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曉對玄偏的話也不在意,自己是真的沒啥好哭的,只不過對多了一件事情而有些心煩。
玄正臉上的愁云也總算消去了一些,對寧曉露出一絲笑容道:
“這兩日為師與你師叔苦心鉆研了門中典籍,總算是找到了一個能辦到的方法,其它的辦法太過艱難,為師卻是做不到了。”
玄正心里失落,若是自己道行再高一些,直接去陰間尋一些滋補魂力的奇物,寧曉也不用再行這最笨的法子了。
“為師先傳你一篇法訣,你且記下。每到月夜,你便動用此法門,引動月華滋養(yǎng)魂魄。為師昨夜試過,也頗有效果?!?p> “不過此法終究是下策,為師算了算,以你的修為,須八年方可將魂力積蓄充盈。不過,為師與師弟也可在夜里為你積攢月華,祝你一臂之力,三年便可恢復(fù)。”
“若不是月華難以儲存,兩年便足矣,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p> 玄偏臉上也沒前兩天的懊惱,但還是歉聲道:
“寧小子,我和玄正沒什么大本事,也只能起這么點作用了。不過你放心,師叔一定全力幫你恢復(fù)?!?p> 寧曉也是心神一振,三年的時光,自己還是等得起的,這可比預(yù)期的快多了。但又想到師父師叔都耗費時間為自己積攢月華,心里愧疚,道:
“師父,這樣會不會影響到你們的修行呢?你們平常也得練氣啊。弟子還年輕,區(qū)區(qū)幾年還是等得起的?!?p> 玄正擺手,寬慰道:
“此事無妨,為師白日里練氣,夜里再助你恢復(fù),修煉速度也不會慢多少。至于師弟,他如今已不戀酒色,幫你一把也無甚大礙?!?p> 玄偏反駁道:
“我哪有不戀酒色?只是寧小子這傷也是因我而起,不幫他我于心不忍而已。這叫做有擔(dān)當(dāng)好吧?等他恢復(fù)了,我再去找她們就是?!?p> 玄正只是笑而不語,相處久了,對方的心思都是很好猜的。
只能說寧曉那一劍給玄偏的刺激太大,玄偏還生怕自己被寧曉反超了,到時候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擱?
再一個就是寧曉點破了玄偏一直不愿想的事情,玄偏的生命終究比那些凡間女子漫長得多。幾十年后,那些女子都作蒼顏白發(fā),玄偏依舊是風(fēng)華少年,終有一場生離死別。
還不如趁現(xiàn)在用情不太深,早早斷了才好。
玄正玄偏教完了法訣之后,便各自回了房,打坐練氣,為晚上牽引積攢月華做準(zhǔn)備。寧曉則是將劍意凝出來,仔細(xì)的觀察一番,待到殺意升騰便散去,之后也回房練氣了。
夜里,寧曉盤膝于庭院中心的蒲團之上,開始運轉(zhuǎn)法訣引動月華。
要說引動月華,在院里效果定是比在房里的效果好,畢竟庭院可沐浴月光。
玄正與玄偏都沒在庭院。玄偏去了山頂,他認(rèn)為山頂效果更好;玄正則是去了道觀外面,但離得不遠(yuǎn),也可為寧曉護(hù)法。
法訣運轉(zhuǎn),寧曉感應(yīng)到周圍的靈氣、星力、以及白月光化作的絢爛世界。往常修煉時毫無動靜的白月光,開始星星點點的朝他聚攏過來,最終從眉心涌入靈魂。
“嘶~”
突如其來的清爽讓寧曉不由輕嘶出聲,他只感到本來有些隱隱作痛的腦袋就像被山間清泉包裹一般,清涼、舒爽。
‘久旱逢甘霖、枯木遇新春,也不過如此吧。’
隨著寧曉法訣運轉(zhuǎn)愈發(fā)熟練,白月光涌進(jìn)靈魂的速度也是快了許多,月光下,寧曉臉上也一直帶著輕松的笑容。這種感覺,讓他根本停不下來。
只是,好景不長,寧曉臉色突然一僵,帶著些許怒意。眉心里面的那個玩意就像見了包子的狗一樣,悄悄的將路過眉心的月華給截取了一些,使得寧曉的效率只剩一半。
寧曉難受,卻又無可奈何,只希望它早點罷手,不要影響自己恢復(fù)魂力的進(jìn)度。
只是看它那樣子,怕是一時三刻停不了的。寧曉管不了,只得眼不見心不煩,一心一意牽引月華。
……
華山,一間雅致的閨房內(nèi),三圣公主斜躺在床榻上,雙眼微閉,若不是芊芊玉指時不時的抬個一兩下,那樣子跟睡著了一般無二。
朝霞仙子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說道:
“公主,有人在引動月華,像是小蒼山那邊的。”
“月華?”
三圣公主那會不知月華的功效?除了功法特殊以及妖類之外,只有滋養(yǎng)魂力之時才用得上。當(dāng)下睜開了眼睛,盯著朝霞仙子,似笑非笑道:
“怎的,想讓我?guī)兔γ矗俊?p> 三圣公主方才假寐,如今睜眼盯著朝霞仙子,也有幾分慵懶之色。眼睛晶亮,仿佛閃爍著星辰。
朝霞仙子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嬌聲道:
“哎呀~朝霞不是想著大家都算熟人了嘛,公主你不是最喜助人為樂么?”
朝霞仙子對于上次利用了玄偏一直有愧,感覺自己做得不地道。雖然已經(jīng)上門賠禮道歉,但心地善良的她總感覺還是差了點什么。
“熟人是熟人,可我又管不了月亮上的事,愛莫能助咯~”
話是這么說,但也只是說說而已,歸根結(jié)底是不值得,不然去找找自己的好閨蜜也就解決了。
三圣公主說著,撅了撅嘴,原本溫婉大方的神情也帶上了少女的嬌憨活潑,說完又閉目假寐,說道:
“朝霞,我知你心里有愧,但你已經(jīng)賠過禮了,也不要再糾結(jié)于此了。更何況,那禮可不小呢?!?p> “公主,不過是一壺仙酒和一顆小果子罷了,我們又不是舍不起,怎么就不小了?”
“公主~”
“公主?”
三圣公主只是假寐著微笑,卻并不回話,那些話就不是該和朝霞說的了。
……
寧曉眉心里面的那玩意兒終究還是給了寧曉一些面子,偷了一個時辰的月華之后就沉寂了下去。寧曉不禁長舒一口氣,自己真是不容易啊,療個傷都得帶個拖油瓶,真的是煩。
一夜無話。
直到東方出現(xiàn)了一抹魚肚白之后,寧曉才停了下來。無它,太陽升起后,月華的存在幾乎是感應(yīng)不到的,只能感應(yīng)到灼熱的大日火精。
這時,玄正與玄偏也是回到了道觀。
玄正道袍略有些折皺,也還算儀容整潔;玄偏就有些夸張了,頭發(fā)與道袍都帶著一些濕意,整個人周圍還有蒸汽升騰。
“哈哈,寧小子趕緊拿去,我一晚上只收了三瓶。”
玄偏三步并作兩步來到了寧曉身邊,將手里的三個散發(fā)著蒙蒙白色光澤玉瓶遞給了寧曉,還挑釁的看了玄正一眼。
“哦?真巧,為師也收集了三瓶。正陰你快拿去吧?!?p> 玄正輕描淡寫的化解了玄偏的“攻勢”,也講三瓶月華放到了寧曉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