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面時,林婉心指指鍋里的面問:“你要吃嗎?”
索亞睨向她身前鍋里的東西,眨了下眼睛。
或是他轉(zhuǎn)移注意力的緣故,懸浮在他邊上的包裝袋,掉了下去。
林婉心沒等他回應(yīng),自顧盛了兩碗,一碗大的,一碗小的。
端至四人座餐桌前,將大的擺在對面的位置,小的擺自己面前,說:“我也不是很餓,這點夠了!”
誰不驚奇一個人七天七夜沒吃沒喝,竟沒死也不餓。
她還照過鏡子,她的臉色榮光煥發(fā),神采熠熠的,也沒見消瘦半分,反而好像比之前更肥了。
林婉心已經(jīng)開動,卻見跟過來的索亞,站在桌邊,直盯著他的那碗面愣愣的瞅,一臉迷惑。
“……”
林婉心站起來,讓他看著自己,然后拍拍自己身后的實木椅背:“先坐,Sit,SIt down!”
她坐下去,示范給他。
連坐都不會,真是個弱智兒吧?
索亞學(xué)著她坐下,樣子怪怪的,動作幾分僵硬和滑稽,有點像機器人。
林婉心沒多想,夾了一筷子面送進嘴里,看他。
索亞學(xué)她,拿起兩根筷子,一長一短的,夾了夾,就像幼童剛開始學(xué)拿筷子吃飯的孩子一樣逗。
林婉心不禁想笑,去廚房拿來了兩把叉子,一把放自己碗邊,一把擺到方桌中央偏向他的位置。
不會用筷子,總該會用叉子!
她用叉子挑了一索面,在里面轉(zhuǎn)了轉(zhuǎn),轉(zhuǎn)成一團,送進嘴里,余光看見索亞正學(xué)著她的動作戳……戳起了一整坨的面。
碗空了……
“……”
這時,隔壁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婉心,婉…”花妙急匆匆跑了出來,看到他們?nèi)绱撕椭C的畫面,怔住:“吃面呢?!”
林婉心道:“最后一包,沒你的了。你餓的話,我這碗給你,我實在沒胃口?!?p> “廢話,最后幾個“爛”蘋果都被你吞了,能餓嗎”
花妙拉開與索亞的距離,靠近林婉心,目光卻驚奇的注視著,正舉著一大坨面,無從下口的索亞。
她問:“他在干嘛?吃面?”
林婉心:“他好像沒吃過?!?p> 花妙顧不了太多,拉過林婉心的面碗,大快朵頤,邊小聲道:“等我吃完,我數(shù)三二一,我們一起向門口沖?!?p> “……”林婉心抿抿唇,瞟了眼索亞,心里打鼓,但也只能試試了。
花妙三兩口結(jié)束了整碗面,咽下最后一大口,含糊不清地開始念:“準備,三”
林婉心正襟危坐,紅唇緊咬,一條腿悄悄挪出椅子外。
那頭的索亞,一臉呆傻,對著流滿手的面條,反復(fù)觀察,嗅聞。
“二!”
林婉心緩緩站起來,面色從容鎮(zhèn)定。
“一”
花妙箭似的沖了出去。
室內(nèi)一陣躁動
然而,林婉心太緊張,一只腳沒從位子上抽出了,拌了一下,猛然向地面撲去。
竟也不覺得疼,睜眼一看,驚覺自己正以一種不可思議,反牛頓力學(xué)的姿勢,匍浮在咫尺之隔的地面上頭。
沖到到門口被氣墻彈倒在地的花妙,一陣驚呼:“為什么大門的還在?????!”
她們還以為他放松了戒備,房間沒了氣墻,大門應(yīng)該也沒了的。
“啊呀”
林婉心迎面掉了下地板,磕得鼻子微紅。
她坐身要從地上爬起來,身邊一雙不知什么面料看著很有質(zhì)感的靴子,映入眼簾,是雙銀光皺面帶有一種極具威懾力的“戰(zhàn)靴”。
她仰頭望去,以為索亞會伸手扶她一把,那人卻只是喚了她一聲“婉心”,然后…
然后二話不說,弓下身,一手舉著面,就這么自然而然的,跟她一起坐在了地上。
“……”林婉心啞麻呆住。
花妙急匆匆趕過來,看到他們坐地上,困惑不解。
想了想,一邊也低身下來,一邊問:“坐地上干什么?他讓你坐的?”
話說完,人已經(jīng)同他們一起盤腿打坐。
林婉心:“……”
花妙又驚訝:“他,他剛才叫你名字了?”
她話音剛落,索亞手里的面,忽地砸落,準確無誤的黏在他自己身上,腿上。
索亞:……
林婉心:……
花妙愣了下,噗呲一聲大笑起來。
-
林婉心將他和她互相自我介紹的事情說于花妙。
“他原來會說話呀!我還以為是個啞巴呢”花妙翻箱倒柜,竊笑:“索亞!他咋不叫倫蓋呢!”
林婉心從柜子里拎出一件被花妙遺棄多年的淺灰色大版T,扭頭目測,窗臺邊時不時帶著一抹好奇回望她的大高個,身板寬碩,兩腿修長,上下比例均衡。
應(yīng)該能穿。
花妙咧著嘴笑:“真的要讓他穿我的衣服???”
“再找找褲子”林婉心帶著衣服向窗臺過去。
花妙:“我褲子再大,他也穿不下吧!”
離那人兩米遠,林婉心便不敢靠近。
索亞轉(zhuǎn)過身來正對著她,微微俯視,目光筆直無公害,還有那么一絲說不清的柔和。
林婉心潤潤嗓子,幾分小心指指他的身上,又抬了抬手中的t恤:“你的衣服臟了,換一件吧!”
所幸,他似乎看明白了,低頭瞧瞧身上,又看了看她手里的。
林婉心頓了頓,明知道他聽不懂,還是忍不住解釋并試探:“我們家沒有男人的衣服。要不你把門口那層透明的…墻,給撤了,我出去給你買?”
花妙也走了過來,兩姐妹都在看他反應(yīng)。
婉心房間門口的氣墻消失了,但是大門的還在。
究竟什么時候放她們出去。
他來這里的目的,從何而來,甚至是不是人類,這個所謂的索亞也未曾說明更沒有試圖告訴她們。
或許他說過,只是她們兩個……沒聽懂。
林婉心試問完,索亞濃黑的刀眉微皺,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
林婉心:……
花妙:……
花妙癟嘴:“說的什么鳥語?”
林婉心嘆口氣,不管了,將手里的衣服塞進他懷里:“不管怎么樣,先把衣服換了?!?p> 索亞抓著懷里的衣服,有些怔。
花妙問林婉心:“實在沒有合適他的褲子,裙子可以嗎?半身裙,松緊腰的”
林婉心在花妙衣柜里找半天,沒找到理想的‘男褲’,又起身去了自己的屋子。
索亞揣著衣服,跟了過去,就像狗狗對主人那般黏人。
什么狗呢?花妙想