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兩人皆沉默。
少年一身狼狽不堪,眼中的驚慌可想而知,蘇緣倒是坦然處之。
“你是妃子?”少年倒退一步,有些警惕,他逐漸的戴上了一層厚重的面具,再也看不出半點(diǎn)惶然。
蘇緣第一次看到一個比自己小不少的少年這般生動有趣,她有心捉弄,“本宮是皇后,你竟然敢貿(mào)然沖撞本宮,你說該當(dāng)何罪?”
只見這少年臉頰和耳朵緋紅一片,強(qiáng)作鎮(zhèn)定,“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來找人?!?p> “找人?”這皇宮會有他要找的人,恐怕是被玩弄了吧!蘇緣饒有興趣的依靠著墻頭,惡趣味上來了,她故意伸手勾起少年的下巴,姿態(tài)輕佻,“莫不是來找哪位娘娘的?”
“你騙人!”少年又氣又惱,“你看上去也不過比我阿姐大一歲,怎的就做了皇后了?我阿姐也是昨日才出嫁!還有,聽說皇后娘娘都生養(yǎng)了五歲的太子殿下了,你肯定不是皇后娘娘!”
“是嗎?你覺得我像是多少歲的人?”蘇緣興致上來了,她冷清一笑,說起來她自己有時候也會迷糊她到底幾歲了。
少年氣急敗壞的說道:“你最多也就十七,比我姐大一歲?!?p> “是嗎?”蘇緣淺笑了,她沒想到他猜的會那么接近,畢竟她也十六了。
認(rèn)真的打量這個少年,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么,錯過了像他這般肆意灑脫的年華,也錯過了如他這般天真爛漫的性子,再也不會有了。
“難道我說錯了?”少年見她不語,心中開始打退堂鼓,可是明明她的長相看起來要比阿姐的還要稚嫩。
“那你呢?本宮猜你不過十二歲。”蘇緣沒想回答少年的問題,轉(zhuǎn)而把話題拋給他。
少年大驚,她是怎么看出來的?“你怎么知道?”剛說完又有些懊惱,說不定她只是隨意一猜的呢!
蘇緣瞧著有趣,這個少年豐富了她對男子的認(rèn)知,余光發(fā)現(xiàn)金竹正要走過來,她也不再逗留了,“走了?!?p> “哎,你叫什么名字?”少年緊張的望向蘇緣,到底還是有些羞澀膽怯的。
蘇緣側(cè)過身來,沖著少年一笑,難得的調(diào)皮,清冷的聲音帶著暖意,“就不告訴你!”
少年很是懊惱,神態(tài)搖擺不定,眼巴巴的瞅著蘇緣即將淡出視線之外,他著急的小聲吼道:“喂,我叫周玉沅?!?p> 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蘇緣只是隱隱約約聽到少年低吼的聲音,好似聽到了“元”字,不免哂笑一聲,她也是有個“緣”字,多么湊巧??!
“娘娘?”金竹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蘇緣的眉目柔和如畫,她有些好奇,“娘娘,可是遇見了什么好事?”
不過是須臾之間,蘇緣已然冷若冰霜的看向金竹,“金夏應(yīng)該挺孤單的!”
“娘娘饒命,是奴婢逾矩了!”金竹毫不遲疑的跪在蘇緣跟前,她絕對不能重蹈金夏的覆轍。
蘇緣也不說話,輕哼了一聲,抬步向前。
見蘇緣不再計(jì)較,金竹緊張兮兮的跟在她身后,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唯恐再次惹怒她。
“花嬤嬤的事情如何了?”蘇緣停住腳步,看著太后甚是狼狽的走出坤寧宮,想到了花嬤嬤的用途。
“回娘娘的話,奴婢已經(jīng)把花嬤嬤交給了姜侍郎。”金竹暗中觀察蘇緣的神情,更是謹(jǐn)慎。
“蠢!”
蘇緣甩了甩衣袖,不給金竹回話的時間,朝著自己的鳳棲宮走去。
難道不對?金竹一頭霧水,不然要直接交給大理寺?
途徑一條幽靜的小道,蘇緣止步不前,眼中多了很多不知名的情緒,似波濤翻涌。
眼看著宜妃正朝著這個方向走來,金竹再次提心吊膽起來。上次娘娘把宜妃的貓燉了送回去,那梁子結(jié)的不是一般的大。
“娘娘?”金竹只敢小聲輕喚蘇緣,見宜妃逼近,她只好冒死扯了扯蘇緣的衣袖,“娘娘,宜妃過來了!”
不等蘇緣回神,金竹沖著宜妃大聲請安,“奴婢參見宜妃娘娘,宜妃娘娘萬安。”
宜妃一身湘妃色的衣裳搭配淡雅的百鳥褶裙,看起來楚楚動人。那一張臉蛋就好似剝了皮的雞蛋嫩滑無比,臉是小巧瓜子臉,眼是清純無辜的杏眼,眉眼之間神韻頗為嬌憨,再搭配豐潤得宜的雙唇,可謂是妍麗嬌柔。
宜妃直接看向蘇緣,壓根就打算刁難鳳棲宮的宮女,弄不死蘇緣的人也要給她難堪,她柔媚的沖著蘇緣一笑,“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哦,是你??!”蘇緣挺直身板,掃向宜妃,心中有些不齒,這張來儀真的是越來越放肆了,“金竹,你這禮行的有點(diǎn)過了,雖然本宮鳳棲宮的人素來以禮待人,但是你這禮行的有些過了。要是見外人看去了,指不定又要說宜妃妹妹不懂事了,你這么這么不懂事!”說完她可以的對著宜妃挑釁,“宜妃妹妹,你覺得呢?”
宜妃這一口老血就差點(diǎn)沒咳出來,蘇緣這是在拐著彎抹著角說她不懂事。還有,她好歹也比蘇緣大了不少,要叫也是蘇緣管她叫姐姐才對!
“怎么?難道妹妹對本宮的話有異議?”蘇緣故意把“妹妹”兩個字咬重了聲音,她就是要膈應(yīng)張來儀的!
她張來儀算個什么?她鳳棲宮的哪怕是只阿貓阿狗也不是外人所能欺負(fù)的,更何況是她的貼身侍女。
“你——你簡直是太過分了!”宜妃實(shí)在是被蘇緣的態(tài)度氣的雙眼發(fā)紅,“蘇緣,你不過就是一個皇后,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哪點(diǎn)比你差了!”說完她自己都沒法交代了。
蘇緣臉色一冷,毫不客氣的吩咐金竹,“金竹,給本宮好好掌嘴!”
“誰敢!”宜妃還是有點(diǎn)后怕,可整個小道上現(xiàn)下可不只是她慧宜宮和鳳棲宮的人,還站著其他宮的侍女,說什么都不能掉分了。
蘇緣眉心一皺,向前一步,對著宜妃就是一巴掌,“大膽宜妃,竟然公然藐視皇家威嚴(yán),掌嘴二十!”
“是,娘娘!”金竹出手很快,她對著宜妃的臉蛋就扇過去,毫不手軟。
官覓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說的就是宜妃這樣的人,她喜歡仗著年長就肆意亂為,總以為所有人都應(yīng)該讓著她。其實(shí),這就是一種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