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少校,你醒了,哎呀,嚇死我了,我差點給司令大人交不了差了,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只有拋腹謝罪了?!北娙擞直凰脑捙囊汇兑汇兜摹?p> 只有李瑞澤明白了過來,“心心,你不會就是那個半年前調(diào)過來的在販毒集團潛伏了半年里應外合一舉端掉在M市隱藏了好幾年販毒窩點的少校吧,百聞不如一見啊?!崩钊饾傻哪樕缓茫⑿鄞蠹叶寂宸?,但是當變成自己在意的人時,首先考慮的是安危,大家聽到這里臉色都變了。
“心心,瑞澤說的是真的嗎?那個人真的是你嗎?”顧唯一顫抖著問。
顧心一狠狠地瞪了李瑞澤一眼,不知道該說什么,抓了抓頭發(fā),還沒開口,熟悉她的顧唯一又怎么會不知道她的這個動作代表著什么,果然,她狡辯道,“真是真的,不過也沒有瑞澤哥哥說的那么玄乎啊?!闭f著掩飾性的笑了笑。
“干媽,你半年沒有回來是去打壞人了嗎?干媽那次受了好重的傷呢,流了好多血,昏迷了一周,在床上躺了二十幾天才能夠下來走呢。我說的可是實話哦,不信,你們可以問紹叔叔。”別看萬錦晞只是說說,他可是有目的的,這里都是干媽的親人,他們也一定不想讓干媽再接受危險系數(shù)那么高的任務了,上一次他還差點以為干媽會和爸爸媽媽一樣離開他呢,他又會變成沒有人要的孤兒了。只是他把鍋甩給紹陽真的好嗎。
萬錦晞說完只感覺到干媽那眼神像是能穿透他似的,他配合的瑟縮了一下,緊緊抱住了顧媽媽。顧心一只感覺一排排烏鴉從頭頂飛過,蒼天啊,哪里來的拆臺的小家伙,那個在她受傷時像小大人一樣照顧她的小包子呢,他去哪里了?蒼天啊,請把他還回來好不好,收了這個雪上加霜的小小孩吧。
顧心一不動聲色的誹謗著,希望她的警衛(wèi)員能夠幫她說句好的,然而事實是,“小晞晞說的一點都不錯,少校那次傷的很厲害呢,要不是自身的求生欲強,說不定……”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但是在這里的人又怎么不明白他后面要說什么呢,正是因為明白大家的臉色才變了又變,房間里仿佛連空氣都變得稀薄。
顧心一知道,她再不開口,在沉默中爆發(fā)的人們最終會把戰(zhàn)火引向她,是裝可憐的時候了,這時候臉暫時先丟掉吧,“媽媽,我好餓啊?!鳖檵寢層衷趺磿恢肋@是顧心一在轉(zhuǎn)移話題呢,但是顧媽媽卻不打算幫她,房間里的其他人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那次是幸運,那么下次呢,但顧媽媽也知道,顧心一確實餓了,她一點兒東西都還沒吃呢。
“吃什么吃,顧心一,你不是很厲害嗎,還會感覺到餓嗎?”顧唯一吼道,天知道他聽到這些的時候,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后面趕來的顧清月都被這話震住了,四年的時間真的會改變那么多嗎,顧唯一又怎么舍得斥責那個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兒呢,這幾年顧唯一根本就沒有給過她一個眼神,要不是她是顧家親生的孩子,顧清月相信,顧唯一真的會弄死她,她也不敢觸摸霉頭,一般她都會躲著顧唯一,她真的害怕哪里一不小心惹到顧唯一,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聽到顧唯一責罵顧心一,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能讓顧唯一發(fā)這么大火,還真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尤其挨罵的對象還是顧心一,她勾起的嘴角怎么也壓制不下來,但她要是知道顧唯一把顧心一受的這些罪的原因都歸結(jié)到她身上的話,應該怎么也笑不出來吧。
“就是啊,顧心一,你會餓嗎,你的翅膀那么硬了……”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就已經(jīng)淚流滿面,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然然?!鳖櫺囊灰彩菧I眼婆娑。
“顧心一,你就是個混蛋?!绷R著,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像是要把這些年的擔驚受怕都要哭出來。
李瑞澤只是看著哭的歇斯底里的女孩子,顧心一剛剛不見了的那段時間,她每天都會去警局問,剛開始時是,“警察叔叔,真的沒有心心的消息嗎?”后來全警局的人都認識了她甚至記住了她的電話號碼,只要她進去或者打電話進來,就會說,“對不起,席小姐,真的沒有你朋友的消息?!比值娜硕加X得自己真特么白當特警了,連一個女孩兒都找不到,更多的是為她的那種友誼感到珍貴。
這幾年她有時間就會給他打電話,問消息,他甚至害怕接到她的電話,每次聽見她低落的語氣,他都會怨自己太差勁兒,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因為顧心一變得頻繁,他向她保證,只要有顧心一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她,她的哭聲,他都覺得是好聽的。
席夢然終于停了下來,只是抽噎著罵道,“顧心一,你就是個王八蛋,王八蛋?!笨吹接羞@么多人看她,也怪不好意思的。本來都快挨到她的畢業(yè)答辯了,接到李瑞澤的電話,向?qū)熣f了聲抱歉就急急忙忙的趕來了,看到顧心一她那顆懸著的心才安定下來。
顧心一也是淚眼朦朧,這就是她的親人啊,這幾年,大大小小的任務她完成過很多,每次都會說,“哇塞,好厲害啊?!睆膩頉]有人問過她害不害怕,大家都習慣了所向披靡的她,沒有人會因為她的任務太難完成,危險系數(shù)太高而責備自己,只有最愛她的人才會這樣啊。
顧媽媽也不忍心看著女兒一直被罵,說了聲,“心心,先喝點粥。你呀,別怪你哥哥罵你,那么危險的地方怎么敢去呢?”端起粥,準備喂她。
“我自己來吧,對不起,媽媽,我以后會注意的?!彼敢獾目粗麄?。
顧唯一看了眼眼睛紅紅的女孩兒,心里也是萬般不忍,對著顧媽媽說,“媽媽,我來喂心兒吧,您坐著?!鳖檵寢屢膊煌妻o,把碗遞給了顧唯一。
“張嘴。”顧唯一假裝語氣不善的說到,吹了吹,手卻抖得不行,使勁兒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這才緩緩的向顧心一嘴里送去,他真是感覺到后怕啊,他的女孩兒啊,這幾年該是遭了多少罪啊,想到這些,心臟就不受控制的疼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