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厲害??!”
齊鴻儒滿眼都是小星星,崇拜的表情無以復加。
“我這人不太喜歡馬屁精,你下樓看看還有沒有活人。”陸然端詳著手里的“燒火棍”,說道。
“燒火棍”長五尺,小臂粗細,棍身上紋著古怪的文字,棍的一頭鑲嵌著一個類似骷髏頭的裝飾,大概拳頭大小,棍的質(zhì)地堅硬,但質(zhì)量極輕,似乎并非傳統(tǒng)意義上的金屬材料。棍子入手冰涼,像是有東西要從棍子里面朝手心鉆一樣。
“這是你從何處得來的?”陸然向躺在地上的羅云生問道。
羅云生的嘴巴張了張,發(fā)出的聲音卻極小,陸然不得不送了一道真氣過去,幫他暫時續(xù)命。
“前輩大恩大德,羅某感激不盡……”
真氣進入體內(nèi),羅云生只覺得自己如同老樹發(fā)新芽,瀕臨垂危的生命再次煥發(fā)了新的生機,激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
“棍子是從得來的?”陸然并未告訴他那道靈氣只能支撐他很短的時間。
“這根棍子的來歷,那就說來話長了……”羅云生做追憶狀。
“那就長話短說。”陸然打斷他。
“……”羅云生乖乖照做,恭敬道:“數(shù)月前我曾在彭蠡湖岸邊的一個小漁村躲避江湖追殺,無意中在一戶農(nóng)家發(fā)現(xiàn)了這根棍子,聽說是漁民在湖里面捉魚時隨網(wǎng)帶上來的。”
陸然微微皺眉,又是彭蠡湖,看來這片湖確實有古怪啊。
“你說的那個漁村的村名叫什么?大概在什么位置?”
“額……”
羅云生語塞,面露尷尬。
“怎么,不方便說?”
“不是不是,前輩……”
“嗯?”
靠在不遠處墻上的何婆婆一臉嗤笑道:“為了避免泄露行蹤,陳家河全村老少都被他殺了,他當然不好意思說出口?!?p> 聽罷,陸然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羅云生。
“沒辦法,仇家太多……”
陸然嘆息一聲,起身回屋,并未作出任何動作。
“前輩,前輩……”
羅云生試圖解釋,結(jié)果剛想起身,只覺喉嚨間微微一甜,鮮血噴了一身,他茫然的看著身上的血,很快他的身上響起一陣陣血管炸裂的聲音,轉(zhuǎn)眼就成了血人。
……
二樓,齊鴻儒挨個房間尋找活人,結(jié)果在最里間的門外他聽到了讓人無語的呼嚕聲。
推開門,店小二趴在床上,抱著剔骨刀,睡得香甜,口水流的身下到處都是。
若是別人也就算了,這可是店里的小二呀,店都被人拆了,你還在這呼呼大睡,這就太過分了吧!
作為龍門客棧的新主人,齊鴻儒端起桌上水壺里的涼白開就澆到了他的臉上。
“下雨了下雨了!”店小二慌慌張張的起身,揉了把眼睛就朝外跑,剛跑兩步意識到不對勁,這才回身盯著齊鴻儒,一臉的兇神惡煞。
“你潑我的?”
齊鴻儒左右看看,問道:“房間里還有別人嗎?”
“王八蛋,吵我睡覺,我砍死你!”店小二舉刀就砍。
“你來真的啊,我是你掌柜的!”齊鴻儒一邊躲閃一邊解釋。
“王八蛋!吵我睡覺!王八蛋!潑我冷水!王八蛋……”店小二窮追不舍。
“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起床氣還這么大!”齊鴻儒和他扭打成一團,好不容易才卸了他的刀。
店小二手腳被縛,剔骨刀被卸,張嘴就要咬齊鴻儒。
“你屬狗的啊,你出去看看,咱們家客棧都成啥樣了,你怎么看得店?”
齊鴻儒硬掐著店小二來到門外。
一樓的地上全是打散的桌椅殘塊,在這些殘塊中躺著不少人和毒蛇的死尸,門窗橫七豎八的倒在房內(nèi),風呼呼的朝里吹;二樓的走廊上多出一個人形大洞,腳踩在上面“咯吱”“咯吱”響,另外還有一根立柱被撞的從中間斷開了;三樓……店小二不再計較齊鴻儒潑水的事,二人一道來到三樓。
其間齊鴻儒盡量用最簡短的語言把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向店小二描述了一遍。
“為什么我都不知道?”店小二看著樓頂破開的大洞,目光呆滯的問道。
“你睡的像豬一樣,知道個屁。”齊鴻儒臉不紅心不跳的訓斥道。
“所以,這房子變成現(xiàn)在這樣主要是東南四怪干的?”店小二冷靜的問道。
齊鴻儒想了想,點頭,店小二嘆了口氣,轉(zhuǎn)身下樓。
“你干嘛,別想不開自殺,羅云生房里還留了一箱銀子,夠咱們重建龍門客棧了。”齊鴻儒跟著后面追。
“我去拿刀……”店小二頭也不回。
朱紅和何婆婆對視了一眼,顧不得滿身傷,爬起來就跑。
樓下被砸進灰塵中的小蘿莉陳小姐也翻身起來逃跑,但很快就被拖著剔骨刀的店小二追上,在一陣凄厲的尖叫聲中陳小姐的左臂和被剔的只剩下森森白骨,小蘿莉疼的昏了過去。
店小二腳步不停,提著刀沖進了外面的樹林,不多時,樹林中再次響起了鬼哭狼嚎的聲音。
此時大雨早已停歇,東方的天空露出了魚肚白。
房間里,陸然盯著齊鴻儒。
“外面那三貨罪有應得,你都不知道她們霍霍了多少人的性命,就說那個陳小姐吧,你別看就是個小姑娘,其實根本不是那樣,根據(jù)江湖傳言她至少三十歲了,二十年前有人看到她已經(jīng)長這樣了,而且估計是因為內(nèi)分泌失調(diào),她脾氣怪的很,不知道殺了多少無辜的人……”
齊鴻儒小心翼翼的解釋著,生怕陸然回頭了結(jié)了店小二。
陸然擺擺手,道:“這些人的死活與我沒關(guān)系,這本《九陰通天訣》你拿去,先跟你說明一下,這個功法似乎只有女人能練,男人練的話需先自宮,練不練隨你。”
齊鴻儒接過秘籍,疑惑道:“誆我?”
陸然沒和他嬉皮笑臉,鄭重道:“有幾個問題要問你,還請你務必認真回答我,如果不方便……嗯,沒有什么不方便的,不說的話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p> “感覺很變態(tài)的樣子。”齊鴻儒露出畏懼的神色。
“你來龍門客棧的目的是什么?”
“當掌柜啊……順便收這本秘籍?!?p> “你和武林盟主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保密?!?p> “嗯?”
“……是我老大?!?p> “你的法術(shù)誰教的,我說雷法?”
“……老大?!?p> “誰教你這么說話的?”
“說話?天生就這么說話的呀,哦,我聽說一直朝西走還有人說鳥語的……”
“閉嘴,我說說話的風格,比如‘腦袋被門夾了’這類詞?!?p> “哦,老大呀,老大自言自語的時候就是這么說話的?!?p> “你老大在哪里?”陸然忽然起身,抓著齊鴻儒的胳膊激動道。
“你想干什么?你打死我都不會說的,我才不會出賣老大!”齊鴻儒挺起胸膛。
陸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放下手,拍拍齊鴻儒的肩膀,說道:“別誤會,我只是想向前輩請教幾個問題?!?p> “前輩?”齊鴻儒瞪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