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抓個人都抓不到!”
“那我養(yǎng)你們還有什么用!”
還沒走進(jìn)大廳,一蟄就遠(yuǎn)遠(yuǎn)聽到里面?zhèn)鞒鰜硪粋€中年男子的痛罵之聲。
啪——
雖然他沒有看到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還是聽得出這是瓷器落地破碎的聲音。
“滾!你們這群廢物都給我滾!”
隨即,他又看見幾名武士,從大廳里狼狽退出。
“前面的小姐姐,請等等!”他輕聲喚道。
“嗯?什么事?”小姑娘轉(zhuǎn)過身來,笑著問道。
看來她對‘小姐姐’的稱呼很受用。
“冒昧地問一下,這些武士做錯了什么事?惹得里面的人大發(fā)脾氣??!”他悄聲詢問。
看這情形,里面的人大發(fā)脾氣,怕是心情不好。
雖然不知道發(fā)脾氣的人是誰,但能在宮本醫(yī)生的家里如此肆無忌憚地發(fā)脾氣,恐怕和宮本醫(yī)生的關(guān)系匪淺。
他此次前來可是有求于人,若是貿(mào)然闖入一個不合時宜的場合,影響別人心情,進(jìn)而影響自己求醫(yī),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哦——你說這幾個沒用的家伙?。俊毙」媚锟戳艘谎蹚膲亲哌^的幾名武士,又道:“宮本先生要他們?nèi)プヒ粋€人,可是他們辦事不利,幾次三番的失??!”
“所以咯!宮本先生能不生氣么!”
“原來竟是這樣!”一蟄恍然大悟。
里面大發(fā)脾氣的不是別人,正是他此次尋找的名醫(yī)——宮本。
經(jīng)他打聽,這宮本并不是鐵之國的人氏,而是近兩年才搬到這里的。而且也沒聽說有什么出名的診治記錄。
只是,自從他搬到這里以后,一夜之間,城里就傳出了他隱世名醫(yī)的名頭。
雖說他自稱是‘隱士’,但令一蟄奇怪的是,在城里隨便問一個普通人,都好像聽說過他的大名,而且還知道他治療收費特別高。
倘若再問宮本有什么的出名診治記錄,卻又沒人答得上來。
這個宮本給他的感覺,就像前世在街頭行騙的江湖郎中一般。
只是他此刻又別無選擇,就算心里覺得這個宮本不靠譜,他還是想來見一見。
就像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怎么也不肯松手。
“待會兒,你說話可要小心著點,今天宮本先生很不高興呢!”小姑娘四下瞥了一眼,悄聲囑咐道。
“記住了,小姐姐!”一蟄認(rèn)真地答道。
雖然他表面一口一個‘小姐姐’地叫著,可是他袖子里面的胳膊,都起了雞皮疙瘩,別提有多別扭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不斷地給自己打氣,強(qiáng)壓下心頭的不適。
小姑娘帶著一蟄,沒幾步,就進(jìn)了大廳。
大廳飄散著一股清香,場中背對門口站著一名長衫中年男子,他身后的地上有一攤破碎的瓷渣,周圍陳列著不少漂亮的瓷器。
一蟄憑借過人的目力,看到那盛放瓷器地木質(zhì)架子,表面透著深邃的紋理。
雖然他不認(rèn)識那是什么木質(zhì),但是即便如此,他也能感覺到那不是一般的木材。
“就這么幾個破架子,也價值不菲??礃幼?,這個宮本十分富有啊!”
“如此奢華的生活,維持這種生活的資金又是從何而來的呢?難道是靠高額治療費用發(fā)家?”他默默在心底做好了被狠宰的準(zhǔn)備。
“宮本先生,有人求醫(yī)來了!”小姑娘收斂了身上的浮躁之氣,進(jìn)入大廳后就鄭重地向里面的中年報告。
“不治,不治!今天就是三船來了都不治!”中年男子揮手拒絕,暴怒地喊道。
聞言,小姑娘歉意地看了一蟄一眼,準(zhǔn)備帶著他離開。
只是都已經(jīng)來到這里了,他又怎么可能就這么功虧一簣!
當(dāng)下,他把心一橫,大聲道:“宮本先生何必如此生氣,既然他們抓不到人,不如讓我試試?”
聞言,宮本驚奇地轉(zhuǎn)過身來,他很想看看是什么樣的人敢說這樣的大話!
印入他眼簾的是,一個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少年,漆黑的長發(fā)披肩,額頭裹著一塊白色頭帶,一身白色的練功服,雙手被繃帶捆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漏著幾根手指在外面。
看起來有兩下子,不過,對方的手好像受了不輕的傷勢。
“你憑什么認(rèn)為,你就能抓到我要的人呢?”
“我又憑什么相信你呢?”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身前的少年。
“宮本先生多慮了,就算我抓不到你要的人,你也毫無損失不是么?但,倘若小子僥幸抓到宮本先生的目標(biāo),滿足宮本先生的心愿,還請先生看看我的傷勢如何?”一蟄不卑不亢地說道。
“有意思,有意思!連我那些經(jīng)過精心訓(xùn)練的武士都抓不到那個人,你……”
“宮本先生怕是想岔了!”一蟄搖了搖頭。
“哦?”宮本來了興致。
“在下可不是什么武士,我是一名忍者。忍者行事自然和武士有很大的區(qū)別,說不定憑我的手段,還真的能拿下你要的那個目標(biāo)呢!”他自信道。
“哈,哈,哈!”
聞言,宮本大笑,道:“既然你非要試試,我也就不妨告訴你!”
原來,宮本愛財,也十分好賭。
就在前幾日,他去賭坊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子,對方約莫二十來歲。
那女子也是好賭之人,恰好和他意氣相投,更兼有幾分姿色,于是宮本便動了心思。
也許是上天賜予的機(jī)會,也不知道怎地,那女子的賭運差得出奇,十把里面有時候連一把都贏不了,身上的錢很快就輸光了。
他便抱著一些異樣的心思,慷慨不斷地借錢給那女子繼續(xù)賭。
很快,那女子便將從他那里借來的錢,也輸了個精光,還在他那里累積起一筆巨額欠款。
可是,對方根本就沒有錢還。
于是,宮本便要其以身抵債。
那女子自是不從,極力反抗,還將宮本的幾名護(hù)衛(wèi)都打傷了。
“那女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力氣卻是不??!我的三名護(hù)衛(wèi)齊上,都控制不住她!”宮本感慨萬分。
也不知他是感慨沒抓到人,還是感慨那女子太厲害。
“力氣很大?”一蟄有點懵。
他還是頭一次聽見,有人夸女子力氣大的。
“這是真的!她的力氣真的很大!”聽到他自語,宮本有些掛不住面子,生怕被對方小瞧,反復(fù)地強(qiáng)調(diào)。
“哦?那我倒是真的要見識,見識了!”一蟄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生出幾分興致。
“對了,小子!你還有件事要準(zhǔn)備!”宮本忽然說道。
“準(zhǔn)備?”一蟄大惑不解。
“準(zhǔn)備好一百萬!我這里可不是開慈善堂的,一百萬是基本價,具體診金視情況再加!”宮本本隨口說道,好似那一百萬就像路邊的石子一般,十分輕易便能取得。
一蟄原本以為,給宮本帶來目標(biāo),請他治傷就很容易了。但現(xiàn)在聽對方的意思,找到了目標(biāo)也不行,還得付一百萬的診金。
此時的他好似吃了蒼蠅一般,別提有多難受了!
洄溯
其實,我本來想寫,宮本要那個女子肉償?shù)摹? 想想還是算了,怕被和諧,就寫得委婉一點‘以身抵債’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