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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引之曾相忘

第七十六章

相思引之曾相忘 季嬅 4003 2019-02-15 01:25:01

  出了皇宮后,蘇靈鳶轉(zhuǎn)道去往楚暝的府邸,一晚上來回折騰的跑,蘇靈鳶也很心累,于是她邊跑邊暗暗下定決心,回去后一定要美美的睡上一天一夜不可,誰若打擾她格殺勿論。

  楚暝在府中后花園的亭內(nèi)等她,夜深風(fēng)涼,他也不知讓離殤換了幾遍茶水,只知他面前的這壺茶是熱的。

  剛換了一壺茶水,正準(zhǔn)備繼續(xù)去燒水的離殤轉(zhuǎn)身時無意間瞥見蘇靈鳶的身影,頓時欣喜若狂,然后如看到救星般連忙閃身離開。

  今晚他光煮茶都煮了五壺了,也不知他家公子是怎么了,讓他煮茶又不喝,茶水涼了就讓他去換,光是這樣還好,關(guān)鍵是煮茶的水是他辛辛苦苦從遠(yuǎn)山寺背回來的,如此來來回回的折騰他,離殤對楚暝如此行為十分怨念,也不知楚暝圖什么。

  見蘇靈鳶向著亭內(nèi)緩緩而來,楚暝拿起茶壺斟茶,等蘇靈鳶走到?jīng)鐾?nèi)時正好滿杯,楚暝將茶杯推到蘇靈鳶面前,示意她嘗嘗。

  蘇靈鳶也不客氣,指尖碰到茶杯時,感覺到茶是熱的,便捧著茶杯慢慢品嘗。

  竟然是花茶。

  喝到花茶時,蘇靈鳶有一瞬間的詫異,南楚人嗜茶,但他們更喜濃濃的茶葉,而她卻不喜濃茶,偏愛淡雅的花茶,沒想到小皇叔跟她有同樣的愛好,蘇靈鳶如遇到知己般開心,連帶著覺著這茶更香了。

  花茶跟茶葉水一樣,只有熱的時候才好喝,才能品到花茶的清香。

  又嘗了口茶,蘇靈鳶心情甚好,是以并未將茶杯放在桌上,而是捧在手里暖手,“多謝小皇叔的茶水?!?p>  楚暝見蘇靈鳶對花茶甚為滿意,心里有幾分抒懷,面上卻是未置一言,絲毫未提因為一壺茶折騰離殤一事。

  品完茶兩人回歸正事,蘇靈鳶將證據(jù)交給楚暝,示意他看看。

  “證人呢?”楚暝問。

  那日李承婉給蘇靈鳶透露了消息,李承婉將人安置在城外的莊子上,派有侍衛(wèi)保護(hù)著,蘇靈鳶不放心,親自去了趟城外,將人帶回來后安置在護(hù)國公府。

  如今人證物證都有,李承婉也愿意作證,李延歸案是遲早的事,且依皇上的狠厲,李延怕是落不了好下場,如此她也放心了。

  “你打算什么開始?”將證據(jù)收起來,楚暝詢問道。

  “明日如何?”蘇靈鳶挑眉一笑,帶著幾分玩味,“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p>  楚暝點點頭,頗為贊同,反正李延也在牢里,如此正好。

  見茶盡底現(xiàn),蘇靈鳶將茶杯放在桌上,伸手打了個哈欠,忙了一夜,她實在是困,見兩人聊的差不多了,跟楚暝道了聲別后蘇靈鳶使著輕功飛也似的離去。

  楚暝望著蘇靈鳶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無論是關(guān)于朝中官員貪污的證據(jù),還是李延謀害蘇將軍夫婦的證據(jù),蘇靈鳶都收集的很是詳細(xì),是以那日進(jìn)宮后,他特意問了皇祖母,沒想到她竟然是玄機閣的閣主。

  原本知曉蘇靈鳶是他師父的忘年小友他就挺驚訝的,畢竟能讓法問大師看得上眼的人實在是鳳毛麟角,沒想到她的真實身份更令人驚訝。

  認(rèn)識蘇靈鳶至今,楚暝從她身上見識到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五歲的小丫頭親眼目睹了自己爹娘的死亡,明明正是繡花的年歲卻在江湖中立下威名,明明身為護(hù)國公府嫡小姐可以無憂一生,卻獨自輾轉(zhuǎn)于朝堂。

  骨瘦如柴的小姑娘卻有這么大的能力,是他無法想象的,這背后的心酸與苦楚也怕只有蘇靈鳶一人知曉。

  思索良久,見天邊的月亮已至西方,楚暝起身離開涼亭,悄無聲息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第二日,李延偷換皇子的消息從朝堂上傳出后,如一陣風(fēng)般迅速席卷整個帝都。無論是茶樓酒肆還是大街小巷,無人不在討論著李延的事跡。

  帝都的人們,無論是達(dá)官顯貴,還是平頭百姓,知曉這一消息后全都嘩然,紛紛稱贊左相膽子大,畢竟誰有那膽敢去偷換皇子混淆皇家血脈,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啊。

  聽聞皇上震怒,于是乎眾人紛紛猜測左相府的一百多條人命怕是保不住嘍。

  左相府的下人們聽到這個消息后連行李也顧不得收拾就要逃命,誰知一出門就遇到了重重把守的禁衛(wèi)軍。

  而左相府的主子們在李延被抓進(jìn)大牢的時候就被楚暝下令給收押了,如今被關(guān)在大牢里怕是還不知這一驚世駭俗的消息,若是知曉了,更得尋死覓活吧。

  震驚過后,帝都百姓們開始看好戲,都在猜測堂堂左相會落得個什么下場,畢竟無論是左相犯的案還是左相落案都是南楚開國以來的頭一遭,百姓們自然格外關(guān)注。

  皇宮。

  楚暝一早進(jìn)了宮隨著朝中大臣上早朝,大臣們看到他來還在奇怪從來未上過早朝的小皇叔竟然來了,誰知楚暝竟然帶了個重磅消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也給了他們會心一擊。

  大臣們知曉左相一案后朝堂像是炸開了鍋,素來不和的御史中丞、禮部尚書等人一起上奏表示要嚴(yán)懲左相,畢竟人證物證皆有,不嚴(yán)懲怎么以證皇家威嚴(yán)、皇家血脈的高貴。

  皇上坐在主位上,目光一瞬不瞬的打量著楚暝,帶著些許混濁的眼球異常銳利,若是平常人怕是早就嚇的跪地不起了,即使是上奏的大臣都覺得皇上審視小皇叔的目光太過于銳利,楚暝卻絲毫不在意,坦坦蕩蕩的站在大殿內(nèi)未有絲毫怯意,好看的眉眼微沉,叫眾人察覺不出他究竟在思索什么。

  皇上心里壓著股怒火不上不下,他明明警告過楚暝不要去查不該查的案子,楚暝不但不聽,反而將所有的事情查清楚后明明白白的擺在天下人面前,不僅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還讓皇家的顏面掃地。

  然而更讓他厭惡的就是楚暝如今這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他都是這副模樣,仿佛天地間沒有什么事情能入得了他的心他的眼。

  不可置疑,他討厭楚暝,從楚暝一出生他就討厭楚暝,同樣是皇子,楚暝是正宮嫡子,高高在上的皇太子,而他只是身份卑賤的宮女生的皇子,他機關(guān)算盡想要得到的皇位,楚暝卻唾手可得,更諷刺的是,這個令他心心念念的皇位是楚暝不要的,他不過是撿了楚暝不要的東西而已。

  所以一登上皇位,他就派人刺殺楚暝,誰知楚暝命大,不但活的好好的,還名揚天下,天下人皆知南楚小皇叔文武出眾,仙人之姿,而他這個皇帝卻只是平庸之輩。

  這次太皇太后提議讓楚暝入朝清官場,他沒怎么思索就答應(yīng)了的重要原因就是,他想看看昔日高高在上的楚暝在他這個皇上面前是怎么俯首做臣子的,沒想到楚暝淡定依舊,沒有一絲身為臣子的不甘,甚至面對他的故意刁難,楚暝也能巧妙避開,這令他很是不爽。

  “皇弟對此案有何意見?”皇上音色平淡,卻帶著幾分威嚴(yán),大殿內(nèi)立時靜的落針有聲。

  楚暝依舊沉著眉目,保持著方才的姿勢不變,“回皇上,楚暝只負(fù)責(zé)查案?!毖酝庵獗闶侨绾螒吞幏溉烁麤]有關(guān)系。

  若是旁人敢這么跟皇上說話眾人會覺得他嫌命太長了,但這個人是楚暝的話,眾人卻是覺得合情合理,絲毫未覺得楚暝這么跟皇上說話實乃大逆不道。

  “哦?是嘛?”皇上一向嚴(yán)肅的面容上略過一抹笑意,而這抹笑意中卻有幾分嘲諷,“不如皇弟跟眾位大臣說說蘇將軍夫婦的案子吧?!?p>  聞言,楚暝一向淡然的眉目間染上一抹不悅,蘇將軍夫婦的案子從頭到尾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他本想等沈斂被押解回帝都后兩人一并審理,如此一來此案涉及的其他人也能迅速被捉拿歸案,南楚百姓也能知道真相,這樣能在更大程度上還蘇將軍夫婦及十萬蘇家軍一個公道。

  如今這個案子被皇上貿(mào)貿(mào)然提出來,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楚暝自然不悅,“真相如何,皇上不是知曉的一清二楚嗎?”

  兩人的對話讓一旁不明真相的大臣們一頭霧水,他們不明白好端端的在討論左相一案怎么就牽扯到蘇將軍夫婦的案子了,蘇將軍夫婦不是十年前就戰(zhàn)死沙場了嗎?盡管疑惑,不明真相的大臣們卻是不敢開口,多年的官場經(jīng)驗告訴他們,此時閉嘴最合時宜。

  “皇弟說笑了,朕怎會知曉此案?”皇上篤定楚暝此時不會將此案說出來,更不會再多說什么,是以才會如此問,他不過是想看楚暝吃癟罷了。

  的確,楚暝不會說出真相,就算他不顧及皇上的顏面,也要顧及遠(yuǎn)在北秦皇宮的蘇夫人,楚暝微抬眉目,唇角一閃而過的笑意消失在抬額間,“左相一案的證據(jù)楚暝已交給皇上,若是此案開審諸位大人來親王府要證人即可,楚暝告辭。”

  話落,楚暝在皇上震怒的目光中及一眾大臣不可置信的注視下轉(zhuǎn)身,閑庭信步的離開了大殿。

  等楚暝的身影消失在宮門口,大臣們依舊沒有回過神來,這可是早朝,皇上還沒有退朝,小皇叔當(dāng)著皇上的面說走就走了?這不是打皇上的臉嗎?

  果然,眾位大臣轉(zhuǎn)過頭便瞧見高座上的皇帝周身威壓更駭,一個個皆低頭裝作沉思模樣,唯恐皇上將怒火發(fā)在自己身上。

  皇上也沒有料到楚暝竟敢如此放肆,在早朝上說走就走,等他反應(yīng)過來,楚暝已走出大殿,讓他回來已是來不及了。

  “既然李延被關(guān)押在刑部,此案就由刑部協(xié)助大理寺同御史臺進(jìn)行三司會審,退朝。”皇上已被楚暝氣的怒火中燒,若不是顧及著這是早朝,他早就發(fā)作了。

  于是乎,原本跟左相有仇想?yún)⑺槐炯跋胩孀笙嗲笄榈拇蟪既急怀赃@突如其來的離去斬斷了所有的希望。

  右相隨著眾人跪在地上恭送皇上,在旁人不注意之際微抬頭瞥了眼匆匆離去的皇上,繼而忍不住苦笑,看來皇上對小皇叔依舊介意的很。

  早朝上發(fā)生的事很快就傳到了蘇靈鳶的耳朵里,她聽過后只是嘲諷一笑,她若動皇上,對于這個父皇楚烜也不會多說什么,她不過是顧及著美人娘親罷了,若是將皇上與北秦皇帝的交易公布出去惹惱了北秦皇帝,美人娘親的安危就不保了,所以她賭不起。

  美人娘親跟爹爹是她活了兩世才有的爹娘,所以她格外珍惜,當(dāng)年她還小,是她無能,什么都阻止不了,如今她可不會任由任何意外發(fā)生。

  “小姐,德伯來了,說是國公爺讓您去一趟前院?!毖远穆曇敉蝗怀霈F(xiàn),將蘇靈鳶跑遠(yuǎn)的思路拉了回來,蘇靈鳶回過頭拍了拍臉,便帶著言冬去往前院。

  蘇靈鳶知曉老國公喊她過去的原因,原本平淡的小臉上浮現(xiàn)了一抹苦笑,看來,有些事情不得不跟她爺爺坦白了。

  蘇靈鳶想著該怎么合理的跟她爺爺解釋這件事,德伯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打斷了她,“小姐,老國公在院里,您自個進(jìn)去就行了?!?p>  護(hù)國公府內(nèi)所有的主院落都有前院與后院,如蘇將軍夫婦的梅雨軒后院是一小片練武場,蘇靈弈愛花草,是以梨玉軒不管是前院后院都種的花草,蘇靈鳶的靈鳶閣后院是一片紫竹林,老國公的聽雨軒后院也是一小片練武場,前院與靈鳶閣無甚差別,不過那棵樹卻是雪松。

  老國公正坐在雪松下煮茶,見蘇靈鳶進(jìn)來,給她斟了杯茶,“嘗嘗,上好的君山銀針。”

  蘇靈鳶撇撇嘴,“爺爺,你明知道孫女我不愛茶?!闭f歸說,蘇靈鳶還是端起茶盞淺嘗,一股苦澀的味道順著茶水浸入舌尖瞬間蔓延至整個口腔,她不動聲色的將其咽下。

  “是啊,好茶給你喝就是浪費?!崩蠂珡阶哉辶吮瑁穱L,他就愛這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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