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黃善突然感覺跟這幫囚犯待在一起挺好的。而他對林丁也從之前的怨憤,慢慢變成了敬佩和不服氣。
敬佩的是林丁的人品和實力,不服氣的是黃善相信自己總有追上這個家伙的一天。
只是沒有想到還沒等這一天,林丁居然……
隨著船體的爆炸,燃燒著的汽油撲在海面之上,猶如升起一片火海!
看著這一幕,一向堅強如鐵的黃善心如刀絞,淚水、海水混雜一起,在臉上肆無忌憚的流淌著!
突然,他猛打了一個激靈,一頭扎進了海里。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黃善不敢也不愿意相信,那個奸詐如鬼的家伙真的會死在自己面前。
順著海面下急速游了過去,黃善瘋狂的在已經(jīng)被燒得炙熱的海水中四處搜尋林丁的蹤跡。
海面下此時盡是游艇的殘屑,黃善來來回回饒了好些圈,卻始終找不到林丁的影子。萬般無奈之下他想到了什么,迅速一頭向海底扎了下去。
海底位置的能見度已經(jīng)不是很高,黃善只能貼著海底一寸一寸的摸索著。突然,遠(yuǎn)處兩個摟在一起的人影進入了他的視線之內(nèi)。
找到了!
黃善迅速的游了過去,看到了緊緊貼在一起一動不動的林丁和伲老六,而二人的手中還同時抓著那柄冥王矛。
正是這把冥王矛的存在,才讓林、伲二人迅速的沉到了海底。
一看到二人的姿勢,黃善立刻猜到這是林丁利用伲老六的身體當(dāng)盾牌,擋住了油箱爆炸時那波最猛烈的沖擊。
伲老六的整個背面已經(jīng)是焦糊一片,一些位置甚至隱隱能夠看到森森的白骨;而林丁的身體上雖然也有些熏黑的跡象,但是好像卻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灼傷。
黃善感覺有些奇怪,但是現(xiàn)在可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感受了一下林丁的身體,他的心中頓時欣喜若狂。
果然是禍害活千年,這家伙居然還有一絲溫度!
黃善連忙將自己的呼吸器塞到了林丁的嘴里,然后用力將伲老六的尸體扒了下來。
冥王矛掉了出來,黃善眼疾手快一把抓牢,回手就是一矛將伲老六的身體徹底一分為二,然后架著林丁向海面游了過去。
……
三日后,伲老六被殺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卡塞。
“號外,號外,北卡大佬伲老六離奇死亡,動蕩的卡塞何時才能迎來真正的風(fēng)平浪靜?”
“火系強者緣何死于火中,走進異能,帶您了解一個全新的世界!”
“情之殤,異能強者也繞不過的美人關(guān)!”
看到這里,鼎爺憤然將手中的報紙扔到了垃圾簍,嫌棄道:“寫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旁邊嘉爺笑了笑,“伲老六突然被殺在卡塞也算是一件大事了,那些不知道內(nèi)情的人肯定會天花亂墜的杜撰出各種各樣的花邊新聞?!?p> 鼎爺點了點頭,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伲老六實力強橫,身邊還跟著不少的侍衛(wèi),沒想到那兩個家伙居然真的能夠殺掉伲老六,果然是拳怕少壯啊?!?p> 這時嘉爺想到了什么,認(rèn)真的問道:“怎么處理這兩個無賴?”
鼎爺手指輕叩桌面,沉吟了許久,最后說了一句看似不著邊際的話:“洪磊這小子最近是不是跳的有點歡?”
嘉爺心領(lǐng)神會的點了點頭。
……
卡塞外圍,臨近云臺禁區(qū)一個廢棄已久的礦區(qū)內(nèi),幾個人有一塔沒一搭的聊著天。
“林丁,咱們什么時候回去?”黃善略嫌無聊的問道。
“不著急,起碼等我的傷養(yǎng)好以后。”林丁躺在那里悠閑的說道。
“你的傷不是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嗎?”
“不行,頭發(fā)還沒長出來呢。”
“你又不是娘們,老惦記著頭發(fā)做什么?”黃善看了看林丁被燒得光禿禿的腦袋,一臉嫌棄的說道。
林丁呵呵一笑,一幫監(jiān)獄長的嘴角也含著一絲笑意。
黃善一看兩人這個德行,知道自己的智商又被人鄙視了。略感無趣,他扭頭向另一側(cè)的肖華看了過去。誰知肖華卻是一臉無辜的把頭轉(zhuǎn)向了別的方向。
哎,論打仗黃善絕對是把好手,但是論起勾心斗角來,他可能還沒入門呢。
林丁之所以躲得這么遠(yuǎn),自然不是真的在顧慮自己的發(fā)型,而是為了躲鼎爺?,F(xiàn)在伲老六已經(jīng)死了,如果鼎爺打算過河拆橋,二人拿人家沒有絲毫的辦法。
畢竟鳥盡弓藏這種事自古以來就不曾少見。
雖然說鼎爺這個人看起來比較大氣,不像是這種人,但是能夠坐到這個位置的哪里會有善茬?所以說林丁并不是不相信鼎爺,他只是更習(xí)慣把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與其讓你選擇殺不殺我,不如我壓根就不給你殺我的機會!
所以林丁才會借著養(yǎng)傷這個借口遠(yuǎn)遠(yuǎn)躲到了云臺禁區(qū)的附近,等待著鼎爺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已經(jīng)死過了一回,下次未必還能有這種運氣,所以必須要小心。
……
和醺的海風(fēng),明媚的陽光。不得不說,在風(fēng)平浪靜的日子里,卡塞這個因海平面上升而被吞掉了大半土地的海濱城市看起來還是挺美的。
當(dāng)然,美麗的景色并不能當(dāng)飯吃,此刻卡塞當(dāng)中有些人的心情就十分的不美麗。
“磊哥,不是我挑事?,F(xiàn)在鼎爺把柏林區(qū)交給那兩個小子,這不擺明了就是打你的臉嘛。”一個面相猥瑣的人瞅著遠(yuǎn)處人群中的林丁、黃善,憤憤不平的對著一旁的洪磊說道,“你的地盤和柏林區(qū)犬牙交錯,而柏林區(qū)無主,一直由你代管,哪里能分的清楚?”
洪磊冷冷的朝鼎爺?shù)哪莻€方向瞥了一眼,壓低了嗓音破口罵道,“這個老不死的,我早就跟他說過把柏林區(qū)并在我的地盤里,他推脫過一段時間再說,沒想到今天居然交給了那兩個無賴。”
猥瑣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感同身受的憤慨:“我喪狗真的是替你不值,要不是你有一直照應(yīng)著,柏林區(qū)早就不知道亂成什么樣子了,結(jié)果現(xiàn)在反而被別人摘了桃子。?!?p> “哼,我的桃子他摘的下,可是未必能夠啃的動!”
“磊哥放心,無論于公于私,我都挺你到底!”
兩人對視而笑,眼神中同時流露出一絲陰冷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