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沐心領(lǐng)著警察一路跑回來，看到初霽晨正在窗臺上氣定神閑地坐著等。
她到他近前，看他袖子上觸目驚心的血漬，眼淚一下涌了出來。
初霽晨愣了一下，跳下窗臺安慰道：“我沒事，小傷，不礙事的。”
姚沐心卻是滿心后怕，直接撲到他懷里，雙手圈住他的腰，手臂收得緊緊的。
初霽晨勾了勾唇，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
不久，季忠被警察從屋里押出來。他還在聲嘶力竭地吼著。
季謙和爺爺被擔架架出來，準備送往醫(yī)院。
有醫(yī)護人員將初霽晨的胳膊包扎了一下，他和姚沐心一起跟著救護車，到了醫(yī)院。
……
天色已暗，季謙已經(jīng)醒了。
他渾身各處包裹著紗布，坐在病床上。剛就著姚沐心端著的水杯，抿了一口水，他抬眼看了看姚沐心紅著的眼眶。
“你哭了？”他嗓音很是沙啞。
姚沐心睨了他一眼，“你別說話了……”
初霽晨知道季謙沒大事，故意打趣道：“她從你家到醫(yī)院哭了一路呢，你再不醒，她眼睛都要腫了！”
季謙深深地看了姚沐心一眼，又抬眼看看初霽晨，費力地扯出一個笑容，“謝謝你們……”
在他壓抑的生活里，這兩個人就是光，讓他覺得生活還可以有希望。
他把初霽晨當兄弟，但對姚沐心，他是有一絲戀慕的。
但他也已經(jīng)看出，面前的兩人，相互有情。
他微微垂眸，“我爺爺怎么樣了？”
“大夫說會做一個詳細的檢查，有結(jié)果會通知我們的?！背蹯V晨回答。
季謙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我爸會怎么樣？”
“現(xiàn)在在派出所拘著，警察會立案的?！?p> ……
病房外。
初霽晨的父母和姚沐心的母親，還有班主任陶桂玲，帶著周禮和劉斌，都在病房外等候。
因為公安要做筆錄，必須有未成年人的家長在，所以把他們都招來了。
筆錄早做完了，只因為季謙醒了點名要見他們兩個，大夫就只讓姚沐心和初霽晨先進去。
陶桂玲在病房外來回踱步，兩個學(xué)生沉默著站在不遠處。
初啟良在稍遠的地方打電話。
姚亦君一直坐著，望著大理石地面發(fā)呆，白詠玉就坐在她對面盯著她看了半晌。
剛才兩個孩子做筆錄的時候，白詠玉就覺得姚沐心有點眼熟，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總好像在哪里見過。
直到姚亦君出現(xiàn)，白詠玉才確定了，的確是見過的……
這時，白詠玉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坐到姚亦君旁邊，“沐心媽媽，你好，我是初霽晨的母親，白詠玉?！?p> 她這話，半是介紹，半是提醒。
姚亦君這才從思緒里轉(zhuǎn)回神來，還有些發(fā)愣，“哦……你好。”
白詠玉看她驚魂未定的樣子，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
姚亦君也勉強笑了笑，但似乎并沒認出白詠玉。
白詠玉提醒道：“你不覺得，我們在哪見過？”
“是嗎？”姚亦君仔細打量了她一下，好像是有些面熟。
正在她疑惑時，白詠玉問道：“你女兒叫姚沐心，是跟你姓？”
姚亦君猶疑地看著她，不知她何出此問。
白詠玉笑了一下，不再拐彎抹角，“哦，我只是覺得，她很像我兒子以前的朋友，叫梁玢玢……”
“有、有嗎？”姚亦君聽到這名字，突然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