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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癡

等癡

倦深. 著

  • 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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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11-11上架
  • 5601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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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標題章節(jié)

等癡 倦深. 5601 2020-09-06 13:15:12

  一棵五人環(huán)抱大樹枝繁葉茂,就地直上,成為了整片樹林的中心。濃綠之中,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靜臥于樹的粗枝上。枝上條紋密密,寫盡歲月的痕跡,如智慧的老人,看盡了人間苦情,笑而不語,撼而難以。

  風,奏起,引得那些枯葉翩然下許,倒也不掙扎,生而無悔,死而無憾,也愿盡綿薄之力,將最后的價值獻給了生自己的母親。

  靠近林中心的腳步聲越來越小,甚至于聽不見的時候,隨著落葉的翩然而下,樹上的少年也跳下來。本是打算帥氣落地的,卻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等走家仆跟隨的他僵了腿,與心目中的情況卻是相反了,自己都不忍的閉上了眼,等待摔殘后,家仆們的救援。雖是如此英勇的想著,可少年還是忍不住大聲地叫了出來,可謂是,形象盡毀。

  意想之中的疼痛沒有嘗到,倒是聽到了一聲悶哼,唇上也有些被磕到,卻又是軟軟的……少年一睜眼,便對上了一雙深邃的墨眸,此時眼底,是掩不掉的錯愕??淖欤靠刹痪褪歉糁鴮蛹喺剂巳思冶阋嗣??

  少年立即翻身跌坐在地,訕訕一笑,縮了縮腦袋,結(jié)巴道:“姐……姐姐,我其實也是女子,我,我不用負責的吧?”脫口而出的話也讓少年不免覺得有些尷尬。

  回神的小丫頭爬了起來,彈了彈衣上的灰塵,看著已扶樹坐著的人兒,伸出了手。不料人兒卻不領(lǐng)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推到了一旁,扶樹自己站了起來,撫掉了衣上的泥土?!盁o礙?!?p>  “姐姐肌膚如此柔嫩,定是金城中的千金吧。我家也在京城,這路我熟,我送姐姐回去吧?!毙⊙绢^討好的笑著,不料再遭拒絕。只見人兒輕瞥了她一眼:“我識得。”

  從來被捧在手心的小丫頭可從沒受到過如此待遇,可能也正因如此又或是自知理虧,反而不折不撓了起來。“那我順路!爹爹說了,女子一個人在外不安全!”也不知人兒想到了什么,未語往林外走去,竟是默許了。

  而不久之后,她便后悔了。

  只聽見小丫頭自言自語,一直嘰嘰喳喳個不停。

  “敢問姐姐芳名?。课医猩虬踩??!?p>  “姐姐芳名幾許???母親說我今年及笄了,可是姐姐怎么高我這么多啊?!?p>  “姐姐家住在哪?。课以趺床恢澜憬??”

  “姐姐可曾婚配?。靠隙ㄓ泻芏嗳俗非蟀??”

  “……”

  “……”

  “姐姐你……能不能走慢點?。俊?p>  沈安然這一系列問題,可謂順便把自家老底也抖了出來,而這些問題,人兒是一個都不想答,也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嘰嘰喳喳個不停,她卻是無可奈何。只是越走越快,身側(cè)的小丫頭也從大步走到了小跑,明明氣喘個不停,卻還是嘻嘻哈哈嘴動個不停,她竟是忍不住停了下來,有些懷疑自己對京城千金的認知了……

  而身側(cè)的沈安然卻是一個沒反應(yīng)過來,又一次撲向了大地母親的懷抱……

  發(fā)愣完的人下意識伸手攔腰將她扶住,抿了抿嘴。“走慢點?!闭f完后,竟是自己也愣了。心道,或許是別人她也會這樣做的吧?……

  得救的沈安然頓時忘了先例?!敖憬隳愀艺f話了?!”

  頓時,對沈安然這死不悔改的脾氣,人兒也是沉默了,轉(zhuǎn)身繼續(xù)趕路,卻是放慢了速度。

  〖京城〗

  繁華的大街上,店店具有,攤攤有趣,城門外分別的兩人卻是玩起了你明我暗的棋局,看著一路跟隨的人走進了林府,沈安然得意地一笑:“你不告訴我,我就沒辦法了嗎?”隨后倒也不急著走,轉(zhuǎn)身進了胭脂樓,一盞茶功夫后,慢悠悠地走到了林府門口。

  “侍衛(wèi)大哥,請你們幫個忙,不用通報了,就幫我把這盒胭脂送給剛剛走進去的那個美人就好,若她問起是誰,就說,她的一個救命恩人。”沈安然笑的一臉燦爛,不等侍衛(wèi)反應(yīng)便大搖大擺而去,忽略了兩個侍衛(wèi)眼中的驚異。

  后來的每一天,沈安然都會派人去送一些小玩意過去,也讓人守著,等人一出來,就速來報告。奈何二十多天過去,連個美人影都沒見著,好似,世間本就沒這個人。不耐的沈安然終于親自上陣。

  沈安然的運氣倒是好,這一天,林家老夫人正巧要去桃安寺燒香祈福,女眷們最愛湊這種熱鬧了。奈何沈安然看到眼睛酸也沒看到人,還被林家二公子給莫名其妙的瞥了一眼。但是,心大的沈安然怎么會計較這些,她來這可是有目的的,一會就將這是拋在了腦后,隨后郁悶的回了家。

  可謂是禍不單行,被人給瞥了一眼也就算了,回家她還被逼婚了?

  于是乎,沈大小姐悶悶不樂的回了自己的閨房,盡管知道也不能怪爹爹娘親,她家只是富商,哪拒絕的起人家相府,雖然她一直想混進林府,可是……沒打算把自己賣了啊……于是,嫁給哪位公子都不聽便撒手走人了,倒是還是老樣子的讓人去送禮。

  跑了二十多趟的小廝苦哈哈的來到了沈安然的面前:“大小姐,您去也去看了,哪有這人?。苛重┫噙@代,香火正旺呢,都是公子,林丞相沒個妾,子嗣也沒婚配的,是不是……大小姐記錯了?”他小心翼翼地壯著膽子問道。

  “怎么可能!”沈安然虎著臉瞪道,嚇得小廝把頭一縮。隨后又沉思了稍許,林二公子那一眼闖入了她的腦海,頓時的感覺一身激靈,把腦袋一拍,咬了咬牙,想起了當初夸人家的話,送的那些小玩意,頓時臉都不禁燙了,傻笑了兩聲。

  急于求證起身往外走去,正慌著的小廝反應(yīng)了過來:“大,大小姐,你要去哪啊?”

  沈安然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燦爛地一笑:“私奔?!北闶菗P長而去,留下了那個傻眼的小廝。

  〖林家大門口〗

  茶攤老板已是記住了沈安然這個豪客,常常就在這坐上一會,茶不喝,什么也不干,走的時候便丟下一個金幣。老板可是夢里都能笑醒了,如今一見沈安然來,頓時殷勤地跑到了沈安然的面前:“不知公子可有什么需要?”

  本不想高調(diào)的沈安然面對這態(tài)度,頓時也有些尷尬,感受著身后那幾個茶客兇神惡煞的目光的掃視,心中不勉苦笑連連,干笑了兩聲道:“本公子就坐坐,你忙你的吧。”老板這才放棄。

  沒一會,一個小乞兒朝沈安然跑來,對于自己的豪客,老板自是時刻注意著的,直接半路殺出把人推到在地。

  小乞兒的眼中布滿了驚慌,灰撲撲的小臉急得皺成了團,沈安然想也沒想便走了過去,老板卻賠笑道:“打擾您了,公子,我這就幫你趕走,您坐吧!”沈安然頓時冷了臉,道:“沒你的事了,她是我叫來的?!?p>  小乞兒好似松了一口氣,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從地上掙扎著爬起:“姐姐,有位大哥哥讓你去云鶴樓一趟,他在二樓雅房等你?!蓖∑騼汉诎追置鞯捻?,沈安然不禁愣了愣,便是伸手在小家伙的腦袋上揉了揉,掏出了個金幣給他,引得小家伙一陣害羞,飛快跑開了,望著小家伙遠去,沈安然不禁失笑。又丟了個金幣在茶館桌上,便朝云鶴樓而去了。

  〖云鶴樓雅房〗

  所謂雅房,也自是溫潤優(yōu)雅之息為主,書筆俱有,檀香裊裊,珠簾朦朧,盆栽清新,一扇檀木窗之下,攬盡京城繁華。一張?zhí)茨拘∽溃瑑蓮埖室螖[放在窗邊。此時的邀請之人正悠然地看著底下猶豫不進的人兒,抬杯不緊不慢的喝著茶,倒是不慌不忙,信心十足。

  不出所料,底下的人兒咬牙便是沖了進來,那副視死如歸進來拼命的樣子,不禁讓他揚起了一抹弧度。

  聽著“咚咚咚”的踏步聲漸漸靠近,他竟是反而有點緊張的抬起了茶杯,卻久久再沒了下個動作,一心故作放在了窗外。

  小人兒撥開了珠簾,先是伸進了腦袋四處張望著,先前模糊的藍影也闖入了眼簾。只見他玉冠束發(fā),側(cè)面如玉,十指修長,把玩著茶杯。修長的身子慵懶的倚靠在椅背,看著眼前這般的俊俏公子,沈安然不禁撇了撇嘴,老天怎么就這么偏心?她沈安然這般特別的女子,怎么就只是好看?……

  聽著沒了聲響,林二公子不禁皺了皺眉,忍不住側(cè)過了頭,看著只露出個頭的沈安然,竟是沉默了。

  看見向她看來的林二公子,沈安然不禁眨巴眨巴了眼:“美姐姐……”林澤安頓時黑了黑臉,卻只是抿了抿唇,道:“怎么不進來?”

  沈安然頓時脫口就出“我這般美女子,你對我圖謀不軌怎么辦?”對于自己這破習慣,沈安然不禁暗罵美色誤事。

  林澤安眸色微閃,神色如常道:“要相貌沒相貌,要姿色沒姿色,我圖你什么?”緩緩放下了茶杯。聞此,小人兒不禁瞪起了美眸:“你有???”再是毫不客氣地走進拉椅撩裙坐下,甚有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的架勢:“你找我干嘛?”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林澤安不答反問。“和我好的哥們就那幾個,又沒約我,約也不會來這,我又在你家大門口,不是你是誰???”沈安然傲嬌地撇頭,抬了抬下巴。聞言,林澤安頓了頓,道“你是女子,少和男子接觸,影響聲譽?!?p>  “怕影響聲譽你今天就見不到我了,還沒回我話呢?!?p>  “找你……討債的?!?p>  “我什么時候欠你債了?!”沈安然雙手撐桌站起,定眼看著他。哪知這傳聞中的冷公子淡定的指了指自己的薄唇,情債……

  這時的沈安然只覺顛覆了三觀,傻眼了一會便反應(yīng)了過來,心里打起了小算盤。

  只見她垂眸,一臉的委屈:“若不是婚約在身,我定以身相許?!?p>  “……”還不等林澤安開口,她又瞬的抬頭,兩只大眼亮晶晶的:“要不我們私奔吧?”看著小人兒的這副模樣,林澤安的眼中劃過了無奈,心中已有定數(sh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狀若不經(jīng)意道:“不了,我也身有婚約了,她挺特別的,你大婚那日,我會去。”

  原本只是想用緩兵之計的沈安然聽到這話頓時愣了,心中說不出的難受。這家伙,知道她是女的,這么久是木魚腦袋么?

  “我知道了,說著玩玩的而已,我會想法子還你的?!比藘捍鬼谌チ搜鄣椎那榫w,陽光裁出的發(fā)影略有幾分落寞的貼在臉上:“我還有事,恕不奉陪了,告辭。”狼狽的撫開珠簾大步離去,生怕再聽到什么似的。

  房中又歸于了安靜,林澤安望著繁華大街上愈來愈小的身影,不禁出了神,直至再看不見。

  ……

  〖沈府〗

  七日過去了,自那天回來后,活力十足的沈安然就開始閉門不出,幾個小伙伴多次來訪也被借口打發(fā)走了,沈父沈母很是擔心,卻是無可奈何??粗綍r活蹦亂跳的女兒如今醉的不省人事,胡言亂語,又砸東西又是鬧的,兩老覺得頭發(fā)都要愁白了。只有沈安然自己知道,她很清醒,明日就是她的大婚之日了……嫁給他的某位兄弟,他還會來祝賀……還真是嘲諷。這一晚,她滅燈的很早。

  ……

  這一天,從林家到沈家的街上都布滿了喜慶的紅色,街道兩旁的人家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以配合工作來祝福兩位新人。林沈家都忙得不可開交,而一旁是笑,另一旁卻是愁眉不展。眼看吉時將至,抬轎的隊伍也敲鑼打鼓越來越近,而沈安然的房門,還鎖得緊緊。

  沈府的門被“扣扣”打響,同時,沈安然的房門也“吱嘎”一聲打開了。此時的人兒頂戴鳳冠,嫁衣似火,層層交疊,欲灼天下。紅蓋頭下,美眸斜長流轉(zhuǎn),瀑布般的墨發(fā)盤起,留著少許披散而下,紅唇輕抿,青眉稍黛。多了幾分驚艷,卻也少了幾分生氣,少了幾分新娘的嬌羞??粗畠喝绱耍瑑衫喜唤p嘆。

  沈安然走近了兩老,握起了兩人的手,垂下了眸子,輕咬著下唇:“爹,娘。多年撫養(yǎng),你們辛苦了。是女兒不孝,常給爹娘惹麻煩,女兒今天走了,你們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女兒……女兒不會再讓你們操心了?!?p>  人兒輕道,隨即放手決然轉(zhuǎn)身,仿佛為了掩蓋此時的狼狽,天知道這些話她想了一晚上,可不就是為了躲著他們么?沈父沈母將沈安然擁入了懷中,紅蓋頭下的人兒僵住了,打造了一夜的堅強面具終是破裂,沈母老淚縱橫,嘴中不停囑咐著,蓋頭下的沈安然也淚水浸濕了紅妝。門外還在擊鑼,終是閱歷深厚的沈父打破了氣氛,輕嘆道:“快把妝補補,上轎了吧?!毖壑幸膊紳M了不舍和欣慰。

  哪知沈安然又耍起了任性的脾氣,從沈母的懷中抬起了頭:“不補!我看他圖我什么!”眸中盡是堅定。關(guān)于女兒今后的幸福問題,雖時冒著可能遭受譴責的風險,沈父也答應(yīng)了。畢竟也就這個掌上明珠,別個野小子都一個個木魚腦袋,哪再找個這樣的女兒,自然是自家閨女重要,能擔的都給擔著。

  看著自家女兒第一次像一個女子一般規(guī)矩矩的走路,兩老哭笑不是,送著女兒過了家門,進了花轎,直至迎親的隊伍消失在眼線里,才嘆息著回了房。

  林家的氣氛熱熱鬧鬧的,見新娘遲遲不來,倒也不急,反是對新郎起哄著。弄得新郎表面淡定從容,手上卻是浸滿了汗水,聽到新娘的消息,終是松了一口氣

  沈安然的小伙伴聽說沈安然要大婚,一早便好奇著早已準備好了賀禮,不亦樂乎地趕來撐場。和新郎敬酒,大有一副不醉不歸的架勢,一來二去,新郎都略有幾分無奈了??粗吕蛇@著急樣,幾個小伙伴相視一笑,離席上前來。新郎才抬起酒杯,便被打斷了。以榮小世子為代表站出來發(fā)話:“放下吧!我們不是來折騰你的,安然是我們好朋友,你可不能欺負她。不然,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們都會站出來給她撐腰??茨阋驳炔涣肆耍拖热グ?。這,我們給你鎮(zhèn)著!”幾個少年笑著,感染了全場,倒是都說著“別讓新娘等久了”這一類似的話。

  〖林家.聽風閣〗

  都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連新郎都不知道是誰,心上人又要來祝福的,沈安然可沒這感覺。便是呆呆地坐著,心灰意冷,反而是沒了當新娘的心理包袱。

  “吱嘎”,門開了。不料新郎卻是沒了動作,好似在猶豫,又或是在緊張。

  終是穩(wěn)定了心神,合上門后為人兒揭下了蓋頭。卻不料,一張布滿淚痕的小臉映入了眼簾。只見人兒兩眼空洞,腮紅有些地方有,有些地方無,下唇也被咬得泛白。見此,新郎不禁皺起了眉頭,捏起了人兒的下巴。

  “你哭了?”

  聽著熟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人兒忽的就回神了“林澤安?!”瞪大了美眸。

  “新郎都沒搞清楚是誰,你都敢嫁?”少年微微瞇起的眸子,俯身向人而靠近。

  沈安然頓時便委屈了:“不是你讓我來的么?不是你說的……”忽的便反應(yīng)了過來,原來是這樣的會來……

  “我說的什么?”

  “你不圖我什么?!比藘赫0驼0土搜邸?p>  “嗯,我不圖你什么,我圖的是阿然。”林澤安淡定道。聞此,沈安然不禁紅了紅臉:“那你怎么喜歡上我的?……”

  “因為你特別?!?p>  什么時候開始的啊?他自己都說不清了,或許是從她嘰嘰喳喳的時候開始,他習慣了她在旁邊說話,或許是從她耍小聰明的時候開始,被她跟蹤小興趣,也或許是在她日常送些稀奇古怪小東西來的時候……喜歡上了與眾千金不同的她。她有著任性的小脾氣,有著稀奇古怪的想法,還會莫名的很自信。他不懂得緣分是什么,但這若是,他愿意相信。

  深邃的眼眸中,此時只剩下了人兒,將她壓在了床上。曉得是嫁給心上人的沈安然頓時也不禁有些緊張了,忽然的動作讓她一時未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的抓住了林澤安的衣襟:“你等會!我還有個問題!”看著放大的俊臉,沈安然有些慌亂。

  “嗯?”

  “你那天去林子做什么?”

  “奉命抓采花大盜?!?p>  只是未曾想……采花大盜沒抓到,心倒是一去被采走了……

  柔柔的月光之下,清風都好似在偷聽,來去幾回。老樹們也輕笑,送著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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