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龍山的周虎此刻正氣急敗壞的罵著自己的手下,著實是此次尊崖遺跡對兩龍山來說是諸事不順,先是在丹殿被雷立擺了一道。
周虎本想著借助那藍色寶盒中的寶丹突破己身桎梏,更上一層樓,結(jié)果連個毛也沒撈到。
之后等他匆忙感到器殿后,剛好是器殿外的光幕破碎之際,周虎憑借著悍人的實力很快沖到了最前面。
結(jié)果他看上的兩件最光芒最炙裂的法器被黃奎和朱澤潤搶先拿到手,周虎雖然不甘但也沒辦法,那兩人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幸好兩人拿了法器便很快離去,周虎大喜,向著第三件法器沖了過去。
但抱著這個想法自然不止他一個,一眾在修靈界頗有名頭的強者紛紛出手,都是奔著劍狀法器而去。
一時之間,幾人打的不亦樂乎,將劍狀法器擊的止不住的飛上半空。
結(jié)果就在周豹率領(lǐng)一眾手下前來馳援之際,周虎漸漸占據(jù)了上風(fēng),要看這劍狀法器就要落到自己手上,卻風(fēng)云突變。
兩道黑色流光從天而降,瞬息間便奪走這劍狀法器,周虎自然大怒,他何曾受過這等委屈,暴吼一聲,迎著黑翼女子沖了過去。
可這次他真是踢到鐵板了!
他以為染輕宣一介女流修為能強到哪,結(jié)果周虎還沒近身,便被染輕宣雙翼揮動發(fā)出無數(shù)風(fēng)刃,要不是周豹眼疾手快縱身一躍將他拉回來,恐怕周虎不是被戳成篩子,就是身負重傷!
此刻周虎心中的憋屈到達了頂點,見人披頭就罵,要不是顧及周圍還有其他人,周虎早就動手了。
“大當(dāng)家!”一名馬匪弱弱道。
“怎么,你對我說的話有意見?!”周虎怒目圓睜,似乎要將他吞下去。
此人聞言,臉色一白,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般,表示不敢,同時手掌顫顫巍巍的舉起來,指向器殿的一角。
“我是說看見他了!”
周虎見此人諾諾縮縮,氣就不打一處來,嘴里罵罵咧咧道,“你個混賬,好東西都被人搶完了,還看個屁,你……”
話還沒說完,周豹的聲音的聲音也緩緩道,“大哥,你不是說殺了老三的那個家伙搶了你的寶丹,諾,不就在那嘛!”
周豹狹長的眼睛閃過一絲異色,如毒蛇吐信般令人捉摸不透。
當(dāng)周虎皺著眉頭轉(zhuǎn)過頭見到雷立站在器殿一角貌似發(fā)呆時,先是一愣,而后面色大喜,臉上猙獰的笑意漸漸綻放,寒聲道。
“給我包圍了,別讓他給我跑了!”
……
雷立腦海中浮光掠影閃過昔日種種,他本以為自己可以很平靜的面對這件事,可當(dāng)他真的直面時,卻發(fā)現(xiàn)始終做不到。
“難道曾經(jīng)仿若親人之情都是假的?都是她偽裝的?”
雷立將黑色羽毛緊緊攥在掌心中,再度松手時,羽毛已經(jīng)變成無數(shù)的碎裂細羽,飄散落地。
頭顱微微抬起,深神色漸漸變得冷峻,雷立將視線看向天邊,仿佛穿越過虛空,看到那冷若冰山的染輕宣。
就在他腳步微移,向遺跡更深處走時,周深突然傳來“噠噠”凌亂的腳步聲。
“小子,咱們又見面了!”周虎狂笑道,聲音里滿是暢快。
雷立抬起頭,目光中不帶絲毫情感,冷冷的掃了一眼周虎。
周虎迎上雷立的目光,在那一瞬,他渾身一震,到嘴邊的話生生的咽回去。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處在爆發(fā)邊緣的猛獸。
不過,很快周虎就回過神,想到方才自己的失態(tài),不禁老臉一紅,但更多卻是惱怒,自己竟然會被一個靈丹初期的修士一個眼神所嚇到。
“你應(yīng)該是叫雷立吧!”
周豹輕聲道,旋即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雷立,慢條斯理道。
“能以靈丹期修為越階擊殺靈玄期修士,而且還是散修,你未來的潛力不可估量,而且據(jù)傳你在南風(fēng)城浮屠塔遴選賽中與烏鴉和那個家伙一同踏上二十一層,真是讓人望塵莫及啊。
“其實我是很樂意結(jié)交你這樣的天才的,畢竟像你這樣的天才未來是極有可能成為頂尖強者,不過很可惜,你殺了老三,不殺你,我兩龍山的顏面何存。”
“豹子,和他廢什么話,直接宰了這小子?!敝芑⑽樟宋杖^,眼中的厲色涌動。
周豹笑了笑,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而后轉(zhuǎn)頭對著雷立繼續(xù)道,“想來你也看到了如今的情況,莫非你還想在我兩龍山上下四五十號人的重重包圍下脫身?!?p> “不過,”周豹目光一閃,話鋒一轉(zhuǎn),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完美的解決這件事,而且還能皆大歡喜?!?p> 見雷立沒有抬頭,周豹也不介意,面色不該,輕聲道,“如果你愿意加入兩龍山,我保證我們之間的事一筆勾銷,而且兩龍山上下皆尊你在為新的“三當(dāng)家”,如何?!”
周豹招攬雷立雖說是臨時起意,但還真沒說假話。雷立加入兩龍山按照規(guī)矩自然得將尊崖遺跡中所得寶物拿出來。
更何況以雷立的天賦如果不死他朝定然成為頂尖強者,提前拉攏一位有可能成為頂尖強者的天才,自然是極為劃算。
周虎雖然不明白周豹為何臨時改變主意,但他向來對周豹言聽計從,輕易不會質(zhì)疑他的決定。
……
周圍聚攏的修士越來越多,其中也不乏南風(fēng)城的修士,見到雷立被兩龍山的人馬包圍,議論紛紛。不過大部分都是面露惋惜之色。
周豹的名聲可是比周虎更差,落到他手上的修士,往往會受到非人的虐待,然后被殘忍殺害。
“少東家,就是他在平陽驛站救了屬下和一眾兄弟,求少東家出手相助!”
器殿不遠處的廢墟旁,一名挎刀的粗狂漢子匆忙道,當(dāng)余光看見兩龍山的眾馬匪緩緩逼近雷立時,他更是面露急色。
粗狂漢子正是靖遠鏢局的鏢師徐刀,在他身前的正是白面青年,腰間掛著紫金白玉腰帶,氣度不凡。
聽見徐刀的話,白面青年目光一閃,沒有說話,徐刀見狀,心中大急,稍作猶豫,便“嘩”的一聲單膝跪地,懇求道。
“少東家,此人對靖遠鏢局有大恩,要不是他那天仗義出手,恐怕那批貨就被兩龍山那些王八蛋給搶了,如果真是那樣,對我們靖遠鏢局的信譽將是極大的打擊,以后哪一方勢力敢將東西給我們托運!”
“徐師所言,我自然曉得,不過此刻我著實是有心無力啊?!?p> 白面青年面色不變,不動聲色道。
“我們在這的人手一共也就二三十人,而兩龍山的人數(shù)是我們的兩到三倍,如果和他們發(fā)生正面沖突我們必然會損失慘重,這與我們的既定目標(biāo)不符?!?p> “那我們就眼睜睜看著他被兩龍山的人圍殺,少東家我們今天見死不救,以后碰到類似的事誰還會仗義出手,想來老東家在這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相救。”徐刀忍不住質(zhì)問道。
白面青年聞言,眼里閃過一抹冷冽之色,淡淡道。
“徐大鏢師,我做事還不用你來教我,如果你對我有不同意見,回去盡可以告知你的老東家,至于現(xiàn)在你只需要聽從我的命令?!?p> 徐刀被白面青年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憋了好半晌,徐刀重重吐了口氣,似乎所有的精氣神都隨之消散開來。
“少東家,既然如此,徐某愿獨自一人前往?!闭f完,徐刀大踏步向兩龍山眾人奔去。
白面青年見狀,眼眸里閃過一絲冷笑,嘴里輕吐道。
“不識好歹!”
靖遠鏢局的老東家自然是白面青年的父親,因其上了年紀(jì),精力不足,所以有心將麾下的靖遠鏢局交給他來打理。
但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白面青年想要完全掌控鏢局當(dāng)然得拉攏這些鏢局老人,而對于那些不服從的他的人,白面青年自然是想方設(shè)法將其剔除出鏢局。
徐刀作為鏢局的老人,好幾次帶頭反對白面青年的決策,自然令其不喜。不過他一直沒有適當(dāng)?shù)睦碛商庌k徐刀。
此際徐刀愿意只身前往,白面青年自然求之不得。
當(dāng)白面青年目光落到被包圍的雷立身上時,眉頭微挑,“雷立?!嘿嘿,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