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這個世界妖魔鬼怪繁多,森林的夜晚是非常危險的,布蘭德一開始還能聽到蟲鳴獸吼,走著走著,除了行尸跳動的聲音,其余均寂靜不可聞。
布蘭德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他開啟了巫師之眼,并施放了一個探測法術(shù)。
“有情況!”他拉住四目道長,警惕的看著四周漆黑深邃的叢林。
四目道長立即指揮行尸繞成一圈,他拔出背上的精鋼長劍,一股殺氣彌漫而出,他認(rèn)為,連布蘭德這種強(qiáng)人都如此小心翼翼,來的肯定是厲害的鬼怪。
布蘭德其實(shí)并未感覺到危險,他只是發(fā)現(xiàn)有東西靠近,根據(jù)探測的結(jié)果,不是普通的野獸。
“哎呀!”離兩人不到二十米處的地方,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妙齡女子從樹上掉了下來,她的衣著在這個時代算得上非常的暴露和另類,修長的雙腿、雪白的香肩、讓視力極好的兩人一飽眼福。
女子長著一張標(biāo)準(zhǔn)的瓜子臉,此時眉目含春,她側(cè)臥在地,一手撐頭,一手掩面,不時朝兩人明送秋波。
“幻術(shù)+魅惑?”布蘭德心里好笑,如果誘惑那些普通的山野愚夫還行,他們倆均是意志堅(jiān)定的修士,怎么會被這種低級的魅惑之術(shù)控制。
“我跟她玩玩!”四目道長見此女貌美,頓時起了玩鬧的心思,他朝布蘭德低聲說了一句,然后裝作被其誘惑,雙目發(fā)直的走了上去。
“來呀!官人,奴家的腿扭了!”貌美的白衣少女嬌滴滴的說道,只是那聲音太過做作,讓布蘭德雞皮疙瘩頓起。
“好好!我馬上扶你起來?!彼哪康篱L摟住白衣少女的細(xì)腰,腦袋朝她的香肩湊了上去。
這白衣少女只不過是幻術(shù)所化,其本體是一只一米五長的大狐貍,這種低級幻術(shù)巫師之眼能輕易破除。
布蘭德看到四目道長和一只狐貍卿卿我我,場面十分的怪異和惡心,他知道四目道長只是在配合這只狐貍精表演,并沒有受其蠱惑。
布蘭德為了緩解尷尬,他從空間中取出一只手機(jī),隨即選了一首歌,狂野奔放的聲音立即響起:“來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時光...”
布蘭德一臉黑線,立即隨即換了一首:“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這首歌節(jié)奏感極強(qiáng),布蘭德聽著聽著身體就跟著搖擺起來,四目道長也是,摟著白衣少女一扭一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跳舞。
那白衣少女一邊擺動著腦袋,一邊嬌滴滴的說道:“公子,你能不能換成上一首樂曲?”這首完全破壞現(xiàn)場這種曖昧的氣氛,這讓她怎么去誘惑?
“好的。”布蘭德按了下隨機(jī)播放,歌聲立換:“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么愛你都不嫌多...”
“哎呀呀!你找死!”白衣少女惱羞成怒,她一把推開四目道長,從地上竄起,速度極快的沖向布蘭德。
“找死!”這狐貍精不來惹布蘭德也就算了,他還可以看看戲,現(xiàn)在居然沖了上來,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呔!”布蘭德都沒用巫師的力量,他凝聚全身勁力成一點(diǎn),然后突然爆發(fā),僅僅一記直拳,就直接震碎了狐貍精的五臟六腑,狐貍精一死,幻術(shù)立即失效,白衣少女化作一只毛茸茸的狐貍。
“我呸!原來是一只狐貍精!”四目道長啐了一口。
布蘭德對這種開了靈智的妖精很感興趣,不過,狐貍精已經(jīng)被他殺死,尸體已經(jīng)沒多少研究的價值,等四目道長沒注意的時候,他直接將狐貍精的尸體扔進(jìn)了黑龍的契約空間,看看黑龍吃了狐貍精會不會有變化。
解決了狐貍精,兩人繼續(xù)趕路,中途也休息了一個多小時,補(bǔ)充了些食物和水,終于在黎明時分,到達(dá)了四目道長說的熟人那里。
“這是我?guī)煹荛_的義莊,我?guī)煹艿捞栆幻迹贿^大家都稱呼他為九叔。”四目道長給布蘭德稍微介紹了下,然后前去敲門。
不一會兒,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打開了義莊的大門。
“師伯,您過來啦!”年輕人驚喜的喊道。
“路過這邊,順便來看看你師父,對了,文才,你師父呢?”四目道長微笑道。
“師父還沒起床,我馬上去叫他!”文才說完,便快步離開,不一會兒,便帶著九叔來到義莊門口。
“師兄,好久不見!”九叔表情嚴(yán)肅,朝四目道長行了個道門禮儀。他剃了個板寸頭,額前留了一撮一掌長的頭發(fā),整齊的梳理到一邊,左右的眉毛練成一線,居然是傳說中的一字眉,難怪道號叫一眉。
九叔大概一米七五,穿著一身粗麻布衣,不胖不瘦,看起來有些不茍言笑的樣子,他的胡須頭發(fā)都有些泛白,年齡估計有四十好幾了。
“是??!師弟,大概有三年沒見了吧!來,我給你介紹一位朋友,這是布蘭德布道長,可是一個掌握了雷法的高人吶!”四目道長十分熱情,畢竟布蘭德實(shí)力高強(qiáng),身上的好東西不少,他也想讓他的師弟嘗點(diǎn)甜頭。
“哦?”九叔一聽布蘭德掌握了雷法便來了興趣,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先進(jìn)屋說?!?p> 這義莊面積頗大,是一座獨(dú)立的院落,有一間房單獨(dú)用來裝棺材和尸體,其余的分別是臥房、廚房和廁所。
四目道長先將行尸趕到停尸房,然后來到大廳,布蘭德已經(jīng)和九叔在攀談閑聊,九叔的徒弟文才正為他們準(zhǔn)備早點(diǎn)。
九叔的學(xué)識十分淵博,對僵尸、鬼物的了解比四目都要精通一些,布蘭德隨口問的幾個問題都被九叔一一解答。
早餐過后,九叔對兩人說道:“布道長、師兄,你們連夜趕路應(yīng)該很累了吧?不如先去休息一下,我今天要去幫任老太爺起棺遷葬,可能要晚點(diǎn)回來?!?p> “那好吧,我就先去睡了!布道長也早些休息。”四目道長打了個哈欠,說完便起身離開。
“九叔,我能不能和你一起過去看看?!辈继m德對這些風(fēng)水玄學(xué)也有些興趣,想和九叔過去看看,長長見識。
有布蘭德這個高手一起前往,九叔自然沒有意見。
任老太爺?shù)哪寡x鎮(zhèn)子有些距離,九叔先帶著布蘭德和他兩個徒弟到鎮(zhèn)上與任老爺?shù)娜嘶睾?,再一同去往目的地?p> 任老爺看到布蘭德一表人才、氣質(zhì)不凡,有些好奇的問道:“九叔,這是你新收的徒弟?以前沒見過?!本攀宓钠渌麅蓚€徒弟文才和秋生,任老爺之前都有見過。
“不是。這位是布蘭德布道長,是我?guī)熜謳н^來的朋友,道法高深。”九叔稍微介紹了一下。
任老爺只是“哦!”了一聲,布蘭德實(shí)在是太過年輕,九叔最后那句“道法高深”被任老爺選擇性的略過了,以為九叔說的是客套話。
布蘭德不會在乎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朝任老爺拱拱手,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一行人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任老太爺?shù)哪沟亍?p> 九叔先指揮任府的家丁擺好祭臺和祭品,眾人先一一上香祭拜,以示尊敬。祭拜完之后,九叔才讓他們開始動土。
“九叔,當(dāng)年風(fēng)水先生說這塊墳地很難找,是塊好穴?!比卫蠣攣淼骄攀迕媲?,半分炫耀半分詢問的說道。
“不錯,這個穴叫蜻蜓點(diǎn)水穴,穴長三丈四,只有四尺能用,闊長一丈三,只有三尺能用,所以棺材不可以平葬,一定要法葬?!本攀迦鐢?shù)家珍,顯然對風(fēng)水也有很深的了解。
“了不起??!九叔?!比卫蠣攲攀遑Q起大拇指,九叔所說和之前那個風(fēng)水先生說的簡直一模一樣。
“什么是法葬啊?師父。是不是法國式葬禮?”九叔的徒弟文才問道,文才問的傻傻愣愣的,將周圍的人都逗笑,布蘭德都忍不住翹起嘴角。不過,布蘭德也大概能猜到九叔為什么收這個徒弟,一來文才是個孤兒,九叔心善;二來,也只有文才這樣的夯貨才能不懼怕義莊那些尸體,普通人沒有誰愿意天天和尸體打交道,畢竟誰都不想沾染這種晦氣。
“胡說八道!”九叔有些愛面子,自己的徒弟這么沒見識,損了他的面子,九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朝任老爺說道:“所謂法葬,就是豎著葬,我說的對不對?”
“對,那個看風(fēng)水的先生說過,先人豎著葬,后人一定棒!”任老爺回道。
“那靈不靈啊?”九叔反問了一句。
任老爺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搖頭說道:“這二十年來,我們?nèi)渭业纳庠絹碓讲?,也不知道是為什么??p> “我看那個風(fēng)水先生跟你們?nèi)渭矣谐鸢。±咸珷斏砬笆遣皇呛退羞^節(jié)?”九叔問道。
任老爺想了想,說道:“這塊地本是那個風(fēng)水先生的,先父知道這是塊好穴,所以用錢將它買下來了?!?p> “只是利誘?沒有威逼?”九叔有些不太相信。
任老爺笑了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九叔的話。
九叔繼續(xù)道:“蜻蜓點(diǎn)水穴,應(yīng)該是雪花蓋頂、蜻蜓點(diǎn)水。你們弄那么多洋灰蓋在上面,棺材頭都碰不到水,怎么蜻蜓點(diǎn)水呢?他還算有些良心,讓你們二十年后起棺遷葬,害你半輩子不害你一輩子,害你一代不害你十八代?!?p> 九叔說的任老爺臉都白了,布蘭德在一旁看得好笑,任家也算是自作自受。
這時,挖墳的家丁喊道:“看到棺材啦!”九叔和任老爺立馬走到墳邊,指揮他們將棺材拉了上來,擺在一邊。
“各位,今天是任公威勇重見天日,凡年齡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及四十八,屬雞屬牛者一律回避?!本攀逭f道,頓時好幾個男男女女轉(zhuǎn)身回避。
約莫過了十秒,九叔繼續(xù)道:“回避完畢,大家整理衣冠。開棺!”
四名家丁將棺材打開,棺材中居然冒出一股黑氣,任老太爺?shù)氖w埋了二十年居然都沒有腐爛。
任家家丁和任老爺只是有些奇怪,并不知道原因,九叔卻是面色一變,他知道這是尸體放在聚陰之地太久,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尸變,只要尸體見到陽氣,就很快會變成僵尸。
布蘭德從剛來這里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此地陰氣極重,棺材居然是用數(shù)百年的老槐樹打造,經(jīng)過聚陰之地二十年的蘊(yùn)養(yǎng),這副棺材已經(jīng)變成了類似布蘭德手上那串陰沉木佛珠一樣的材質(zhì),只是質(zhì)地稍差一些。
開棺之后,布蘭德就發(fā)現(xiàn)任老太爺?shù)氖w在發(fā)生劇烈的變化,這種變化只有腕表才能掃描出來,常人肉眼是無法發(fā)現(xiàn)的,就算布蘭德開啟了巫師之眼,也只看到大量陰氣和部分陽氣瘋狂涌入任老太爺?shù)纳眢w。
“爹!”“爺爺!”任老爺和他女兒任婷婷跪了下去。
任老爺說道:“驚動了您老人家,孩兒真是不孝?!闭f完,他便起身問道:“九叔,這墓穴還能不能用?”
“蜻蜓點(diǎn)水,不會點(diǎn)在同一個地方,這個墓穴已經(jīng)廢了!”九叔說道。
“那怎么辦?”任老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慌了神,畢竟關(guān)系到下半輩子和子孫后代的事,現(xiàn)場唯一一個能夠信任和有本事幫他的只有九叔一個了。
“我建議就地火化!”九叔已經(jīng)看出,尸體很快會尸變,屆時就會多出一只僵尸。
“火化?不行,先父生前最怕火,我不能這樣子做?!比卫蠣敁u頭道。
“任老爺,不火化會有麻煩的!”九叔皺眉道,他拿了任老爺?shù)腻X,也不太好強(qiáng)迫他。
“怎么樣都行,就是不能火化,你想想其他辦法吧。”任老爺堅(jiān)持道,如果燒了他先父的尸體,那就是不孝,這個時代還是很重孝道的。
“那就先放到我義莊吧!我明天幫老太爺再找一個墓穴,讓他能盡早安息!”九叔沉思了一下,想到了一個辦法。
“好,那就多謝九叔了!”任老爺?shù)懒寺曋x,然后和他女兒坐著轎子離開了,他的外甥阿威指揮著家丁將棺材抬往義莊。
“文才,秋生,在墓穴附近燒個梅花香陣,回來告訴我結(jié)果?!本攀宸愿赖?。
“好的,師父?!蔽牟劈c(diǎn)頭。
“記得給這邊每個墳頭都上兩炷香?!本攀逭f完,又朝布蘭德說道:“布道長,請!”
“我先留在這里看看,等下和文才他們一起回去。”布蘭德指了指文才和秋生,他這地方就是個天然的聚陰之地,不僅僅是任老太爺?shù)膲炆?,周圍的一些墳?zāi)苟季奂瞬簧訇帤?,特別是其中一座小墳,還有寥寥幾縷鬼氣溢出,顯然是誕生了鬼魂。
布蘭德煉制噩夢藥劑消耗完了所有鬼魂,正要補(bǔ)充一些,現(xiàn)在遇到他怎么可能放過。
秋生再給那座溢出鬼氣的墳?zāi)股舷愕臅r候,里面的鬼魂居然對他說了句“謝謝”,這可將他嚇了一跳,他以為是自己出現(xiàn)幻覺,結(jié)果那女鬼又說了一次,嚇得秋生屁滾尿流的跑了。
布蘭德走到那座墳?zāi)姑媲?,墓碑上寫著“董氏小玉之墓”。他用意念送過去一道信息:“董小玉?”
半餉過后,墳?zāi)估锩娴亩∮癫呕貜?fù):“你是誰?”
“我叫布蘭德,是個道士。”布蘭德回道。
又是片刻,董小玉才回復(fù):“你想做什么?”
布蘭德晃了晃手腕上的封魔珠,說道:“我想豢養(yǎng)一只鬼魂,恰好發(fā)現(xiàn)了你。你在這里形單影只應(yīng)該很無聊吧,不如跟著我去見識見識這個世界,你覺得怎么樣?”
董小玉見布蘭德一表人才、氣度不凡,不似惡人,心中有些動搖,但她又害怕布蘭德利用她去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
布蘭德猜到了她的顧慮,繼續(xù)勸解道:“你是不是喜歡剛才的那位青年,我現(xiàn)在和他師父住一起,你跟著我,以后每天都能看到他?!?p> 董小玉一聽,不再猶豫,她說道:“我答應(yīng)你,但是我不能離開我的尸骨太久,否則會灰飛煙滅的?!?p> “這個你完全不用擔(dān)心,我手上這串佛珠乃是千年陰沉木制作,最適合鬼魂居住,你不但能長期離開你的尸骨,還能逐漸變強(qiáng)。”布蘭德的話打消了董小玉最后的猶豫,在他的指引下,董小玉從墳?zāi)怪谐鰜?,直接鉆入了其中一顆佛珠中。
布蘭德心中大喜,因?yàn)樗l(fā)現(xiàn)董小玉經(jīng)過這聚陰之地的蘊(yùn)養(yǎng),實(shí)力已經(jīng)和一只厲鬼接近,但她沒有殺過生,身上沒有纏繞那些怨氣和其他負(fù)面能量,鬼魂十分的純凈。這種鬼魂最適合作為封魔珠的器靈。
他用腕表掃描了一下董小玉的屬性,她的精神力有3.5;魂力高達(dá)16.5;如果布蘭德強(qiáng)行收服的話還要花不少心思和手段。
封魔珠被布蘭德重新煉制過,威力大增,董小玉進(jìn)去容易,出來可就難了,不過,布蘭德有信心讓她心甘情愿的跟著他。
“布道長,你在跟誰說話呢?我們該回去了!”文才已經(jīng)點(diǎn)完了香陣,準(zhǔn)備回去告訴他師父。
“走吧!一起回去!”布蘭德收服了董小玉這只實(shí)力較強(qiáng)的女鬼,心中高興,說話的語氣都變得不同起來。
生當(dāng)作人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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