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皇上堅持的話,那就隨了皇上的意吧。不過是多一個口糧?!碧K緣看似不經(jīng)意地掃了小李子一眼。
“太后娘娘?”小李子心知太后娘娘定然不好拿他怎么樣,她的那一眼也是無足輕重的,怎奈他就是心虛的慌。
不等蘇緣有什么反應(yīng),玉御就惱火起來,這還是那個在他面前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小李子嗎?分明就是怕太后的一個狗奴才!
要不是現(xiàn)在換人什么的都來不及了,他真的要叫他好看,還敢盯著太后看那么久!活膩了是不!
“咳咳!”玉御握緊衣袖下的拳頭,“朕希望你可以好好替朕尊敬母后?!?p> 沒錯,他就是故意用“尊敬”而不是“孝敬”,不過就是一個狗奴才,能代替他多少?
小李子也是人精,弓著身子,越發(fā)的卑歉,“奴才謹(jǐn)遵圣旨!”
他知道皇上肯定是大怒了,誰讓他這般畏懼太后娘娘,要是他是皇上也定然是不喜的。
“好了好了,那就這樣?!庇裼浅!罢J(rèn)真”地交代小李子,“切記不可讓母后受到傷害!要是母后傷到一絲一毫,朕一定要將你挫骨揚灰!”
他的語氣十分嚴(yán)厲,里面的警告意味更是明顯,而后一臉討好地看向蘇緣,“母后,要是這個奴才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母后不要顧及朕的顏面,你只管打殺!”
眼前的戲真真是好看極了,蘇緣心里冷笑不已,真的當(dāng)她當(dāng)成了“不諳世事”的太后了?
“皇上多慮了,哀家相信皇上留下的必然是忠心耿耿的奴才?!闭f到這里,蘇緣抬眸,話鋒一轉(zhuǎn),“古有言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來以皇上對哀家的敬重,小李子也不會差到哪里去?!?p> 輕輕的一句話,蘇緣順手拈來,可她深知他肯定回去之后就應(yīng)該難以下咽了。小忠子的事情可不就是前車之鑒嗎!
“母后……”玉御自己也心虛了,上次這事也還沒過去多久,他真的要趁這個機(jī)會對太后趕盡殺絕?
小李子跟在玉御身邊也不短了,也能猜出他的改變,心里面也是不悅。
跟在皇上面前那么久了,他只有苦勞沒有功勞,要是繼續(xù)這樣下去后面的小祥子百分百可以后來者居上的!而他,更是不愿意沒有功勞伴身。
所以,這一次他是只能成功搞定太后娘娘。
“好了好了,哀家也不多說了?!碧K緣揮了揮手,“退下吧?!?p> “是,母后?!庇裼钌畹乜戳颂K緣好幾眼,要是事情真的辦成了,那他就再也沒時間看到她了。
雖然一想想心里就很不舒服,但是一不做二不休,他不做也會有別人來做,那為何就不能是他!
“謝太后娘娘恩典。”小李子很認(rèn)真的對著蘇緣磕了一個響頭,感謝她給他一次立功的機(jī)會。
——
當(dāng)日下午玉御就帶領(lǐng)著大臣和大批官兵離開了竹屋,只余下少部分的士兵和小李子。
“主子,你真的要留那個小李子在這里?”輕封有點不敢相信,她難道不知道皇帝的心思?
就連他一介粗人都清楚皇帝留下小李子這事就不懷好意,她還留下來?
“輕封,《三十六計》你可曾熟讀?”蘇緣現(xiàn)在樹邊,摘下一片葉子,拿捏在手上把玩,好不愜意。
“讀是讀過,”輕封的言語含糊其辭起來,就想著繞開話題,“這與主子留下小李子有何聯(lián)系?于屬下看來就是三桿子打不著的事?!?p> 蘇緣的表情微妙,微妙的讓輕封難堪起來,早知道就應(yīng)該多讀書了,就像輕闋一樣文武雙全。
只不過一想到輕闋,他仍然是難以釋懷,總覺得其實輕闋就只是出了一趟長的遠(yuǎn)門,過不了幾日終會回來。
蘇緣瞧著輕封的表情,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也罷,他即是看不破她說再多也是無益。
“你覺得明槍和暗箭哪個更難躲?”蘇緣意有所指,眼角半合,心中有些忌憚輕闋的事。
輕封好在也不是笨的,經(jīng)過她這一指點,他瞬間就悟出來了,對著蘇緣就是全跪,“輕封謹(jǐn)遵教誨?!?p> “你現(xiàn)在覺得呢?”
“如此甚好!屬下會派人跟著的,防止他做什么手腳。”
“不!”
蘇緣把樹葉緊湊嘴邊,再次提示,“知道什么叫做溫水煮青蛙嗎?”
“主子!”
輕封霍然大悟,雙眼放精光崇拜地跪著,“主子,屬下終于明白了。我們可以放長線釣大魚,不僅不要抓了他,還要讓他一點一點地被噬食,那屬下明白了?!?p> “嗯?!碧K緣露出了一個較為滿意的眼神,想到輕闋又再次詢問,“輕闋的后事給你三天時間?!?p> “好的,包在我身上,沒問題的。”輕封短暫的忘記了輕闋死亡的消息之后再次難受起來。
“讓你做的事情怎樣了?”蘇緣覺得她提示的夠明白了,怎奈他仍舊是不懂。
“主子說的是?”找一個年輕的少年嗎?輕封困惑地對上了蘇緣永遠(yuǎn)看不透的眼眸,心中一顫,莫非他猜錯了?
蘇緣不說話,只是雙眼毫無情緒望著他,不悲不喜,卻叫人永生難忘。
“屬下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陛p封心中不滿輕闋的白死,可他剩余的理智告知他:其實這也算是輕闋的自我選擇。
“不必了?!碧K緣一下子就打斷了輕封的計劃,她垂眸思量幾許,緩緩地說道:“去京都去大概就可以找到了?!?p> “真的不找了?”輕封雀喜,后面的那句話他并不在意,因為他知道她能為人妥協(xié)一次多么難得。
“對了,主子,你為什么那么肯定回去就可以找到?”輕封困惑,不由自主問了出來。
蘇緣笑而不語,笑的叫人難以明白,心中一片清明,她倒要看看他要做什么。
“你照我說的做就好。”蘇緣也不愿說太多,畢竟說了他也不會相信的,那也就沒必要浪費口水了。
“是的,主子?!陛p封懷揣著迷惑去做事了。
“等等?!碧K緣喝住了輕封,想到了輕音,她靜了靜心,還是選擇了讓她幸福,“讓輕音好好過日子?!?p> “主子?”輕封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輕音還可以發(fā)揮作用?
“你沒聽錯,把這個送出去?!碧K緣從袖口拿出一封信,頗有不舍。
世界那么大,遇到一個愛輕音輕音也愛的人不容易,就這樣,你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