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將三色青蕪都采挖出來之后再來個黑吃黑宰了這幫戰(zhàn)友撿現(xiàn)成的好處獨吞還是守江湖信義呢?
利益。
還是信義。
林青玄猶豫不決,直到旁邊傳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
這聲音很熟悉,是……王三師弟!
但為什么他顯得這么有氣無力?
林青玄心中察覺不妙,立刻就想拔劍轉身,誰知他的手握住劍柄卻使不出絲毫力氣。
為什么我的劍拔不出來?
他運轉功力,但丹田里先天四品的青玄功功力運轉緩慢得像烏龜慢爬,雖然強行施為下勉強能使出一部分實力,但也異常艱難,甚至已經遭到強運功力的反噬口噴鮮血。
“是迷藥軟骨散!走!”
林青玄終于反應過來,但已經無濟于事,因為他們已經全部中了許悠趁著刀魔和小胖子打斗時暗中下的軟骨散。
身中迷藥,實力嚴重受損,而暗中下毒的人就像一條毒蛇不知道躲在何處隨時準備收割他們的性命,地獄的大門就在眼前已經為他們敞開,在這死亡的威脅下林青玄果斷選擇保命要緊,奮力提起一口氣,踩著泥濘發(fā)足狂奔逃下北山。
其他兩派弟子的反應雖然稍慢了一些,而且見識不如林青玄,但見到林青玄這樣的高手都變色而逃,哪里還有人敢留在這里,一個二個紛紛驚慌失措地四散逃去,但手忙腳亂地他們反而摔了好些個跟頭,弄得渾身污泥狼狽不堪。
站在樹上的許悠眼神銳利,瞧見有人膽敢偷偷藏起三色青蕪,哪怕只是一點,他抬手隔空虛點,指尖立刻射出一道絕天劍氣瞬息跨越數(shù)丈距離,洞穿對方胸膛。
一指奪命!
其他幾個暗暗打著小心思的兩派弟子看到這樣的下場,還有誰敢偷偷夾帶?頓時驚叫著以最快的速度丟掉手里的東西跑了。
很快,低洼地這里便只剩下了被采挖出來的一堆三色青蕪,滿地尸體,還有一個被封住穴道的黑衣女子。
“可惜在大雨天里,軟骨散的效果大打折扣,而且時間太短,來不及發(fā)揮更大作用,否則他們全部失去所有力量,我可以干脆一點直接殺光他們!”
許悠暗道可惜。
不過這也不值得在意。
突破到劍心境界的實力到底多強他自己也不知道,而這里他需要的只是三色青蕪,殺掉兩派的這幫弟子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反而要費好大一番力氣,留他們逃走也只是多欣賞一會兒雨景罷了。
兩相權衡,許悠自然選擇對自己有利無害的后者。
至于林青玄這幫人逃下山之后會不會懷疑到望月山身上,或者再帶著人回來,更是不用擔心。
且不說不管他們怎么懷疑都不可能懷疑先天雙腿殘疾只能坐在輪椅上不懂一點兒武功的許悠,而等他們帶人回來,許悠早已卷著所有三色青蕪走了。
“人呢?”
“跑這么快?”
“該死的,別讓我抓到他,否則定將他們碎尸萬段千刀萬剮!”
找望月山要解藥解了毒的林青玄和追殺小胖子無果的呂斷江帶著兩派高手重新殺回北山低洼地,卻發(fā)現(xiàn)這里的三色青蕪都已經被搜刮一空,剩下的只有尸體。
望月山懷疑這位突然出現(xiàn),暗中給兩派弟子下軟骨散的就是之前屠戮九龍幫弟子嫁禍給他們的幕后黑手,所以也跟著過來了,誰知道來后卻是撲了個空,三位傷勢還沒有恢復的長老不由得心中不悅。
尹秋陰測測的說道:“林師侄,人呢?”
“那人動作快,在我們來之前逃了!”林青玄僵硬著一張臉說道。
“這人長什么樣可知道?”時一問道。如果能有相貌信息,直接發(fā)出江湖通緝令,以一山二幫三派的威望,相信這位幕后黑色很快就可以嘗試一下什么叫做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但面對這個問題林青玄羞愧的搖了搖頭,說道:“那人很謹慎,根本沒有露面!”
“沒有露面就讓你敗得這么慘,逃得這么狼狽?”尹秋噗嗤笑了起來:“咱們流云府什么時候這么不濟了?大名鼎鼎的五小新秀竟然連敵人的面都沒見著就敗成這樣?”
“咱們流云府的臉真是都讓你們給丟盡了!”
林青玄的臉色白一陣紅一陣,卻無力反駁,哪怕他知道尹秋是因為當初自己擠掉了他孫子在五小新秀里的位置心里不滿現(xiàn)在借題發(fā)揮,但他說的都是事實。
事實,總是讓人無從反駁。
他想了很久,終于說道:“當時呂兄看到了兩個人,除了那胖子,還有一個,我懷疑有可能是此人!”
“還有一人?”時一目光一凝,剛才他始終沒有說話,聽到這里,他敏銳的察覺到蛛絲馬跡,沉聲問道:“那人有什么特征?那胖子又是誰?”
呂斷江冷冷道:“我怎么知道?”
沒能殺了那胖子,他本就心里憋著火,更何況他是真的不知道那胖子的身份來歷。
至于另一個人,他只隱隱記得是男的,除此之外有什么特征相貌如何是一點兒也不記得。
想到這里,呂斷江腦中忽然掠過一絲不對勁。
“等等,那人的面容還有氣質……”
“怎么了?”章道明問道。
“很平庸!”呂斷江皺著眉頭終于想到了一個適合的形容詞。
“平庸?”
“對!”說完這個字呂斷江就緊閉嘴巴不再開口。
望月山的三師兄弟都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平庸,這是什么意思?
僅僅靠這么兩個字找一個人,和大海撈針沒有區(qū)別。
但現(xiàn)在沒有更多的線索,呂斷江懶得說話,通過林青玄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的敘述也難以判斷出那胖子的武功路數(shù)。
至于另一個人,自始至終他們都得不到任何線索。
在附近搜查了幾遍無果,兩派一幫的高手只好走下北山,回到青山鎮(zhèn)。
但他們不知道,幕后黑手仍在北山。
北山另一邊通往山下的斜坡上,許悠停了下來,緊跟在他身后背著滿滿一麻袋三色青蕪的黑衣女子也停住腳步。
“嘿嘿,牛兄?你可真不夠仗義啊,面對敵人,我以為咱們好兄弟可以聯(lián)手一起對敵,結果你自己跑了,害得我被那刀魔追得滿山跑,你自己卻趁機卷走了所有機緣,連口剩湯都不給我留!”
小胖子面色狠戾,一對巴掌大的鋸齒金輪在手掌下飛速旋轉,和空氣摩擦發(fā)出‘嗡嗡嗡’的聲音。
“你想對我出手?”許悠風輕云淡的說道,顯得很是平靜,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實力到底達到了怎樣的程度,但至少眼前的胖子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你要想清楚,出手,你可能會死!”
“死?沒有打過,誰知道結果?”
金錢寶是真的憤怒了。
只見林中一道極淡的殘影閃過,下一瞬,金錢寶就沖到了許悠面前,抬手向前揮出,那旋轉的金輪切割著空氣,劇烈的摩擦產生的高溫將金輪燒得赤紅,發(fā)出的刀芒都由無形無色變成了淡淡的紅色。
他手里像是握著一團火焰。
火焰燒向許悠的脖子。
許悠的身影忽然飄忽起來,那火焰便擦著他的脖子滑了過去。
一擊未果,金錢寶向前踏出一步,另一只手上的金輪接著揮出。
許悠身影又飄忽一下,再次避開。
金錢寶步步突進,兩手間的金輪交替連擊,像是兩團燒得越來越熾烈的火焰,攻勢就和這火焰一樣越來越兇猛迅疾,但無論他怎樣出手,火焰總是擦著許悠的殘影過去,根本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不可能,我的百鬼出行步法放眼天下縱然不是最強步法,但也絕對稱得上頂尖,你怎么可能比我還快?”
雖然武學本身的強弱不代表習武者的強弱,和武者本身的領悟程度以及功力修為有關,但他功力不差,至于領悟方面,更是早已經掌握了八九成,這世上同境界武者還能比他快的,根本不會有幾個。
“因為我太強了!”
許悠心中陡然生出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那種無敵于天下的氣勢也油然而生,流于表外。
雖然他沒有出去,只是不斷躲避,但僅僅絕天劍典中記載的這種利用劍氣運轉,腳踏劍步,身化劍光,來去無蹤的步法都不比百鬼出行差,可想而知絕天劍典的品級到底是多么高了。
他隨手彈指射出的一道劍氣便將金錢寶逼得暴退。
“我艸!這是什么武功?”
金錢寶嚇得跳了起來,見許悠還要出手,臉色頓時一變,連忙擺手:“不打了不打了,這次算我認栽!”
說著他又堆起滿臉夸張的笑容湊過去嘿嘿笑著問道:“我說,牛兄、牛大哥、牛爺,您這使得是什么武功?。俊?p> “想知道?”
“嘿嘿……”
“秘密!”
小胖子笑得很喜人,許悠的回答很冷淡,小胖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一副受了欺負想哭的表情,眼眶都紅了。
“別裝了,這沒用!”
“好你個無情無義的牛阿大,我都這樣了你連自己使得什么武功都不肯說?”
金錢寶立刻沉下臉來,先前的各種表情盡數(shù)斂去,憤怒地罵了幾句隨即轉身就想走。
“站住,向我出手了,以為隨便就可以走嗎?”許悠冷冷道。
“你還想要怎樣?”金錢寶氣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