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見畢自嚴心神不定,連忙出言安慰:“愛卿不必多慮,兵變是因為缺餉銀,只要餉銀發(fā)下去,兵變自平。想來那些兵丁也不是真心要造反,不會拿你弟弟怎么樣。你弟弟跟那些兵將們打交道少,不太適合干這個,不如調(diào)回來跟著你,或者派去陜西當個地方官把,他也是為國之人,如今陜西怕有民變,讓你弟弟去維系一方安寧也不錯。正好發(fā)揮他的特長?!?p> 畢自嚴臉帶哭相,聲音都變了:“皇上,戶部除了欠賬,是一兩銀子也沒有?。〕嫉苷页家y子發(fā)餉,臣是一兩也沒得給啊。”
劉建連同孫承宗,袁崇煥也都愣了。
三人同事問:“銀子呢?”
畢自嚴回答:“朝廷一年入庫不到四百萬兩,可只是遼東一年軍費就至少五百萬兩,前幾天廷議減商稅,皇上未準,可我連戶部派去收銀子的官員路費都沒有,都是發(fā)的欠條,收了稅銀再行抵消。如今大明,千瘡百孔?。 ?p> 劉建眼看畢自嚴就要止不住大哭,只好給他吃個定心丸:“愛卿不必擔憂,你定出個章程來,看看為什么稅收不上來,怎么能開源節(jié)流,另外,眼前的急用,就從朕的內(nèi)庫里出把,前一陣查抄閹黨,朕查出來二百萬兩白銀,給你一半,一百萬兩救急?!?p> 一邊袁崇煥脫口而出:“皇上,遼東若要順利平遼,最少也得讓臣帶八十萬兩白銀才行,必須精兵強將,才可與遼東韃子決一死戰(zhàn)。”
孫承宗聽了袁崇煥的話,非常不滿意,畢竟只是應了他遼東督師的官,還沒有正式下發(fā),即便是正式下發(fā),官名也不是遼東督師,八十萬兩銀子這么大的事,不等他發(fā)表意見,直接就脫口而出,這也顯示出袁崇煥的不成熟。就算是劉建也感覺很不對勁,領導還沒說話,小兵子上來先發(fā)表意見,這都是挨整的貨。
怪不得除了金庸,歷史上對袁崇煥看法比較高的很也不多,大明有他沒他都一樣過,只不過是他打仗比別人聰明點而已。劉建心里暗暗想了想。
這邊劉建臉色一沉,畢自嚴是會察言觀色的人,眼角帶著眼淚都看到了,馬上說道:“朝廷急用,二十萬兩銀子足矣,剩余的八十萬兩盡可由袁將軍帶去遼東,臣早有計劃,正想和首輔大人計議成熟就奏明皇上。”
“哦?說說看。”
“朝廷之費,在于田賦不清,人口不清,兵部冗員過多,皇上可裁汰冗兵冗役,查實各部軍餉虛冒,興辦軍屯,增加鹽引,用以讓商人運糧至邊疆,清查天下隱田等等?!?p> “第一,朝廷之費,皆在軍費,尤為遼東,年費幾百萬兩,各地府兵,衛(wèi)所,原本只是平時種地,戰(zhàn)時為兵,其實大都是種地,戰(zhàn)時為兵皆不可用,但都領著軍餉,這些都可裁撤,讓他們重歸田畝,還可增加征稅的人?!?p> “第二,清查天下人口、田地,大明為了鼓勵人人向學,規(guī)定凡是有功名在身之人不必納稅,好多讀書人得了功名之后,侵占良田,另有有地有產(chǎn)之民,甘愿為奴,將田地托庇有功名之人名下,只交田租,不交賦稅,這些田地都為隱田,這些百姓皆為隱民,不入戶籍,所以賦稅征收逐年減少。”
“第三,各地可戰(zhàn)之兵,一年之中,只有數(shù)月有賊入侵,例如蒙古左近,一年之中只是春秋草未長,草將黃兩個時節(jié)犯邊,故在平時練兵之余,可以組織兵丁屯田,自給自足,多余可由兵丁自由分配,須知運糧至邊疆之處,十成糧食至多剩下三五成,如此要是能屯田有所得,一分糧食可當五分甚至十分使用,可為國省下大筆花費?!?p> “另外朝廷可以增加鹽引,讓商人運糧到邊疆,此舉可以減少朝廷運輸費用,少征用民夫,且只用鹽引,不必增加另外的開銷。”
劉建聽了一會,覺得很是可行,看來大明不是無人可用,是崇禎不會用人,這些人都有自己的本事和能力,人盡其用,大明朝不至于完蛋。
聽到這里劉建很是滿意,說道:“畢愛卿憂國憂民,的確是棟梁之才,這些事情交給你我也就放心了,有什么事多跟孫首輔商量,有什么事情辦不下來,朕給你撐腰!”
回頭看了一眼袁崇煥,劉建問道:“遼東兵變,可有應對之法?”
袁崇煥立馬跪地叩首說道:“皇上放心,只要能按時發(fā)餉,遼東兵變,一日可息,明日臣就啟程去遼東,十日之內(nèi),必將兵變平息的消息傳回來。若是不然,臣提頭來見!”
劉建聽了笑道:“你的頭還是留著跟滿清韃子們打仗去把,我要你的頭無用。今日我背了酒席,三位愛卿今日就配我喝點酒,咱們煮酒論英雄,遼東的事情,就拜托袁將軍了?!?p> 君臣三人移步到了御膳堂,早有一桌酒席擺好,劉建又是拿著酒壺一個個的給斟了酒。孫承宗來吃了幾次了,知道皇上的脾性,但是畢自嚴跟袁崇煥是頭一次,又是拜服在地,千恩萬謝。中間劉建接著酒勁聊了一些國家大事,更多的是太祖成祖時候威風八面的歷史,都喝的是滿臉通紅,三人告退,畢自嚴孫承宗回家,袁崇煥直接去了兵部,第二天等拿了印信準備直接去遼東。
劉建接觸的人多了,發(fā)現(xiàn)每個人給他的感覺都不一樣,孫承宗給他的感覺巍峨如山,正如文天祥寫的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如果說有人能拯救大明,非他莫屬。
畢自嚴則是一架精密的機器,執(zhí)掌戶部也是原來的崇禎上臺以來剛召回的官員,任職不到兩月,但他對戶部,對大明的財政已經(jīng)了如指掌,酒席之上,哪里用錢,用錢多少,哪里可以省,哪里不能省,乃至各省田賦都有多少,都能明明白白的說出來。
而到了袁崇煥,他精明干練,耿直、簡單,沒有心機而有欲望,就像一把劍,正不停的吐露鋒芒,即使是面對劉建,也沒有絲毫的收斂,他不太懂官場的規(guī)矩,心里有話馬上就能說出來,喝酒的時候很是豪爽,跟酒量無關,席間就曾有一次拿著酒杯晃晃悠悠站起來,直接沖著劉建說,皇上,臣敬你一個,不喝的不是好漢!把孫承宗跟畢自嚴嚇個不輕。
一般來說,能跟皇帝吃飯,哪個不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換個別的人,早讓袁崇煥擔個不敬之罪了,袁崇煥在歷史中就是這個毛病,所以崇禎殺他殺的不冤枉。
如今朝中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劉建也準備的差不多了,明天跟著袁崇煥去遼東的,還有他自己。
劉建晃悠的走到門口,看著東北方向,心里說了一句,遼東,東三省,我來了!
瘋人瘋雨
寫書真不易,這兩個月來,各種的事情總是耽誤,自己的腦袋里也總是沒有東西,到現(xiàn)在也才剛不到九萬字,以前真是小看了寫書的各位作者,還是繼續(xù)努力吧,希望能把這本書完善的寫好,盡我所能。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