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余醫(yī)生的表白
秦秋櫟思考了幾秒,她決定不能再給余陽希望了,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到時候?qū)λ膫Ω?,她必須要為他及時止損。于是她沒有進去,就把保溫盒放在余陽辦公室門口,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蔣浩出來,很驚奇地發(fā)現(xiàn)余陽辦公室門外竟有一個保溫盒。他邊把保溫盒拿給余陽邊打開發(fā)現(xiàn)是雞湯,“嘖,你我同為醫(yī)生,怎么不見有人給我送湯喝?!?p> “你把它送到失物招領(lǐng)處去吧,它的主人看到它會把它帶走的。”余陽邊說邊坐下翻看一份文件,頭都沒有抬。
蔣浩一手拿著盒蓋,一手端著打開的保溫盒,一臉懵,“你不喝?。俊?p> “不喝?!?p> “既然你不喝,那就讓我來幫你吧?!?p> 蔣浩正準(zhǔn)備一口氣悶下,余陽出聲制止,“你也不準(zhǔn)喝,快把它送到失物招領(lǐng)處去。”
蔣浩只得收起想喝湯的念頭,把保溫盒蓋子蓋上,搖搖頭道:“可惜了這一碗好湯?。 ?p> 等蔣浩出去以后,余陽拿出筆記本,在上面寫寫畫畫,他在寫表白計劃,一筆一劃都帶著深情。
他找到他的耿耿于懷了,這一次,他不能再失去。
秦秋櫟回公司的路上心不在焉,過馬路的時候差點被車撞到。她這一路一直在思考到底應(yīng)該怎樣讓余陽死心。直接說我不喜歡你,會不會太傷人了?那說現(xiàn)在她還不想談戀愛,會不會打消不了余陽的念頭。她該怎么辦,才能做到兩全呢?
秦秋櫟回公司面對那些重復(fù)又繁瑣的工作,愈漸焦躁,重重地敲擊鍵盤,好像在拿鍵盤撒氣。
跟她一個辦公室的路安安從文件堆里抬起頭,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因為她還沒見秦秋櫟這樣焦躁過。
她小心翼翼地試探,“秦姐,你……怎么了?”
秦秋櫟反應(yīng)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在干什么。她雙手離開鍵盤,對路安安笑笑,“噢,沒什么事啊,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真沒事嗎?”
“那是當(dāng)然,你還不信你秦姐嘛?!?p> 路安安看秦秋櫟沒事了,就繼續(xù)去忙工作了,她現(xiàn)在負責(zé)陸西河的一切事宜,這可是她接到的第一個重要的任務(wù),可馬虎不得。
秦秋櫟上了一天班,但心思卻沒在工作上,這還是她少有的對工作不認真??赡苁亲⒁獾角厍餀禒顟B(tài)不好,藍辰今天沒有讓她加班。于是她就早早地回到家里,和秦父秦母吃晚飯。
晚飯快結(jié)束的時候,秦秋櫟的電話響了,她拿起來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余陽后就立即掛了電話。不過幾分鐘,余陽又打電話來,秦秋櫟也沒有接。秦父看到這一幕,對秦秋櫟說:“櫟櫟,怎么了?為什么不接呢?萬一人家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秦秋櫟把手機揣進兜里,“爸,沒什么事,就是詐騙電話,這種詐騙電話就是利用打多次電話來讓你覺得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接?!?p> 秦父點點頭,“知道了。”
等秦秋櫟一切都收拾好準(zhǔn)備睡覺的時候,余陽又打來了電話。
秦秋櫟本來不想接,后來轉(zhuǎn)念一想,不如就趁著這次機會和他說清楚,也避免了線下見面的尷尬。
于是她在電話響了很久后,接起了電話。
“不好意思,余醫(yī)生,我晚上很忙,沒有接你電話?!?p> “沒事,秦小姐,你明晚有空嗎?”
“明晚我要加班,沒有空?!?p> 余陽沉默了幾秒,“那好吧,很晚了,你早點休息吧?!?p> “嗯,余……”
還沒等秦秋櫟說完,余陽就掛了電話,立馬往手術(shù)室趕,因為心外科剛剛接了一個急診,他的同事都趕過去了,就差他一個人了。
等做完手術(shù),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余陽也睡不著了,因為明天他還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還沒準(zhǔn)備好。
這一晚,余陽辦公室燈火通明。
第二天,秦秋櫟照常上班,只是今天她異常的忙,午飯晚飯都沒吃。等晚上,同事都差不多走光了之后,她才吃了點面包墊肚子,又繼續(xù)埋頭工作。等再抬頭時,已經(jīng)晚上九點了,一眼望去,黑漆漆一片,只有她辦公室亮著。
秦秋櫟嘆了口氣,就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家。剛走出辦公室,她的整個世界都亮了,不過不是因為公司的燈,而是因為四周墻上掛著的燈串,正發(fā)出暖黃色的光。
余陽一步一步踏著光走來,停在秦秋櫟面前。他今天穿得很正式,白襯衣外是黑色的西裝外套,左胸的位置別著銀白色胸針,黑色領(lǐng)帶安靜地棲息在頸脖上。
秦秋櫟被這場景嚇著了,她辦公室很隔音,以至于余陽來掛了燈她都不知道。她不自覺后退一步,整個身體倚靠著辦公室門,聲音稍顯緊張,“余醫(yī)生……你怎么來了?!?p> 余陽從身后拿出一個盒子,盒子不大,一只手拿剛剛好。他把盒子打開,望向秦秋櫟,“我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我想說的話都在這個盒子里了。這些就是我來的目的,你可以替我打開它們嗎?”
秦秋櫟手足無措,“我……我不想打開?!?p> 余陽愣了幾秒,尷尬了一下,“不想打開也沒關(guān)系,那我就說給你聽?!?p> 余陽從盒子里拿出一顆糖,“你還記得這顆糖嗎?”
秦秋櫟看了看,搖了搖頭。余陽笑笑,把糖遞給她,秦秋櫟沒有接,余陽只好又把糖放進盒子里,“你肯定不記得了,從你沒認出我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了。這顆糖,是你送給我的?!?p> 秦秋櫟很疑惑,“我送給你的?”
“對,九年前你送給我的?!庇嚓枏暮凶永锬浅鲆环庑?,看得出來年頭有些久了,紙張都泛黃了。他把信打開,念著那封信,“2013年4月20日,今天我在網(wǎng)吧遇見了一個女孩,她叼著棒棒糖走到躲在網(wǎng)吧一角哭泣的我面前,丟給我一顆糖,對我說,哭什么哭,一個男子漢一點擔(dān)當(dāng)都沒有,不去解決問題,來網(wǎng)吧哭?我當(dāng)時很窩囊,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后來那女孩也沒有管我了,和她朋友一起打起了游戲。我真的很羨慕那個女孩,有朋友,可以放肆地笑。而我什么也沒有,連最疼我的母親也離我而去,這個世界,還有我的容身之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