無表情地說:“這是榮草和龍魚做成的,很甜,你吃過后就不覺得藥苦了?!?p>  姜漓漓哪敢再任性,做了一個鬼臉后乖乖地把藥喝了。

  她問墨寒:“你可有看見北冥信風(fēng)?就是護(hù)送我的人。”

  墨寒坐在硬硬的板凳上,冷冷地說:“他正在樓下?!?p>  此時霧氣蒙蒙的,濕濕的屋檐滴著雨水,叮咚的響聲時不時傳來,在這樣暫時安寧且迷蒙的景色中姜漓漓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

  這個想法有些大膽。

  她無處安放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之后,終于鼓足勇氣問長發(fā)如墨、俊顏冰冷的人:“墨寒,我們什么時候回青瑯山?”

  墨寒正品著一壺?zé)岵?,聽見她問他,不?jīng)意地說:“再等幾天吧,路面結(jié)冰,山上已經(jīng)下了雪,上山太危險,你想回山了?”

  “沒有,我不想上去?!?p>  “你想回宮?”

  “我也不想回宮?!彼ㄎㄖZ諾地說,“墨寒,我……我想去一個我沒去過的地方好好玩一玩,你陪我去好不好?”

  “好?!?p>  真是晴天霹靂,墨寒就這么爽快地答應(yīng)了?

  以前她能在青瑯那個有點無聊的地方靜靜地待著,看山花霧氣,賞日升月落,那是因為有墨寒在那里,這是她年紀(jì)輕輕能沉穩(wěn)不浮躁的唯一原因。

  而今,墨寒為了她下了山,她忽然想和墨寒去看一看她姜國的大江南北。因為她快要死了,醫(yī)官說她心脈衰竭,已經(jīng)時日無多,而今,她算了又算,離她十八歲的生辰只差兩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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