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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引之曾相忘

第八章 查案(4)

相思引之曾相忘 季嬅 4156 2018-05-16 01:16:00

    京兆衙門準(zhǔn)備的早飯稱不上多豐盛,但味道卻沒得挑,三人剛用罷飯,門口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

  鄭連笙已是京兆衙門的??停瑢@里熟悉的很,故不用通報便自個兒進(jìn)了客廳偏房。

  此時的他一身藍(lán)色錦服,腰間束一條金綾長穗絳,上系一塊羊脂白玉,兩條香包,外罩軟煙羅輕紗,眉長入鬢,雙眼細(xì)長含笑,鼻梁秀挺,手里拿著把折扇,妥妥的一副紈绔子弟打扮,進(jìn)門之后,他便盯著蘇靈鳶瞧。

  一夜未眠的蘇靈鳶,臉上雖掛滿疲倦,但人依舊極美。

  鄭連笙瞧完后這才行了一禮道:“姑娘,在下鄭連笙,五皇子特地請在下來協(xié)助你?!?p>  這小子見人家姑娘好看,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當(dāng)真是本性難移,黃義仁看不過去,遂放下茶盞站起身來擋在蘇靈鳶身前,笑著道:“連笙小子,這次來京兆衙門你爹知道嗎,可別回去了又得挨打?!?p>  鄭連笙抬起頭朝著黃義仁行了一禮,笑嘻嘻道:“黃大人,這次可不同,我是五皇子派人專門請來的,我爹又怎會不知道?”黃義仁擋在蘇靈鳶前面,他自然明白個中意思,不過這次可誤會他了,他只是想細(xì)細(xì)瞧瞧,能讓五皇子看上的姑娘到底長什么樣。

  見他如此說,蘇靈鳶站起身來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帶路去停尸房辦正事。

  一行人行至停尸房門口,鄭連笙接過隨行小廝手中的布袋,將一早準(zhǔn)備好的東西掏出來,分給他們一人一條面巾,順便從隨身的香包中取出一白瓷瓶,解釋道:“這是蘇香丸,含在嘴里能遮些尸臭。”隨即打開瓶蓋倒出一顆放在嘴里,示意眾人放心服用。

  剛進(jìn)停尸房,一股濃厚的尸臭味兒撲鼻而來,即使層層遮掩也遮不住這個味道,京兆衙門的仵作先帶他們查看那一學(xué)生的尸體,因著這具尸體存放時間較短,易于驗(yàn)尸。

  鄭連笙掀開尸體上的白布與蘇靈鳶兩人仔細(xì)查驗(yàn)了一番,當(dāng)真如仵作所說只有脖頸上的一處傷口,他抬起頭笑著道:“這樣凌厲的劍鋒,怕是只有高侍衛(wèi)這樣的高手才能使的出來吧。”

  高秦本對尸體不感興趣,聽他如此說,微微低頭看了一眼,也不由得感嘆:好凌厲的劍鋒,隨后回道:“的確,帝都之內(nèi)這樣的人不多,但也不少?!?p>  “的確是不少,明面上的是那么幾個,但這暗地里的就不為人知了。”鄭連笙拿出腰間的折扇,開始扇風(fēng),也不顧著貴公子儀態(tài)了,如今是夏季,這停尸房的味道實(shí)在是教人受不了。

  蘇靈鳶在仵作的指引下驗(yàn)了其他三具尸體皆是一樣的傷口,除此之外身上再無其他傷口。昨晚她見過無塵劍,剛對比了下死者傷口,都是被此劍所殺,可南楚帝都如此之大,要想找出使無塵劍的殺人兇手當(dāng)真是難上加難。

  見已無線索可查,蘇靈鳶說道:“黃大人,鄭公子,目前尸體已查不到什么重要線索,咱們可以離開了?!?p>  鄭連笙早就想出去了,但他是來幫蘇靈鳶的,方才見她面不改色的驗(yàn)尸,不好意思說出口罷了。

  剛出停尸房的門檻,他便一把將面巾扯了下來,大口的呼吸,待鼻中有新鮮空氣,這才問向蘇靈鳶道:“姑娘,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

  蘇靈鳶聞言溫然道:“回府?!贝丝痰乃惹械南牖厝ヌ稍诖采弦凰黄稹?p>  鄭連笙本就沒幫上什么忙,剛才瞧過蘇靈鳶驗(yàn)尸的手法,一看就是行家,如今聽她如此說,一時想著她是回五皇子府整理證據(jù),于是連忙道:“什么麻煩不麻煩的,本就沒幫上你的忙?!闭f完話音一轉(zhuǎn),嚴(yán)肅道:“在下會些拳腳功夫,雖比不上高侍衛(wèi),但也夠用,這幾日就隨你左右,任憑你差遣如何?”

  蘇靈鳶微微一愣,憑她差遣?禮部尚書家的二公子她可不敢隨意差遣,且她也無事可做,這二公子是不是誤會什么了,索性拒絕道:“不必。”

  說完轉(zhuǎn)頭對黃義仁叮囑道:“黃大人,我取走的那盆花你應(yīng)還記得吧,可以去國子監(jiān)錄些口供?!秉S義仁自然是聰明人,蘇靈鳶一提點(diǎn),他便心中了然,感激的看了蘇靈鳶一眼。

  蘇靈鳶見高秦已取回佛靈花,站在不遠(yuǎn)處的路口,遂徑直走過去與他匯合,而鄭連笙鍥而不舍的跟在她身后,沒有離去的打算。

  黃義仁望著兩人的背影嘆了口氣,想必鄭家這小子是真看上人家姑娘了,死皮懶臉的跟在人家身后,還說什么任憑差遣,對他爹都沒如此聽話,回頭得向鄭老頭兒好好提提,說不定他還能湊成一份姻緣,讓那老頭兒好好感謝他。

  不過,這一早上他將帝都的大家閨秀都想了個遍,印象中他是沒見過這位姑娘,但他觀這位姑娘容貌卻有些眼熟,也不知這姑娘是何身份,能讓五皇子如此禮遇,連笙那小子要是想娶人家,怕是不易嘍。

  高秦見鄭連笙跟在蘇靈鳶身后,瞬間移到他身前拿劍擋著道:“有事?”他家主子臨走前囑咐過,不允許任何男子接近蘇姑娘,高秦可謂是盡職盡責(zé)的在執(zhí)行楚烜的命令。

  鄭連笙停下腳步,打開折扇微搖,粲然一笑道:“你家主子讓我跟隨姑娘辦案。”

  “驗(yàn)尸。”高秦說完轉(zhuǎn)身離去,鄭連笙正想跟上,耳畔傳來一句,“我的劍可不留情。”頓時使他停住了腳步。

  兩人走出京兆衙門的大門,蘇靈鳶吁了口氣,忙了一早上終于可以回府歇息了,她走時給言冬留了字條也不知那丫頭看到了沒有。

  “蘇小姐,馬車在左邊?!睆某俏髯叩匠悄峡刹蝗菀?,高秦遂向黃大人借了馬車。

  駕車的車夫是一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見兩人走過來連忙行禮,高秦命他離開時,那人愣了一瞬,隨即行禮匆忙離開。

  高秦駕著馬車穿過繁華街區(qū)向城南而去,由于城南住的皆是官宦人家,平時街道十分清靜,但今日卻寧靜的有些反常,令高秦不自覺的摸向身旁的劍。

  果然,馬車駛過主街道經(jīng)過拐角處時,一群黑衣人自一處宅院中飛了出來,直擊馬車車廂,目標(biāo)很是明確。

  高秦連忙拔劍護(hù)住車廂,轉(zhuǎn)而跳進(jìn)馬車內(nèi)一把拉過蘇靈鳶跳下馬車將其護(hù)在身旁,暗一、暗二聞聲也從暗處飛了出來,三人迅速將蘇靈鳶圍在中間。

  這時,尾隨蘇靈鳶馬車而來的鄭連笙快速勒住韁繩從馬上跳下來,走到黑衣人身后‘嘖’了兩聲。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帝都重地,天子腳下,莫非是想強(qiáng)搶民女不成,這些人還真是有趣。

  那首領(lǐng)見有人出現(xiàn),以手勢示意黑衣人行動,讓兩人纏住暗一與暗二,留幾人圍攻高秦,剩下的人全部攻向蘇靈鳶,而他自己卻親自動手解決半路出來的鄭連笙。

  暗二見勢,讓暗一去保護(hù)蘇靈鳶,留下他對付這兩個黑衣人。

  鄭連笙一邊躲著黑衣人首領(lǐng)的劍,一邊笑嘻嘻的問道:“你親自動手,看來在你們眼中我比較重要,這是要?dú)⑷藴缈诹???p>  黑衣人首領(lǐng)只想速戰(zhàn)速決,對于鄭連笙的言語絲毫不理。

  高秦武功雖高,但耐不住這幾個黑衣人誠心圍困,鄭連笙武功雖不弱,但同他動手的卻是黑衣人首領(lǐng),他也只能顧得住自己,只暗一一人應(yīng)付著一群黑衣人雖有些吃力,但也未讓他們傷害到蘇靈鳶。

  這時,從隱處突然出現(xiàn)一黑衣人一劍刺向了蘇靈鳶,蘇靈鳶眼見自己避不開這一劍,索性做好了被劍刺傷的準(zhǔn)備,所以當(dāng)劍逼近自己時,她及時避開了要害,誰知劍尖停在了距她一公分的地方只一瞬便離開了,之后,黑衣人首領(lǐng)見目的已達(dá)到便帶領(lǐng)手下迅速撤離。

  等附近巡防營的士兵被打斗聲吸引過來時,黑衣人早已離開,見高秦與鄭連笙在,一士兵上前客氣的詢問這附近方才發(fā)生了何事。

  高秦懶得應(yīng)付他們,冷聲回道:“我與鄭公子比試了一番,有意見?”

  巡防營中人知曉高秦是五皇子府的人也不敢得罪,他們怕五皇子一個不高興變著法兒的折騰他們巡防營,遂道了聲告辭連忙離開。

待他們離開后暗二得到機(jī)會連忙捅著一旁的暗一問道:“這幫黑衣人到底想干嘛?”

  鄭連笙‘哎’了聲,將折扇放回腰間,好笑道:“這你都不懂,無非就是想試試這位姑娘身手如何,目的達(dá)到了,自然就離開了?!?p>  暗二憤憤道:“鄭二公子,看來你昨日逛浮萍樓的事,鄭大人該知曉了?!边@鄭連笙竟然敢嫌棄他,真當(dāng)他暗二好欺負(fù)不成。

  鄭連笙聞言連忙上前獻(xiàn)媚道:“暗二公子聰慧過人,是在下多嘴了,給你賠個不是如何?”

  暗二傲嬌的一‘哼’,抬起頭也不理他。

  蘇靈鳶見高秦抱劍站在馬車旁,一臉冷意,不禁問道:“高侍衛(wèi),你有何看法?”

  高秦思索了一瞬道:“從黑衣人的武功路數(shù)來看,是北秦人,而北秦有實(shí)力能派遣這么多人進(jìn)入南楚帝都的,也就那幾位?!鼻疫@些黑衣人怕是與之前在護(hù)國公府外的是一路人。

  “可蘇小姐與北秦并無關(guān)系啊?!卑刀行┎焕斫猓@北秦人到底有何陰謀。

  蘇靈鳶一時也想不明白,索性準(zhǔn)備打道回府,現(xiàn)在她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一番,然后大致了解下這個時代的歷史、人物關(guān)系,不然總有些被動。

  回眸間瞥見鄭連笙站在那里,看見他蘇靈鳶就有些頭疼,想著這人為了想破案定會想辦法混進(jìn)護(hù)國公府的,如此一來倒不如給他安排個好去處,遂盈盈一笑道:“鄭公子,你只跟著高秦便好,他是五皇子的貼身侍衛(wèi)。”

  鄭連笙聞言滿心憂傷的站在原地,讓他跟著高秦,那他還能好過嗎?!?p>  玉風(fēng)雅正在擺弄著院內(nèi)的盆蓮,她宮里的重水華今年開的格外好看,遂心血來潮便想休整一番,而知劍站在她身后將昨日發(fā)生的事復(fù)述給她聽。

  “你確定人已被秦歡關(guān)在東宮?”從昨日到現(xiàn)在,這宮里可是一點(diǎn)風(fēng)聲都沒傳出來。

  “回娘娘,奴婢確定,消息是咱們的人傳來的,人自前天進(jìn)入東宮后便銷聲匿跡了。”知劍很是肯定道。

  玉風(fēng)雅放下手中的剪刀,自懷中掏出手帕凈手后便扔給了知劍,隨后慢悠悠的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端起桌上早已準(zhǔn)備好的茶水輕呡了口,這才放下茶盞道:“五皇子出城多久了?”

  “一個時辰。”這是一大早皇宮外傳進(jìn)來的消息,知劍微算了下,大約是這個時間。

  玉風(fēng)雅冷笑了聲,想必五皇子此行定會有所收獲,她只需隔岸觀火便好。

  在外查案的楚烜卻不知今日朝堂的氣氛因他而格外凝重,以左相為首的三皇子派,上書言五皇子不堪重用,請皇上另任他人調(diào)查這起殺人案;以右相為首的?;逝沙窒嘧笠庖?,認(rèn)為五皇子雖未曾為皇上分憂解難,但他卻是先皇后嫡子,理應(yīng)給他這個機(jī)會。

  一番爭執(zhí)下來,曾是兩朝元老的溫國公主張應(yīng)給五皇子這個機(jī)會,讓他多加磨練,話里話外皆是想說楚烜才是皇室正統(tǒng),不應(yīng)就這么被閑置了。

  最后皇帝楚勘同意了溫國公的提議,絲毫未給左相大人面子,朝中一眾識風(fēng)向的大臣覺著這天兒怕是又要變了。

  下朝后,右相言岑出承明殿后與溫國公慢步在一眾大臣身后,閑聊起來,溫言道:“國公爺剛才在朝堂上的一番言論怕是惹得陛下不高興了,他一向不喜先皇后,連帶著也不喜五皇子,這是眾人都知曉的。”

  溫國公知右相這老狐貍是何用意,無非是為了陛下而試探他的態(tài)度,遂回道:“當(dāng)年先帝也不喜大皇子,且對他甚是嚴(yán)苛?!?p>  先帝一生只有兩位皇子,這大皇子指的自然是當(dāng)今皇上,他也不能議論,只笑笑道:“今時不同往日罷了。”

  “右相府滿門清貴,如今看來也不過爾爾?!闭f完溫國公厲聲道“告辭?!毖葬谋秤皳u搖頭,感嘆道這國公爺還是一如既往的執(zhí)著。

  先皇不喜當(dāng)今圣上是真,但如今有幾人敢提,這溫國公無非是看出了他的目的,故意的罷了,皇上這次倒是為難他了,這兩朝元老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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