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趕了兩天的路,就連路上碰到茶館等落腳的地方也只是匆匆歇息片刻。
眾影衛(wèi)不由暗自咋舌國師大人的體力果然不是尋常人可比,他們這等風(fēng)餐露宿常年在外出任務(wù)的粗人都自嘆弗如。
墨九卿的情況卻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好。
她雖然極力壓制著體內(nèi)的寒毒,卻仍然渾身冰涼如同死人一般,哪怕是行走在暖陽下,也是寒意浸骨,臉色更是蒼白如紙。
這兩日都戴著帷帽,一是容貌太過招眼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二就是,遮住她不正常的臉色。
這么急著趕路正是因?yàn)?,皇宮離恨天宮殿里那處溫泉有助于壓制她的寒毒。
是的,原來的墨九卿身中寒毒,自知命不久矣,是以她才會從冰棺中醒來。
要說這寒毒也不是解不了,只是中毒時間比較長,比較復(fù)雜罷了,這對于從小泡在毒壇子里的國師大人不可能應(yīng)付不了。
而且歷史上的國師大人可是活著玩完了大祁的。
完美詮釋了什么叫禍害遺千年。
這中間或許出了什么變故……然后她才來到了這里。
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兩日趕路,一行人終于到了大祁上京。
果然是天子腳下,十里繁華。
和之前到過的地方相比,簡直一個人間,一個天堂。
墨九卿無心留意四周如何,快馬加鞭趕往城門。
此時已過黃昏,殘陽如血染紅了大半邊天,城門即將關(guān)閉。
厚重的門推動發(fā)出沉重的聲響。
“駕!”幾匹黑色的馬正策馬奔騰朝這邊而來。
守城的禁衛(wèi)軍把腰間的劍在身前一橫,一臉公事公辦喝道:“什么人?不知道戌時城門關(guān)閉不能隨便出入么?”
為首的影衛(wèi)拿出令牌往前一攤,斜了那人一眼:“放肆!皇上有令,接國師大人回宮!”
那禁衛(wèi)軍接過令牌確認(rèn)后,看了看戴著帷帽也難掩風(fēng)姿氣度的墨九卿,當(dāng)即恭敬將令牌遞還,朝著墨九卿的方向彎了彎腰客套:“原來是國師大人!”他朝后面吼了一嗓子,“你們幾個還不快開城門!”
“國師大人,您請,幾位大人請?!?p> 墨九卿側(cè)了他一眼收回視線,駕著馬慢悠悠走過。
進(jìn)了宮門,遠(yuǎn)遠(yuǎn)地便見一眾人在宮道中間守著。
見一行人走過來,李忠眸子一亮,把拂塵搭在臂彎小跑著過來,身后宮女太監(jiān)守禮地低著頭在后面跟著。
他一張臉笑出了褶子,笑容恰如其分,既不過分諂媚也不顯敷衍,一看就是宮里的人精兒。
“哎喲喂國師大人,可叫雜家好一陣等。雜家這廂給國師大人請安,恭迎國師大人回宮?!?p> 身后一眾宮女太監(jiān)也跟著俯身行禮:“恭迎國師大人回宮?!?p> 隔著帷帽,墨九卿的視線掃了一圈,落到李忠身上,收了收韁繩:“都免禮吧,有勞李公公了。”
“瞧大人說的,這都是雜家的本分!”他嗔笑著,又道,“一路舟車勞頓,國師大人想必也是勞累得緊,陛下命人把離恨天收拾出來了,請國師大人入住。另外還免了大人的請安?!?p> 離恨天……哼,她就說這小皇帝暗戀國師大人吧。
她悠悠一笑道:“煩請公公替我謝過陛下美意。”
“雜家省得。”他掃了掃墨九卿身后幾人,笑著開口,“幾位大人有功,可去得陛下那兒復(fù)命了?!?p> 為首的影衛(wèi)朝他道了一句“謝過李公公?!鞭D(zhuǎn)頭朝墨九卿抱拳,“卑職等不辱使命,這就回去復(fù)命?!?p> 墨九卿微微點(diǎn)頭,“這一路有勞幾位,慢走?!?p> 黑衣人調(diào)轉(zhuǎn)馬頭,離開。
“雜家這就帶國師大人回宮殿吧?!崩钪易允贾两K看起來十分和氣親切,身為皇上的紅人,一舉一動從不做無用功,由此可見,這國師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絕對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