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1章 浪費生命
“主子,請進!”
銀蝠在洞口把蘇玫放下,蘇玫遲疑了一會兒,抬腿走進了洞里。
銀蝠跟在她的身后走了進來,回身在按動機括,洞壁“軋軋”幾聲合攏過來。
在洞壁上鑲著一塊透明的水晶,井水從水晶上漫過,重新漲了上去。
待到水全漫過,洞里黑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
蘇玫站在黑暗里,奇怪的是她并不感覺害怕,反而有種奇怪的感覺,好象這個地方原本就是屬于自己的。
身旁發(fā)出衣裾拖動的聲音,銀蝠好象走到前面去了。
過了一會兒,他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蘇玫前方的黑暗中浮現(xiàn)出一對銀色的眼睛。
“噗!”銀蝠笑起來:“我怎么忘記了,主人不能在黑暗中視物?!?p> 銀色的眼睛向著蘇玫飄過來。
一團火光亮起,銀蝠點亮了火折:“主人,您隨我來。這里從前原本點著長明燈,但是自從先主去世后,長明燈里的鯨油終究還是燒沒了?!?p> “先主?”
“是!鳳魄令的主人便是此間的主人。鳳魄輾轉世間百代,此間也換了數不清的主人?!?p> “等等!”蘇玫心中一震:“你說此間屬于鳳魄令的主人?”
“正是!”銀蝠點頭道。
蘇玫想起那個在旭日廣場上自焚的書生,吟唱著“鳳魄令出,雪域消融?!卑炎约簾闪艘粔K黑炭。
“鳳魄令原來真的存在?那么我們就這樣進去,好嗎?需要告知一下鳳魄令的主人嗎?”蘇玫停住腳步。
銀蝠的身形一頓,緩緩轉過身來,銀色的眼睛在黑暗里十分奪目,清秀的面孔看上去若雕像一般。
“主子,您便是鳳魄令主??!這個密道,只有鳳魄令的主人和她的死士才能打得開。剛才主子的血涂在井欄上,密便道自動開啟,便證明了主子就是鳳魄令的新主人?!?p> 一陣眩暈襲來,蘇玫身形一晃,不可能吧!
難道說自己竟然身負著要與全大陸最高統(tǒng)治做對的使命?
NO,NO,NO,蘇玫在心里一連叫了一長串“不!”我身上可沒有什么令牌一類的東西,怎么會是我?
但是想起無憂曾經說過,自己是靈域雪山的仇人,蘇玫又隱隱約約覺得銀蝠的話多半是真的。
洞里空氣流動,將銀蝠手里的火折吹得搖搖晃晃。映照得四周影影綽綽。
銀蝠打量著蘇玫的臉色,看起來她好象不太高興,也難怪,明明還是個小姑娘罷了,突然就要擔負起如此重大的責任,難怪她接受不了。
鳳魄令主人歷來是些天縱奇才似的人物,智謀卓絕武力超群,可是蘇玫看起來卻和這些絲毫不沾邊。
她從前是個傻子,現(xiàn)在看起來,也不象是特別伶俐的模樣。
銀蝠長嘆一口氣,眼里銀光黯淡了幾分,心里突然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他將火折吹亮幾分道:“主子,來都來了,往里面走走吧?!?p> 兩人沉默著往前走著。
這個洞穴很寬,可容數人并排前行,四周的墻壁上正如銀蝠所說插著些燃盡的燈燭。
蘇玫走了一會兒,腳下突然踩著塊圓圓的東西,身體一個趔趄,差一點摔倒。
“主人小心!”銀蝠伸手過來,將蘇玫扶住。
蘇玫低頭一看,腳旁一個白白的骷髏,三個黑黑的洞在火折下深不見底。
“啊!”蘇玫前世死人見得多了,此刻雖然吃了一驚,卻并不慌亂。
銀蝠垂眸看了一眼蘇玫,心中不由得有些佩服,倒底是鳳魄令的傳人啊,居然能如此淡定。
銀蝠伸手將骷髏拾了起來,揣進懷里:“主人莫怕,這些都是銀蝠的前輩?!?p> “銀蝠家族世代守護鳳魄令主。每一代鳳魄令主身死,死衛(wèi)便以身相殉。這個頭顱說不定便是銀蝠的父親或祖父也不一定?!?p> “啊!”蘇玫有些吃驚。
又跟著銀蝠前行了數十步,拐過一個彎,眼前漸漸有了亮光。
銀蝠“噗”一聲將手里的火折吹熄。
眼前是一座圓形的大廳,大廳四周的墻上掛著些如蘇玫頭顱般大小的珠子,發(fā)出淡淡的熒光。
大廳極大,高高的穹頂。數十級階梯,向下一直延伸到大廳的中央。
在珠子的熒光照射下,大廳里四處積著厚厚的灰塵,顯然有許久沒有人清理過了。
銀蝠走到大廳的一角,將那只頭顱掏出來,放在一張石桌上,同數十只白色的骷髏放在一起。
石桌下是些零亂的白骨,胡亂地堆放著。
銀蝠沖著那堆白骨叩了個頭,低聲道:“列祖列宗保祐,銀蝠可算是找著小主子了!雖然這個小主子有些弱,而且曾經是個傻子,但是好歹算是鳳魄有了傳承。鳳魄令出,雪域消融!銀蝠一定會協(xié)助小主子完成祖宗們的遺愿?!?p> 銀蝠拜完白骨,回過頭來,看見蘇玫還呆呆地站在原地,仰望著頭頂發(fā)光的熒珠出神。
“主子!”銀蝠摩拳擦掌:“明天屬下便將找到主子的消息傳向五地四海,讓義軍們都行動起來,共謀大業(yè)。”
“義軍?”蘇玫轉過頭,愣愣地望著銀蝠。
看著蘇玫呆呆的樣子,銀蝠突然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這個小主子的癡傻病真的好了吧!
“義軍!小主子不知道是什么嗎?”銀蝠兩眼放光!
“靈域雪山統(tǒng)治我們這片大陸已經數千年。小主子所在的大梁城和云罡國,因為距離雪山近的緣故,老百姓還勉強可以生存,但是在遙遠一些的地方。土地貧瘠,水源枯涸,火山頻發(fā),毒沼瘴氣,早就不適合人類生存了。我們義軍就是要推翻靈域雪山的一支隊伍,把大陸的罡靈之氣從靈域雪山的控制下釋放出來,恢復這片大陸從前的模樣?!?p> 銀蝠講得慷慨激昂,回過身來,只見蘇玫仍然是淡淡的。
“可是這與我有什么關系?”蘇玫仰頭望著銀蝠:“照你所說,我命好,出生在大梁,富庶之家,從小也算是衣食無憂。我現(xiàn)在不過是個嬌嬌弱女,姑且不論我有沒有那個能力,即使有那種能力,我為什么要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