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輕月目光一凝,冰月彎刀攜著雷霆之勢,當空一劃,空氣中似乎被劃破了一個口子,慢慢的,水波迭起,緊接著,漫天水勢來襲。
杜若贊賞的看著這一招,以柔克剛啊,可以學著點兒。
這水波看著無害,但是應對起來也并不容易,凡是水過之處,無物不被吞噬,這水波竟然吞噬靈力。
杜若也不懼,臉上的笑容不見,神色正經(jīng)起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這是認真起來了。
“枯木回春”
心底一聲輕念,杜若使出了木元訣上所附帶的劍法,何為枯木回春,不過是移花接木罷了。
劍勢起,無數(shù)道劍光化成枯黃的落葉飄飄落于水中,給人一種悲秋之感,看著此情此景,杜若若有所悟,上回消失的那點靈光又似乎隱隱出現(xiàn)了。
但現(xiàn)在也沒有時間去多想這些,她邁著有規(guī)律的步子揮動著劍法,漸漸地,落葉越來越多,水波中堆滿了落葉。
容輕月眉頭皺起來,雖然知道杜若的劍法抵擋了自己的水波,但是,她直覺不是這么簡單,只能繼續(xù)揮舞彎刀,制造更多的水波。
而杜若呢,似乎已經(jīng)陷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tài),在劍法的影響下,她似乎看到了一顆種子在春天開始發(fā)芽,一片片細嫩的葉子慢慢長大,顏色由淺綠變成深綠。
緊接著,夏天來了,這棵小樹長成了大樹,但是時光匆匆,轉眼,短暫的夏天過去,蕭索的秋天來了。
這棵樹無法結果,到了秋天,它的葉子似乎失去了生命力,一片一片開始發(fā)黃,美的讓人心碎。
大雁南飛,北風帶著冷意拂過這棵樹,一片一片的葉子落了下來,等冬天的大雪快要來臨時,所有的葉子都會掉光,這棵樹也會陷入冬眠,等著春風來將它喚醒。
可是,有沒有一種辦法讓樹葉常綠,不再凋零?有,那就是生命力。
水生木,水能為木提供源源不斷的生命力。
杜若猛地睜開了眼睛,剛剛在一瞬間,她體味了一棵樹的成長與凋零,劍法跟著一變,水波中的落葉不再下沉,凡是沾到水的落葉都在瞬間恢復成了綠色。
當落葉吸收了足夠的水靈力后就會變成深綠,一片片落葉從水中飄起,容輕月所制造的水波慢慢變小,而那些綠葉卻有了無限生機,開始飛快的旋轉起來,在劍法的引導下,沖向容輕月。
生死臺下的修士看的目不轉睛,原來,劍法也可以這么美麗。
鄭修看著唐非,深思道:“這,難道就是劍意?”
唐非搖頭,“這不是純粹的劍意,而是帶著劍意的劍招,杜若將劍招與靈根屬性相結合,又悟出了劍意,劍招控制著劍意,劍意配合著劍招,兩者合二為一,不可分割?!?p> 明月點頭,“杜若的劍法真美,劍意也美,我的劍法是不是太粗暴了?”
唐非神色柔和的看著明月,“不論是劍招還是劍意,不管其美或者丑,只要能對敵,就是好的招式。而且,你的劍招也不難看,風之自由,也很美。”
明月抬頭看向唐非,露出了一個笑容:“你這么一說,我還真覺得是這樣。唐非,謝謝你?!?p> 鄭修瞥了兩人一眼,直接搖開扇子遮住半邊臉,眼不見為凈。不過他還是偷偷看了戈星寒一眼,卻發(fā)現(xiàn)那廝從頭到尾都盯著容輕月,心底一聲輕嘆,明月的眼睛也太瞎了。
生死臺上,當無窮無盡的綠葉快要沖向容輕月的時候,便幻化出無數(shù)柄小劍,容輕月連忙收回冰月彎刀,開始抵擋這些劍勢凌厲的小劍。
杜若面無表情,加大了木靈力的輸出,小劍的氣息加深,威力也隨著增加。
容輕月不敢再用水靈力攻擊了,開始使用冰靈力,指尖一彈,一縷靈光包裹住飛過來的一排小劍,將其冰封。
杜若見狀,長劍一劃,小劍破冰,繼續(xù)攻擊。
同時,木木升華也開始使用起來,天地間的木靈力在這一瞬間受到杜若控制,無數(shù)根綠藤憑空出現(xiàn),打向容輕月。
容輕月見狀,直接拋出去一個冰色月輪,月輪所過之處,木藤盡碎。
雙方局勢發(fā)生變化,強者的那一方似乎變弱,弱者的那一方似乎變強,眾位修士看的津津有味。
明月卻有些擔心。
鄭修安慰道:“放心,看杜若那樣子,還有余力對付呢?!?p> 果然,他話剛一說完,杜若就掏出了一摞符箓,一張一張的拋向月輪。哼,不是欺負我法寶少嗎,我用符箓砸死你。
二品的極品符箓拋出去,那月輪受到重擊,光芒黯淡下來,同一時刻,容輕月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她一邊對付著綠藤和小劍,一邊繼續(xù)拋出三個月輪。
來得正好,杜若繼續(xù)灑符箓,一張又一張,當然,木靈之盾也早已被她給祭起,免得符箓的威力傷到自己。
在符箓攻勢下,所有月輪失去光芒,墜落在地上。容輕月吐出了一口鮮血,反觀杜若,優(yōu)哉游哉的,一點都不像打架的樣子。
眾修士眼神一閃,此女修不好惹,光是那么多張極品符箓,都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的出手的。
接下來,容輕月應對的就有些狼狽了,你說用水吧,枯木回春對敵杠杠的,用冰吧,杜若的劍勢又太凌厲。雖然她已經(jīng)用靈力毀了一些小劍,但是還有很多小劍正好好的呢。
除此之外,那些綠藤包裹住容輕月和那些小劍,將她的攻擊范圍遠遠給縮小了,而攻擊出去的冰靈力法術,也被杜若用木靈之盾給化解了。自從杜若拓寬經(jīng)脈后,木靈之盾對敵效果也加強了。這架,打的太憋屈了。
戈星寒在下面看著,怒道:“真是卑鄙小人,只知道借用外力偷襲?!?p> 鄭修不屑的看了一眼戈星寒,反駁道:“你這話沒說對吧,杜若即使使用符箓,那也是堂堂正正的應敵,哪里有搞偷襲了。還有,若不是容輕月先借用外力使用法寶,杜若也不會拿出符箓來對敵。怎么,現(xiàn)在打不過了,就開始攻訐人了,果然,喜歡容輕月那種無恥小人的,本身也不見得有多光明正大。”
“你---鄭修,你竟然幫著一個外人來對付同門?”
鄭修笑道:“我怎么對付你了,不過是占著理說了你兩句,就成對付了?那你還真是脆弱?!币姼晷呛砩蠚鈩菀蛔儯嵭薷遣慌?,“怎么?身為天劍宗的修士,要在外面搞內斗嗎?”
戈星寒頓覺憋屈不已。
明月看了他一眼,沒有如同往常那樣幫他說話,她似是看不到也聽不到一般,只將目光放在了生死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