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躺在床上以后,劉大州便側(cè)身半仰起身子,然后靜靜地看著梁曉艷,笑道:“現(xiàn)在有些人終于羊入虎口了。今天晚上,你是讓我摸一下呢?還是讓我摸一下呢?還是讓我摸一下呢?”
劉大州一邊說著話的時候,還一邊把自己的手緩緩朝著梁曉艷的身體伸了過去。
“睡覺!快點睡覺了!”梁曉艷一邊抓住劉大州的手,將他的手推了回去,又一邊接著說道:“今天晚上,都好好睡覺!乖!”
“怎么可能?今天晚上我又沒有說過我不碰你。那天晚上嘛,是因為我答應(yīng)過你不碰你,今天晚上我又沒有說過。那天晚上沒有碰你,我都懊悔得感覺自己連豬都不如了?!?p> “哈哈哈。那是因為網(wǎng)上的那句話把你給古惑了。你別心急嘛,要慢慢的來?!?p> “嗯,我不急。那……是你自己脫還是我?guī)湍忝???p>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p> “那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還不可以,就這樣挺好的?!?p> “切!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讓我摸摸先……”劉大州說著話時,手已經(jīng)閃電般伸進了梁曉艷的衣服里面。劉大州把自己的手伸進梁曉艷的衣服里面之后,他便第一時間去摸了摸梁曉艷的肚子,道:“肚子還冰嗎?哦喲,怎么還是那么冰???”
“不都一直這樣的嘛,管它呢!”梁曉艷說著話時,也不由伸手過去上下摸了摸劉大州的腰,“你有點瘦,要多吃點?!?p> “嗯,好?!?p> “不過還好,你比梁加友好多了,他比你瘦了很多。他那腰比你這還細!”梁曉艷說著話的時候,她搭在劉大州身上的那只手,依然還在緩緩地在劉大州的身上輕輕撫摸著。
劉大州聽著梁曉艷的這句話,再感受著她此時此刻的動作,心里頓時覺得哪里不對。
一個女人在床上不由自主說出來的話,絕對會是心里的真話。劉大州正是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他在思索了片刻之后,便開始試探性地問道:“怎么,你以前跟他談過戀愛么?”
梁曉艷被劉大州問得先是一愣,隨后又緩緩道:“沒有,怎么可能!”
“切!咱倆都已經(jīng)這么熟了,都要同居了,你都還是不和我說實話,是嗎?”
“真沒有嘛!”梁曉艷開始有些生氣的轉(zhuǎn)過了身去。
“我去!這就生氣了呀?”劉大州伸手摟著梁曉艷,輕聲道:“現(xiàn)在這年頭的人,誰還沒有談過幾次戀愛呀!你跟他談沒談過,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別胡思亂想,他是我哥?!?p> “我是說,你和他還沒有做兄妹以前的時候有沒有談過?!?p> “也沒有?!?p> “哎!”
見梁曉艷總是不說實話,劉大州便只好生氣的轉(zhuǎn)過了身去。等劉大州轉(zhuǎn)過身去以后,梁曉艷便又轉(zhuǎn)過身來摟著他問道:“怎么啦?”
“咱倆都已經(jīng)認識了那么久了,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脾氣。我這個人,邏輯思維很強,所以不要老是撒謊騙我。我又不會因為你們在一起談過戀愛而吃他的醋,也更不會因為你之前跟他睡過或者那個過而嫌棄你。但是,我需要的是真話,因為別人如果老是對我撒謊,我就會覺得跟她在一起會很沒有安全感!”
“我也是怕你會多想的嘛!”
“你要是不跟我說真話,那我才會更加多想了呢!”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我真是怕你多想?!绷簳云G說著話時,忽然轉(zhuǎn)身平躺著。
這一回,劉大州便又轉(zhuǎn)過身上對著梁曉艷,問道:“那你跟我說說你和他的事情?!?p> “對??!”梁曉艷突然輕笑起來,“你是怎么會知道我和他在一起談過戀愛的?”
“因為我有——八雙眼睛?!?p> “切!”
“說說看,你倆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比如,怎么認識,在一起多久,又是為什么,是因為什么原因才成了兄妹?”
“啊,你這一下讓我說這么多,我該怎么說呀?”
“也是,那就說說重點?!?p> “什么才是重點?”
“就是……你倆怎么會分手,然后才成了兄妹?”
“哎呀,其實梁加友這個人,全都挺好的,真的?!?p> “好啊?好還不跟他在一起?”
“你怎么對他會這么感興趣?。俊?p> “我不是對他感興趣,而是對愛情感興趣。我明年不是要寫一篇關(guān)于愛情的論文嘛,多了解一些真實案例的情況,對我的論證也是會很有很大幫助的。你現(xiàn)在就當(dāng)是在幫我了,快,跟我說說詳細情況!”
“他這個人,就是沒有什么本事,也沒有什么男子氣概?!?p> “怎么說,比如呢?”
“他作為一個男人,老是要用我的錢。自己一個大男人,還得經(jīng)常找我要錢?!?p> “哦,又是因為錢!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因為經(jīng)濟糾紛導(dǎo)致分手和離婚的現(xiàn)象,這也確實非常常見。還有呢?”
“沒有了。對啊,你是怎么會知道我跟他在一起過?”
“我猜的?!?p> “不可能,你騙人!”
“真的。剛剛你摸我的時候,隨口說了一句話,然后我就猜出來了?!?p> “那句話呀?”
“你說,梁加友比我瘦得多,他的腰比我的還細。”
“那有什么的,他本來就比你瘦嘛!這個肉眼都可以看得出來。”
“關(guān)鍵是,你說了他的腰比我的細。”
“這也沒有什么??!也看得出來的?!?p> “呵!看得出來?你能看出來一個人比我瘦我倒是相信,但你告訴我你看得出來他的腰比我細,這就有點不太合理了。而且,這又不是差異很大。我平時看到梁加友在朋友圈里發(fā)他的照片的時候,感覺他的身材跟我也沒有太大區(qū)別。如果要是區(qū)別很大,連體重都相差幾十斤的那種,你說你看得出來我們的腰圍的粗細我還有點相信,但我跟他的身材,穿上衣服,真的是很難看得出來的?!?p> “你好厲害呀!”
“一般一般,混口飯吃。”
“切!一夸你你就自以為是。到底是誰給了你這么大的勇氣和自信?。抗?。”
“你給的嘛!”
“呵?!?p> “對了,你為什么會說梁加友沒有男子氣概???”
“就……他……老是沒錢嘛!有一次,我和他去到外面開房,他都沒錢,房錢都是我給付的?!?p> “哦,原來你還跟他一起去開過房,難怪你對他的身材會這么了解!”
“切!什么嘛?那次是因為我跟他一起出去玩,正好回不去了嘛!”
“行了,不用解釋了。只要你以后能夠把握好分寸,控制好你和他之間的距離就行了。那些過去的事情,本就已經(jīng)無法改變,我們所能把控的,也就只有未來?!?p> “就知道你肯定要誤會我。不過說真的,梁加友這個人,除了沒本事,其他真的都很好。而且,他有錢的時候,真的是非常大方的。”
“比如呢?”
“沒有比如,反正他有錢的時候,真的特別的大方?!?p> 聽了梁曉艷的話,劉大州不由輕聲自言自語道:“看來,他也是一個不要命的家伙啊!”
“什么?”
“沒有。真的,你的過去,我確實很想想了解,但是,我卻并不會去在乎。我所在乎的,只有我們的未來?!?p> “好嘛!你這個人,什么都好,但是,我有時候,又會感覺特別怕你。真不知道為什么?!?p> “你怕我,那是因為在我身上,至少是有某種氣勢是可以壓過你的。又愛又恨,又懼又怕,這才是愛情剛剛開始的時候的最好狀態(tài)。而且,我現(xiàn)在也一樣很怕你?!?p> 從劉大州的話語中可以看得出來,他現(xiàn)在跟本就對梁曉艷所說的害怕的真實原因完全就是一無所知。至于梁曉艷害怕劉大州的原因,恐怕大家都不知道,又或者,大家全都知道。
“呵呵呵,你怕我?你怕我什么?”
“我怕失去你,我怕我會給不了你幸?!?p> “哈哈哈……你盡說好聽的騙我!”
“沒有。趕緊再和我說說你和梁加友的事?!?p> “他……都挺好的。”
“挺好你還不跟他在一起,怎么可能?”
劉大州本想從梁曉艷和梁加友的愛情故事中尋找到她選擇和梁加友做了兄妹的原因,從而對梁曉艷進行更加全面的了解,以便日后能夠更好的去愛她。所以,他才會不斷地向她詢問她和梁加友過去的事情。
就在劉大州與梁曉艷正在專心致志的討論著梁加友這個神秘人時,梁曉艷的手機又突然響了起來。
梁曉艷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之后,便一邊伸手去拿起手機一邊自言自語道:“干嘛呀,這么晚了還打電話,到底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呀?”
梁曉艷拿到手機時,又一次按了一下自己手機的屏幕鎖。
“哎呀,好熱??!我去上個廁所去!”梁曉艷說完話時,翻身起來拿起手機,便又迅速地沖進了衛(wèi)生間里。
此時,劉大州根本不會去想象梁曉艷為何連去上一下廁所都得帶上自己的手機。善良、單純,還有愛情,已經(jīng)完全沖死了劉大州的頭腦?;蛟S是因為人性的惡毒和無恥,已經(jīng)糜爛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或許是因為梁曉艷真的實在過于善良和心軟,又或許是因為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所以,才會讓劉大州對自己活著的世界根本就一無所知。
此時,劉大州竟又一次躺在床上靜靜地感慨萬千起來。他的感慨,僅僅只是因為那個神秘人,居然又給梁曉艷打來電話,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凌晨。世上癡情男兒千千萬,比起這個神秘男人,劉大州覺得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渺小得恐怕只不過也就如同那滄海一粟罷了。
已經(jīng)夜里十二點多了,都還能不停給自己喜歡的女人打來騷擾電話的癡情男人,世間究竟又能擁有幾個?
這樣的癡情程度,這樣勇敢的內(nèi)心,這樣的臉皮厚度,還有這樣充沛的精力,難道還不應(yīng)該值得讓人感慨嗎?
沒過多久,梁曉艷總算從衛(wèi)生間里走了出來,笑道:“不如……你還是送我出去吧,我要回去了!”
“怎么啦?”
“在你這里,我會睡不著的?!?p> “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外面又冷,別回去了。免得等一下你出去,又把自己給凍得感冒了。”
此時,劉大州已經(jīng)不再去胡思亂想了,他也不再會認為梁曉艷想離開,是因為她想去見另外一個男人了。劉大州之所以不再胡思亂想,那是因為他覺得,同床共枕過的兩個人,即便沒有行過夫妻之事,那也可以算是有了夫妻之恩;他不再胡思亂想,也是因為他已經(jīng)覺得,一個女人愿意和你同床共枕,那就是愛你和下定決心和你在一起的最好證明。
梁曉艷并未接著說話,她只是站在那里低頭玩著她的手機。梁曉艷之所以并未再次開口要求離開,不是因為她真的不想離開,而是因為她已經(jīng)知道劉大州就是一只具有著極高警覺性的怪獸,自己如果再有異動,立馬就會被他察覺。
無奈之下,只好默不作聲。
梁曉艷還是站在原地逗留了片刻,這才緩緩走到床邊,又放下手機,道:“那行,但是首先說好,你不許碰我,讓我好好睡覺。要不然,我可就要回去了?!?p> “好的。咱倆明天都得上班,就這樣聊聊天,然后就都好好睡覺了!”
“嗯?!?p> “你往里面睡點!哎喲,我這頭發(fā)……,每次睡覺起來,都會變得好亂,洗都洗不過來。”梁曉艷說著話時,一邊坐在床上仰起雙手盤著自己的頭發(fā)。
“你們女人,也確實是挺不容易的。這么長的頭發(fā),又是這大冷天的,洗都不好洗。”
“就是??!我都好想去把它給燙一下,可惜就是沒錢?!?p> “燙過以后會不會好弄一點?”
“燙了之后,還是一樣難弄的。因為燙過之后,它就是定型了,但是還是一樣長,一樣也要費時間去打理。不過燙過的頭發(fā),肯定是比沒燙的好弄多了,因為它已經(jīng)定型了,就不會那么容易變亂了。”
“哦,沒事。你要是想燙的話,改天就去把它給燙一下。燙好了,我再過去給錢?!?p> “燙是想燙,早就想燙了?!?p> “那就去燙嘛!”
“我想等到過年回去的時候再燙?!?p> “不用,過幾天,只要你有時間了,就趕緊去把它燙了吧!”
“不。現(xiàn)在去燙了,到過年的時候,那不就又會亂掉了嘛!”
“到時如果亂了,那就再去燙?!?p> “我才沒有那么多錢?!?p> “沒事,我會給?!?p> “哈哈哈,你是不是錢太多,所以沒有地方花了?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一個男人,就該把自己的女人打扮得時時刻刻都是漂漂亮亮的?!?p>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需要為什么嗎?”
“哈哈哈。”
“好了,摸一摸就趕緊睡覺了吧!”
“去你的!我要睡覺了!”梁曉艷一邊說話一邊還迅速轉(zhuǎn)身過去把自己的頭也埋進了被窩里面。
見梁曉艷轉(zhuǎn)過了身去,劉大州便輕輕撫順了她的頭發(fā),道:“晚安!”
隨后,劉大州又伸手去摸了摸梁曉艷的小肚子。她的肚子依然還是那么冰涼,所以,劉大州便靜靜地把自己的手捂在了梁曉艷的小肚子上。
漸漸的,梁曉艷已經(jīng)睡著了,可劉大州卻還在那里感受著梁曉艷那冰涼的腹部而心急如焚。他很擔(dān)心她的身體。
沒過多久,桌子上梁曉艷的手機又一次突然響了起來。電話鈴聲已經(jīng)連續(xù)響了好多聲了,可梁曉艷卻依然沒有半點反應(yīng),所以,她必定是已經(jīng)睡著了。
手機鈴聲還在繼續(xù)煩人的吵鬧著,因此,劉大州便只能伸手過去拿起手機來看了一眼,見來電顯示的人名是“李建華”,他便直接把它給掛掉了。
劉大州相信梁曉艷已經(jīng)下定了和自己在一起的決心,所以他便天真得完全沒有想過要去接通電話來聽一聽對方想要說些什么。
而這一次,掛斷李建華的電話以后,劉大州便又一次開始莫名地感慨起來。他在感慨這個時代的悲涼,也在感慨這群無辜者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