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 上官邪
“這個,我不知道。”
夜緋巖認真的回答,清澈的眼神內(nèi),沒有一絲作假的痕跡。
“當初我找到煙兒,她已經(jīng)十歲了,我也想辦法調(diào)查過她以前的事情,試圖從她口中套套話,可都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p> “不過,怎么想應(yīng)該都很痛苦吧。”
“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她的性子,著實讓人心疼,那種冷冰冰的樣子,那種疏離感,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p> “而且,離,你知道么?”
“什么?”
夜緋巖苦笑著低頭自言自語。
“我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一點也不像其他十歲孩子一樣愿意無理取鬧,僅僅是一根糖葫蘆,就能讓她心滿意足了……”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明顯有些哽咽,語氣里,分明充滿著悔意。
“哈哈哈……離,你說我這個幽冥太子,是不是真的很沒用啊,連自己妹妹都保護不好,如果我能夠早一點找到她,她就不會受那么多苦了……”
說著,夜緋巖將手中酒壇里的酒水一飲而盡。
“你喝多了?!本裏o離將手中酒杯收回戒指,一掌拍碎了夜緋巖的酒壇。
“無上蜜太烈,以后你還是不要碰了?!?p> “醉?”夜緋巖不服氣的站起來回答,“我可是還沒有醉,再來一壇我也能喝!”
君無離看了一眼夜緋巖,不回答他的話,心中默默數(shù)著。
“三?!?p> 夜緋巖的臉開始泛紅。
“二?!?p> 某人開始左右搖擺。
“一。”
夜緋巖開始不停的點頭。
“倒!”
“咚?!?p> 隨著一道沉悶的聲音,夜緋巖倒地不起。
對此,君無離見怪不怪,用靈力熟悉的將夜緋巖放在了結(jié)界內(nèi)的床上,沉默的看了一會兒夜緋巖,他離開了這里。自然也沒有聽到,喝醉了的夜緋巖,夢中異常懊惱的囈語。
“煙兒……對不起……這一次……哥哥又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此時,另一邊的皇都內(nèi),卻是熱鬧非凡,正所謂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用在這里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特別是在距離皇宮不遠的擂臺,更是只能遠遠的望上一眼,根本連靠近的可能都沒有。
“喂喂喂,聽說了么,這次可是三大學(xué)院的院長親自到各個地方招生,可見三位院長有多么的重視這次的招生,每個人都擠破了頭都想要進入學(xué)院呢?!?p> “你那都什么消息啊,根本就不準確啊,我聽說,這次可是三大學(xué)院的院長準備收弟子,各個世家的人中龍鳳,皇室子弟,早就已經(jīng)躍躍欲試了?!?p> “不不不,你說的還不夠準確,這次三位院長收弟子,可是三個人只收一個弟子,還是三個人此生最后的弟子,所以都在想方設(shè)法得到三位院長的青睞?!?p> “什么,這么好,天啊,為什么當初我不好好修煉啊,真是,后悔死了……”
“為什么我不是修真者……”
“這條件好吸引人?。 ?p> ……
嘈雜的聲音,擁擠的人群,都在訴說著這次的招生,究竟在人階位面掀起了怎樣的狂潮。
“三位院長,一切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這次人階的初選,共有三十一萬二千六百一十二位修真者報名,其中一審淘汰了二十一萬三千四百八十九人,二審淘汰了九萬七千五百七十四人,現(xiàn)如今還有五千一百四十九人等待三審。”
“噗……”
聽到這個結(jié)果,唐雨荷不淡定了,一口水噴了出來。
“唐老婆子,注意一點,差點噴到我們身上!”
夜楓夸張的躲開唐雨荷。
“給老娘哪里涼快哪里呆著去!”唐雨荷拿出手絹擦了擦嘴角的水漬,“怎么今年有這么多的孩子通過二審,以往明明只有一千人,這次可是提高了五倍不止!”
“而且前提是這次我們還提高了初試難度?!?p> “是啊,今年的學(xué)生們都是打了雞血是么,這么亢奮!照這么下去的話,我們……”
“等一下,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什么回去再說?!钡矍啻驍嗔颂朴旰傻脑挘聪蛄怂{天,“天兒,你吩咐下去,今年已經(jīng)通過了二審的孩子們帶回去……”
“誒呀,你們讓老夫過,老夫有事和師兄談,有什么事你們可擔當不起,還是說,你們想要給老夫當藥人!”
“對不起師叔,可是師兄交代了,不能讓人隨便靠近院長。”
“那你就得罪我對吧……”
“那面怎么了?”聽著不遠處吵雜,夜楓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啟稟夜院長,外面的是……”
藍天欲言又止。
“聽聲音是上官秋明那個小老頭吧,藍天,放他進來吧。”
“是?!彼{天恭敬的回答了一聲,作揖以后,就離開去吩咐接下來的事情了。
隨著藍天的離開,上官秋明蹦蹦跳跳的來到了三人的桌前,毫不客氣的拿起了夜楓面前的茶杯,將其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喝完,還意猶未盡的擦了擦嘴角。
“誒呀呀,唐大美女的茶藝又提高了,真不錯啊!”
上官秋明吹捧著唐雨荷,臉上的神情,無疑更加取悅了某女。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同樣都是老相識,你說說你們,一個兩個還不如一個上官小老頭討人喜歡。”
“咳,夠了啊,你們這么吹捧對方有意思么?”
夜楓翻了個白眼。
“你來做什么了,我記得大師兄不是讓你去找夜緋巖那個臭小子了么,怎么,找到了?”
“那當然,我是誰,上官秋明啊,整個修真界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天才煉藥師,未來的藥師尊者,這么點事,怎么會難倒我。”
“不要廢話,快說,那混小子到底在哪里?”
“怎么了,”帝青明顯有些疑惑,“小巖這孩子,又惹了什么貨?”
“別說了,”夜楓郁悶的撇了撇嘴,“那混小子,偷了我剛練好不到一個時辰的成長型靈器,還把我的空間戒指偷走了,里面還有我不少以前的寶貝,我好不容易煉制的半神器也在里面,我能不生氣么!”
“哈哈哈,”唐雨荷聽后笑著拍了拍夜楓,“這的確是夜緋巖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哈哈哈哈……”
“停停停,你夠了啊,”排掉唐雨荷的手,夜楓不耐煩的看向了上官秋明,“既然你已經(jīng)找到了,怎么能把他帶回來?!?p> “我也想啊,”上官秋明無辜的攤了攤手,“可是那小子不知死活,惹毛了臭丫頭,現(xiàn)在還被離關(guān)著呢,說等丫頭醒了,讓她來處置夜緋巖,然后送回學(xué)院?!?p> “丫頭,”三個人都迷茫了,“什么丫頭?”
“哦,對了,你們還不知道。”
上官秋明拿過椅子坐下。
“前段時間,我去找離的時候看到他竟然帶了一個女孩子回來,對了,那丫頭是夜緋巖的義妹,為了避免離孤老一生,我騙了那丫頭給離做媳婦!”
“噗通!”
這回不只是夜楓,就連帝青都險些從凳子上滑下來。
“上,上官啊,你這是不是玩大了!”
唐雨荷汗顏。
“放心放心,我問過其他人了,離對那丫頭一點都不討厭,而且我也看得出來,他對那丫頭很感興趣,前幾天去了一趟霜陵,回來一路上都在抱著那丫頭?!?p> “說到這個,師兄,離說兩個月后他會帶那丫頭進入我們學(xué)院,不是請求你的同意,只是讓我通知你一聲?!?p> “嘖,這孩子終于想通了,快說,這丫頭究竟有什么神通廣大的能力,快和我們說說!”
三個人頓時來了興趣,豎起耳朵聽上官秋明接下來的話,將一切安排好后急忙離開。
看著離開的四個人,藍天搖著頭笑了笑。自己來到擂臺上,宣布著院長們的決定。
“各位安靜一下,鑒于這次通過二審的學(xué)生比以往多出了五倍,經(jīng)三位院長商討,今年通過二審的學(xué)生,將會帶到補天人階分院進行三審,還望各位師弟師妹們能夠在十天內(nèi)趕到,屆時藍天會在分院備好酒菜,坐等諸位的到來?!?p> 說完,他也匆匆離開了,留下了已經(jīng)通過了的眾人面面相覷,自己則是悄無聲息的離開,坐著毫不起眼的馬車,匆匆趕往水府。
與此同時,和燕國相隔一個界面的一座烏云蓋頂?shù)纳巾?,紅色建筑的某一處,從內(nèi)到外都是一身暗紅衣裝的上官邪,正在面對著一堵用極品血晶打造而成的透明墻壁,而另一邊,是一具十分窈窕的身影,雖然不似水無念的身材那樣凹凸有致,容貌也不像她那樣傾國傾城,卻也是人間不可多得的極品,柳葉眉,杏仁眼,粉嫩唇,鵝蛋臉,無論從哪個角度觀察,都是十分的養(yǎng)眼。
不過,許是因為墻壁的另一邊光線過于昏暗,光滑如鏡的晶壁之上,隱約可見上官邪的容貌。
一雙雕眉之下,炯炯有神的丹鳳眼閃爍著激動的喜悅,挺翹的鼻子,揚起的薄唇,就連喉結(jié)處的線條,都是那樣的引人犯罪。兩眼之間的那兩點黑痣,讓本就長得十分陰柔的他,更加多了一分柔媚。
“曦兒……太好了,我們終于能夠再見了呢……”
上官邪在口中低聲呢喃。
“這一次,任憑天罰如何處置我,我也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他的手輕輕的覆蓋在晶壁上,如視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地透過晶壁撫摸著冷曦柔嫩的臉頰。
自從那件事情之后,已經(jīng)過去了……呵,記不起了時間,總之過去了很久很久,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各個界面,各個世界奔波游蕩,尋找著眼前人的元神碎片,為她能夠求得一絲重生的機遇。
本來,他所收集到的曦兒的碎片,還不能夠讓曦兒這么快就重生,還多虧了夜緋巖,打開時空隧道,讓他意外遇到了那個該死的女人的轉(zhuǎn)世,分離出了曦兒的元神碎片,回來后拼湊到一起。如若不然,至少他還要再等三百年才能等到他心愛的人。
只是,雖然冷曦能夠和他們一樣重生為人,可是,畢竟她和他們幾個還是不同的,即便再怎么樣,冷曦畢竟還只是一個普通人族,想要讓她徹底脫離人族之軀,除非那女人肯用自己的心頭血改變曦兒的體質(zhì),否則,就只能用那女人的心作為藥引,讓曦兒服下。
想到那人的轉(zhuǎn)世,上官邪嘴角多了一模諷刺的笑容。
“算一算,你應(yīng)該也回來了吧,正好,這一次,我們也的確應(yīng)該好好清算了……”
“主上,骸魎有事通報!”
在上官邪還在思索時,門外的骸魎半跪著對面前厚重的石墻作揖,若是不知情的人,見到了肯定會以為這個全身上下都用白色繃帶層層包裹,身上要害部位都用看起來就異常結(jié)實的骨頭制成的鎧甲保護著的人,有什么精神疾病一樣。
聽到骸魎的聲音,上官邪戀戀不舍的看了看眼前的一具毫無生氣的死尸,隔著晶壁輕輕的吻了吻冷曦的額頭,溫柔的樣子,簡直讓人無法抗拒。
“小曦,等著我,我去處理一些事,空出時間,我一定來陪你,給你帶有意思的東西……”
說完,上官邪毅然決然的轉(zhuǎn)身離開,不帶有一絲一毫的不舍,他周遭的氣勢,也驟然間變得冷冽起來,恐怖,死亡的氣息相互交織在一起,讓他看起來越發(fā)的陰森恐怖。
只是,他只要再晚一些轉(zhuǎn)身,就能夠發(fā)覺晶壁另一邊的那具身體,正睜著一雙灰白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他,微微張開的粉唇,似乎想要說什么一樣。
然而,上官邪卻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絲異樣。
另一邊,骸魎依舊恭恭敬敬的半跪在石墻之前,墻壁上的用魔獸血液畫出的,類似于“卍”一類的符號,讓這個輝煌,卻又充滿著恐懼的壓抑的房間,更多了死亡的威壓。
突然,墻壁從中心開始泛起漣漪,如同把一顆石子扔進了湖中,一道接著一道的波紋向著四周散開,骸魎清楚的明白,主上聽到了他的聲音。
不多時,一身紫衣的上官邪淡然自若的從墻壁內(nèi)走出,當他徹底從墻壁走出的那一剎那,石墻頓時厚重,道道漣漪消失不見,若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在這石墻之內(nèi),還有著一個不小的空間。
菜菜阿冷
如果你很懊惱的時候,你會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