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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神君別渡我

第五十五章:山河卷·閑聞(1)

卿卿神君別渡我 墨時君 3044 2019-07-25 19:05:19

  姜漓漓繼而說道:“將軍,快看,日出了。”

  承蒙姚槐之恩,以他鮮血淋漓的舊傷疤,醫(yī)好了她久病不愈的老頑疾。她真的不怕黑了,從此之后,她再沒有致命的弱點(diǎn)。

  姜漓漓壓住心中涌起的激動,靜心以待世間萬物,重新聆聽來自山間的各種聲音,泉水激石,清鳥翠鳴。

  她看見了斑駁樹影,星光隱沒。山下的峽谷被濃濃的白色山霧籠罩,一縷紅色光芒從層云里射了出來,成了天空中最美麗的色彩。山霧緩緩升起,漸漸消散,紅日慢慢高升。她甚至能感受到天地間讓人耳清目明、神清氣爽的氤氤氳氳絲絲縷縷的靈澤。

  天已經(jīng)亮了,原來黑夜真的一點(diǎn)也不可怕,它很美好,可以包含一切,孕育萬物。

  姜漓漓不僅看了一場平凡的日出,也看清了玄陽關(guān)的地勢。

  玄陽關(guān)的兩側(cè)是兩條長長的平整的山脈,兩條山脈的缺口便形成了關(guān)隘,它一面長滿了青翠的樹木,可是另一面卻是懸崖峭壁,如同被人用大刀生生削去了一半。前人結(jié)合山勢在此處修筑了山門,高高的山門上插著巨大的旌旗,山頂還建造了許多瞭望臺。

  玄陽關(guān)雖小,卻易守難攻。

  兩個士兵走了過來,站在姜漓漓身后同姚槐行軍禮,姚槐對姜漓漓說:“又過了一個祥和的夜晚,走吧,下山去,你也該休息了?!?p>  姜漓漓隨口一問:“將軍你呢?”

  “我得去巡營檢查軍備。”

  “屬下隨將軍一同去吧?!?p>  “不用了,你休息好了之后,去找謝老翁,他會給你安排差事?!?p>  姜漓漓疑惑,他是她在軍營里唯一認(rèn)識的人,被拋棄的感覺油然而生,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姚槐,以委屈的姿態(tài)問:“將軍……不要屬下給您當(dāng)守衛(wèi)了嗎?”

  姚槐不再是昨晚同她說著陳年舊事的散發(fā)著憂郁氣息的姚槐,他變成了眼神凌厲又冷漠的上將軍,他冷冷地說:“等你這弱不禁風(fēng)的身體練好再說?!?p>  “那……屬下去哪里休息?”

  他稍加思索后回復(fù)她:“暫且去我營中,等你見了謝老翁之后,他會給你安排住處?!?p>  “是。”

  姜漓漓下了山后就與姚槐分開了。她見大家拿著碗筷奔往同一個方向,定是吃飯之時。

  這是好時候,姜漓漓趁著大家吃飯時飛奔去了澡堂,匆匆沖了涼水澡,再奔去打了飯食,然后悠悠走去將軍簡陋的房間,已是精疲力盡的她,倒頭而睡。

  一日好眠,無人來催她。醒來時竟發(fā)現(xiàn)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姚槐不知什么時候睡下了,他睡得倒是很斯文,仰面朝天,規(guī)規(guī)矩矩,發(fā)出輕微的呼吸聲,看起來比醒著要平添幾分柔和。

  但,她的手臂竟然耷拉在他的身體上,她仍是四仰八叉的躺著,怪她!平時野多了,竟然練就了無人能敵的好睡姿。

  只是苦了姚槐,斯文地占著小床的的一角!若是換做旁人,早就把她提起來扔了……

  等等!她……她竟與將軍同床!

  她竟與姚槐同床了??!

  雖然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與他都穿著厚厚的衣裳,但蒙著被子躺同一張床,怎么那么奇怪呢?

  她怎么有些像做了賊那般心虛呢?感覺好像她辱了他清白?

  姜漓漓躡手躡腳地起床,生怕驚擾了姚槐,在守門小哥賊眉鼠眼的注視下走出了營房。

  還好,余霞未散,她得去找謝老翁。

  多方打聽,姜漓漓終于在最遠(yuǎn)處那寬廣的營地里找到了他。老翁不老,是一個看起來一身正氣武藝高強(qiáng)修為深厚的漢子,因為他負(fù)責(zé)把那些新招進(jìn)來的人訓(xùn)練成小兵小卒,再甄別篩選送至不同營中。

  不巧她也算那些新招進(jìn)來的人之一。

  姜漓漓站在營地前的沙地里,對叉著腰愁容滿臉的謝老翁畢恭畢敬地說:“見過謝副將軍?!?p>  謝老翁端倪著眼睛瞧了一眼姜梨,白凈的臉,細(xì)皮嫩肉,細(xì)胳膊細(xì)腿,誠然風(fēng)一吹就倒的樣子,像是王公貴族家中的小白臉樣。

  他不滿地說:“你就是姚槐撿的人?”

  這話聽著怎么那么別扭呢?

  姜漓漓垂下腦袋,不與他計較,從從容容地說:“是的。”

  “叫什么?”

  “屬下姜梨?!?p>  謝老翁專心盯著那群拿著盾牌和長矛對抗的人,許久。

  后來謝老翁終于喊了一聲“?!?,那些小卒子整整齊齊地站成了一排后,他才又端倪著眼睛對著姜漓漓說:“你去把地上的盾牌舉著蹲三下?!?p>  姜漓漓疑惑地望著謝將軍,他盯著別的地方,無視她尊敬的目光。

  姜漓漓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謝老翁不喜歡她。

  哎,這動作可不美觀,還是照做吧。

  姜漓漓將盾牌揮舞了三下,恭敬地遞到謝老翁面前,這下他拿著眼睛瞧著姜漓漓說:“你拿長矛耍兩下給本將軍看看?!?p>  姜漓漓從未用過長矛這么不順手的東西,想來是和劍差不多的,她不敢使用半分修為,于是舉著長矛在沙地里比劃了一套八歲那年墨寒教她的劍法。

  時間久遠(yuǎn),也不知道她耍對了沒有。

  謝老翁的眉毛往上揚(yáng)了揚(yáng),說:“想不到你細(xì)胳膊細(xì)腿,倒還有點(diǎn)雞毛本事,你還會些什么?”

  那是自然,她姜漓漓到底是成熟穩(wěn)重的人啊。

  她謙虛地回答:“回將軍,屬下對騎馬射箭略有心得。”

  “既如此,古城!你把他領(lǐng)走吧。”

  謝老翁當(dāng)著沙場許多人的面告誡姜漓漓:“雖然你是將軍的人,但你不要恃寵而驕在我的營地里搞事情,你只管給本副將軍好好跟著你的十長?!?p>  她恃寵而驕?恃誰的寵?姚槐嗎?

  姜漓漓忙作揖:“屬下謹(jǐn)遵副將軍令。”

  名叫古城的人出列,把姜漓漓招進(jìn)他的隊里。

  隊中有一個士兵說:“謝副將軍,這個戴著面具連臉都不露的人憑什么可以待在咱們的隊里?”

  如此說來,想必謝老翁對她戴面具一事也有此疑慮,只是礙于姚槐的面子沒有當(dāng)眾問她,于是姜漓漓對這不服氣的人說:“這位兄臺見諒,小弟因面容丑陋,實在怕污了眾位的眼睛,才整日以面具示人,如若你對副將軍的分派不滿意,只要你打得過小弟,摘得了我臉上的面具,我便唯你馬首是瞻?!?p>  “好生狂妄!”

  姜漓漓三拳兩腿就把他打得鼻青臉腫。這怪不得她,是他自己上前來挑釁的。不過也真是奇怪,她把他揍了一頓后他反倒服服帖帖的了。

  在這營里訓(xùn)練了半個月,這半月無非就是耍刀弄棒,騎馬射箭,舉盾玩槍。

  可把姜漓漓無聊壞了。

  好在從前被墨寒訓(xùn)練的能耐住百般寂寞。

  終于在第十六日,古城急急把他們叫在一起,說是去城中買糧。同他們一同去買糧的還有兩隊,聽說都算是這新兵營里出類拔萃的人物。

  他們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到城中,那個被姜漓漓揍了一頓的人對著古城說:“十長,趁著時間還早,不如我們?nèi)ソ诸^吃點(diǎn)東西?自打入營以來,兄弟們許久未嘗鮮了?!?p>  古城稍加考慮,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只給大家一炷香的時間?!?p>  她和一個看起來比較順眼的同伴去了就近的香樓,不為別的,只因她帶的錢比較多。

  時辰尚早,并沒有到正午,可前來吃飯的人卻并不少,看他們衣冠,大都是有些閑錢的人。

  姜漓漓找了一個較偏的位置,她的隊友把伙計招呼了過來,點(diǎn)了兩道菜。

  “哈哈哈……哈哈……”

  幾聲出其不意的笑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不遠(yuǎn)處有四個人坐在一起談笑風(fēng)生,姜漓漓聽見其中一個人說:“超弟春風(fēng)得意,繼承了萬貫家產(chǎn),心腸又好,真是把那些嫁了人的婦人都迷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哎……既然把那霸主打跑了,何不幫人幫到底,把那可憐的女子收進(jìn)家門?我看那女子的神情,可是對超弟你一往情深呢!”

  笑聲戛然而止,超弟面露難色,苦憋地說:“這……這不是為難我嗎?”

  “這怎么算是為難呢?弟弟你不好開口,不如我這做堂兄的幫你一把如何?”

  超弟止住了笑,反問:“是元熙堂兄自己看上人家了吧?”

  元熙的臉有些紅,即刻辯解:“我不過是看她是個可憐的女子,無依無靠罷了?!?p>  “可憐的女子?天下誰人能比得過公主可憐?難不成我還能把公主娶進(jìn)家門?”超弟繼而咧嘴笑到,“嗯,若是這輩子撿個公主娶娶也不錯!”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笑了。

  元熙打趣道:“難不成超弟也想做公主面首?”他搖了搖頭,盯著超弟說,“我看你這姿色,怕是不行??!”

  超弟臉已經(jīng)通紅了,估計喝了酒,他大喊:“怎么就不行了?我好歹也是容霜城最為俊俏的兒郎!”

  “你回家照照,你的容顏比得過那位在公子榜榜上排名第一的青陽裴嗎?”

  超弟怒:“你怎可長他人志氣?”

  一旁的素衣女子哀嘆:“可憐,太可憐了,哎……”她笑著又說,“公主已經(jīng)如此了,你們怎么還拿她取樂?有沒有點(diǎn)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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