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里很安靜,安靜得可以清晰地聽到機(jī)械手表秒針“滴答滴答”行走的聲音。賀華亭輕闔眼皮靠在車座上,他眼皮時不時的輕顫,眉心緊縮,殷紅的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周身縈繞著一股攝人的肅殺之氣。
這時,手機(jī)鈴聲響起,這才打破了這片空間的沉寂。
手機(jī)才響了一聲,賀華亭的眼睛瞬間睜開,那幽遽深遂的眼眸令人不敢直視。他快速接通手機(jī),只聽見手機(jī)里冰冷卻含著濃濃血腥氣的聲音刻板的響起,“先生,江小姐最后消失的地點已經(jīng)查明,我已將資料傳輸?shù)侥泥]箱里。我們會繼續(xù)調(diào)查江小姐的下落?!?p> 說完長長的一段話,那人的語氣明顯輕松了些,因為不過半個小時,他們就將先生交代的任務(wù)完成了大半。不努力不行啊,他們都知道自家先生的脾氣,一旦發(fā)怒,便會興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他們可不想成為第一批炮灰。于是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不敢有一絲懈怠。
賀華亭根本沒有心情理會自家手下的那些復(fù)雜的心理變化,他一接到郵件就立刻點開,錄像剪輯清晰地記錄了江疏影一系列的行為,她站在盛世集團(tuán)門口乖乖巧巧的一只,眉眼靈動;她被一個小男孩撞倒,痛的嘶啞咧嘴的精怪模樣;她隨著小男孩兒一起越走越偏,直至走到一個沒有監(jiān)視器的小巷,然后就消失在了畫面中……
不對,這里不對!賀華亭眼神頓時一凝,以他對疏疏的了解,她根本不是一個容易放下戒心的人,所以她怎么會和一個陌生的孩子去那么偏遠(yuǎn)的地方?除非……
“那個孩子是誰?”賀華亭立馬撥通剛剛的號碼,那頭的人顯然也有所準(zhǔn)備,毫不遲疑的回復(fù):“盛世集團(tuán)高勝寒的私生子,孩子的母親是云溪?!?p> 是了,是了,賀華亭有些無力地垂下手,疏疏明確的告訴過他,她要報復(fù)云溪,所以她這是以身涉險了。賀華亭捏了捏鼻子,他這會兒應(yīng)該是生氣呢,還是應(yīng)該擔(dān)心呢?不過,賀華亭放下手,眼神突然變得狠厲,但凡敢對疏疏動手的人,都應(yīng)該被剁掉爪子。
“誒,你們是什么人?。吭趺锤宜疥J民宅?”
“你們再敢往里面沖,我們可是要報警的。”
……
餐廳里,高勝寒,云溪和安安一家三口正在用餐,只是這氛圍極其的疏離與冷清。正好,這時外面的喧鬧聲一清二楚的傳入了餐廳。
高勝寒放下手中的筷子,濃黑的劍眉微微蹙起,他聲音十分不悅:“發(fā)生了什么事?”
傭人還沒來得及回答,餐廳的門便被人一腳踹開,眾人俱是一驚。
高勝寒看著那不速之客,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的聲音極其不悅,像是含著冰渣子:“不知賀總來寒舍有何貴干?還這般大張旗鼓?!?p> 賀華亭冷冷地覷了一眼高勝寒,那神情姿態(tài)恍若云巔之上高不可攀的神祉,高高在上,目下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