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千筠將額前的碎發(fā)撩起,順勢抬起頭。
從剛剛短暫的相處隱約感覺得到,郭梟是跟夙嵐燁的實力差不多的
她半瞇著雪青色的雙眸,意味深長地望著有些刺眼的天。
“厲害的人……”納蘭千筠閉眼冷哼一聲。
八九不離十,是她的師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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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夙嵐燁盤坐在廊上,雙目微閉,靈氣在周身游走。
房頂傳來一聲極其微小的聲音,夙嵐燁停止調息,半瞇著眼。
“夙嵐燁!”一顆倒著的頭突然從房頂出現(xiàn)在夙嵐燁的面前,烏黑的長發(fā)險些拍到他的臉。
“怎么不從門口進來?”夙嵐燁的眼中滿是笑意。
“嘿咻?!奔{蘭千筠從房頂上越下,沖著夙嵐燁晃了晃手里的酒壇,“喝兩杯?”
“好?!辟韻篃钇鹕?,與納蘭千筠坐在了院里的石凳上。
納蘭千筠“咣”得一下將手中的酒壇放在石桌上,從儲物戒里拿出兩壇一樣的酒,又擺出兩個碗。
夙嵐燁張了張嘴似乎是準備說什么,納蘭千筠完全沒有理他,直接將自己的碗倒?jié)M,一飲而盡。
夙嵐燁嘆了口氣,將自己這碗也倒?jié)M,不慌不忙地品嘗著。
在納蘭千筠狼吞虎咽的喝法下,很快,兩壇酒便見了底。
她緩緩的放下手中的空碗,呆滯了些許后,緩緩開口道:“我對我的教學方式產(chǎn)生了懷疑?!?p> ??
夙嵐燁很疑惑,他實在是想不到對自己下手都這么狠的納蘭千筠是怎么帶徒弟的。
納蘭千筠打了個嗝,打開第三壇酒,邊倒酒邊嘟囔:“那臭小子肯定是……嗝,有了多余的心思……”
說罷,她端起碗就往嘴邊送。
“筠兒,你喝多了?!辟韻篃畛樽咚种械耐?,一飲而盡,并順手將那壇酒收了起來。
酒有些上頭,納蘭千筠的臉頰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紅色。
“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彼街?,悶悶不樂地趴在桌上,抬眼望著夙嵐燁,像一只迷糊的小貓。
夙嵐燁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你也是,師父也是……什么都不告訴我……”納蘭千筠有些委屈。
見旁邊的人沒反應,納蘭千筠有些生氣。她撐著石桌站起來,用力擠了擠眼睛,搖搖晃晃地便準備走,結果踩到了自己的衣擺,一個不穩(wěn),向前方倒去。
夙嵐燁見狀,趕忙閃身扶住納蘭千筠。
納蘭千筠雙手各抓一個夙嵐燁的胳膊支著身子努力讓自己站著,然而腳下依舊踩著衣擺根本站不起來,便干脆整個人直接癱在夙嵐燁身上。
“千筠……”突然的壓力讓夙嵐燁差點沒扶住,又因為二人貼的實在是太近,他的耳尖有些發(fā)燙。
“頭好暈,沒力氣……”納蘭千筠有氣無力地說著。
夙嵐燁輕嘆口氣,將納蘭千筠抱攔腰抱起,坐回廊上。
當他坐下來時,發(fā)現(xiàn)懷里的人似乎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他緩緩的放下納蘭千筠,讓她枕著自己的大腿。
夙嵐燁望著腿上此刻安分無比的人,嘴角掛上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不經(jīng)意的呼吸也輕了下來。
很熟悉的感覺,好像她和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納蘭千筠被包裹在夙嵐燁身上散發(fā)著的淡淡的檀香中,一直以來煩躁的內心漸漸安定了下來。
少頃,她別過腦袋,輕聲說道:“抱歉,在傅家對你說了過分的話。”
對于納蘭千筠突然的反應,夙嵐燁感到意外。對于自己的出言不遜,納蘭千筠從來都拉不下臉面去正兒八經(jīng)的道歉,今天突然……或許是借著酒勁吧。
“昏迷時我夢到了一個男人,我記不起他的臉?!奔{蘭千筠自顧自地說道,“我和他很親密,臉上也掛著幸福無比的笑容,但我每次與他接觸,身體都感到無比惡心……”
夙嵐燁擰著眉頭,神色凝重。這是一段他也不愿回想的往事。
他輕輕揉了揉納蘭千筠的腦袋,道:“是因為你的傷讓你忘掉了一些事,現(xiàn)在漸漸想起來,說明你的舊傷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p> 騙子。
納蘭千筠咬了咬下唇,終究還是沒將這兩字說出。
“我回去了?!奔{蘭千筠起身梳理了一下頭發(fā),拍了拍衣衫,一連串動作結束后,她依舊背對著夙嵐燁一動不動。
休息了許久,納蘭千筠的意識清醒了不少,想起自己借著酒勁賴在夙嵐燁身上,不免有些難為情。
“我是……喝多了!不是占你便宜!”納蘭千筠輕咳一聲。
“那現(xiàn)在……我送你回去?”夙嵐燁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現(xiàn)在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