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它是短板,是因為一直以來林丁都是依靠著自己的本能在戰(zhàn)斗,毫無章法;說它不是短板,是因為有三次強化的身體作支撐,林丁的力量、速度還有反應力都遠超旁人,這種本能的戰(zhàn)斗方式反而有著自己的特點。
現(xiàn)在二人的特訓,就是由戰(zhàn)斗經(jīng)驗更加豐富的黃善,來引導林丁發(fā)現(xiàn)自己這種單純依靠本能的戰(zhàn)斗方式中存在的優(yōu)點和缺點。
林丁和黃善同時將將實力控制在普通人的程度上,這樣就能單純的利用貼身短打來進行戰(zhàn)斗技巧的訓練。
被黃善狠狠的蹂躪幾次過后,林丁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不足。
這種本能的戰(zhàn)斗方式還是顯得太過粗糙,就像剛剛林丁雖然可以預判到黃善的進攻,可是一旦沒有強力和快速做支撐,他的防守和反擊可以說是漏洞百出!
這對黃善來說,簡直跟白給一樣。
看了看渾身上下裹著的足有半寸厚的泥土,林丁也懶得再打掃,勉強把嘴的位置擦抹干凈,塞進了一根香煙,“別說,你的這套軍體格斗術看似就那么幾招,可這來來回回一倒騰,當中的變化還挺多?!?p> “哼,算你識貨!”難得能讓林丁吃癟,黃善一臉的得意洋洋,“軍體格斗術的特點是穩(wěn)、準、狠,看似簡單,可是卻匯聚了各種搏斗技術的精髓,重意不重形,無論哪一招都可作出諸多的變化,力求一擊斃命!”
林丁點了點,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對了,你接觸過古武術嗎?”
沒想到一聽這個詞,黃善的腦海里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深深的懊悔當中。
呦,看這樣子是吃過大虧??!
林丁一見黃善這個表情,立刻來了興致:“快,說來聽聽?!?p> 黃善白了林丁一眼,這才緩緩的說道:“那年我才20多歲,格斗術已有所小成,整日里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派頭,誰都不放在眼里。直到有一天,我碰到了一個研究古武術的老專家?!?p> “繼續(xù)!”林丁聽得上癮,連連催促道。
“我倆誰都看不起誰,于是便相約擂臺一較高下。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是個陰天,這位專家一襲白衣,只是一個起手式便盡顯道骨仙風。見這架勢我哪里還敢怠慢,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一拳砸了過去?!?p> 說到這里,黃善禁不住嘆了口氣。
“然后呢?”
“然后他就被送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了唄!”
“靠……”林丁頓時有種被戲耍了的感覺,怒斥道:“那你擺出這副要死的表情干嘛?”
“廢話,因為這事我被軍事法庭關了半年的禁閉,能不難過嗎?”黃善一臉的委屈。
“呃……”林丁無語,“沒想到這個古武術也是欺世盜名?!?p> 誰知黃善搖了搖頭,神色肅然道:“不,欺世盜名的不是古武術,而是那些專家?!?p> “此話怎講?”
“因為后來有一位真正的古武大家狠狠教訓了我一頓?!?p> “誰?”
“穆秋成”
乍一聽林丁感覺這個名字似乎那里聽到過,仔細回憶了一下突然想了起來,失聲驚呼道:“你原來的老大穆將軍?”
黃善一臉落寞的點了點頭。
林丁能夠體會到黃善現(xiàn)在的心情,也就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正在此時,一名戰(zhàn)士突然跑了過來,“報告長官,老監(jiān)大人請兩位老大過去一下?!?p> “有情況了!”林丁和黃善打了一個激靈,猛地站了起來向屋里跑去。
只是剛跑沒兩步,林丁突然又停了下來,一臉蒙圈的說道:“又是報告,又是老監(jiān)大人,一會又是長官,一會又是老大,這都哪跟哪???”
黃善一想還真是這么回事。
自從囚犯和戰(zhàn)士兩路人馬合并之后,這個稱呼立馬就亂了起來。
有叫大人的,有叫特使的,還有叫長官的,到了卡塞入鄉(xiāng)隨俗又開始叫老大,整的那叫一個亂七八糟。
“也是,現(xiàn)在底下的人多了,老這么沒規(guī)矩也不行,抽個時間梳理一下吧?!秉S善的話意味深長,似乎不是單單指一個稱呼問題。
林丁想了想:“等我們活著挺過這一關再說吧?!?p> 也對,只有活著才需要稱呼。
死了,只需要一塊白布。
……
卡塞內(nèi)城的一間豪宅里,一群人心驚膽戰(zhàn)的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在他們面前擺著一把造型古樸的靠背椅,靠背椅上坐著一名三十來歲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的身形比較瘦小,但是眉宇之中流露出來的那股煞氣卻讓人不禁為之膽寒。
“麻子,這個月的月供又不夠數(shù),你這已經(jīng)是第幾次了?”黑衣男子懶洋洋的問道。
那個名叫麻子的人臉色順便變得慘白,壯著膽子說道:“回稟六爺,第……第三次了?!?p> “哎,事不過三,你這讓我如何幫你?”
麻子孤跪著向前爬了幾步,惶恐道:“六爺,其實我交的月供按卡塞的規(guī)矩已經(jīng)夠數(shù)了,只是離您的規(guī)矩稍微差了一點,求您寬限個幾日,我一定盡快補齊?!?p> “呵呵,你都這么說了,我還能說什么?”六爺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到了麻子的面前,笑著的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就不用補啦?!?p> 麻子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容易就解決,頓時喜出望外,“謝謝六爺,謝謝六爺!”
看著趴在地上猶如搗蒜一般磕著頭的麻子,微笑著的六爺眼中突然閃過一道殺氣,面目瞬間變得猙獰起來,“不但這次不用補,而且以后你都不用補了!”
一聲厲喝,六爺?shù)挠沂置偷剀f出一團火焰,閃電一般朝著趴在地上的麻子揮了過去。
麻子受了一掌立刻吐著血撲倒在地,還沒等他爬起來,后背卻突然起火。還沒過幾秒鐘,火焰就將他的身體徹底的吞噬。
“啊……”火焰中的麻子掙扎著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哀嚎聲。
原本跪在地上的人突然向四周散開,大家一臉驚恐的看著躺在地上拼命翻滾試圖撲滅身上火焰的麻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凄厲的哀嚎聲漸弱,麻子也慢慢的停止了掙扎。
兩分鐘后,一盆水澆了上去將余火撲滅。伴著刺啦啦的響聲,焦黑的尸體上泛起了一團水汽,整個房間里立刻充斥著一股濃濃的焦糊味。
六爺看著被嚇的猶如一只只雛雞般瑟瑟發(fā)抖的眾人,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記住,卡塞的規(guī)矩在我這里不好使,我的地盤上只能有一種規(guī)矩,那就是我的規(guī)矩,”
剩下的人終于能夠活著離開這間別墅,不過看著外面那昏暗的天空,他們也搞不清楚活著對自己來說是到底是幸運還是悲哀。
幸運的是今天被燒死的不是他們,而悲哀的是很可能明天被燒死的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